未央宮一掃之前頹廢,終于在深宮之中揚眉吐氣起來,未央宮的奴才們走在路上時的腰板都得格外直。
起先阿刀尚且覺得不過是皇上生了病,所以一時半會忘了主子,等日后他想起來了,自然會轉過頭來和主子重歸于好。
可誰能料到溫惜昭這一忘,竟就忘了足足一月。
眼看著皇上依舊日日往隔壁未央宮跑,未央宮的氣焰越來越囂張,只怕皇上專寵祁貴妃不僅僅只會是這一個月,只怕是接下去的兩個月三個月……甚至于是三年五年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日阿刀去務府領中饋時,卻見原本該是真的衫料子,卻被換了普通的蠶;原本該是最大最閃耀的寶石頭面,卻被換了平平無奇的鎏金;甚至于眼看夜晚的天已經開始寒涼,可務府分配給華溪宮的木炭,竟然只有得可憐的三五斤。
阿刀徹底懵了,忍不住凝眉對務府的何公公道:“小何,咱華溪宮的主子可是未來的皇后,眼看著到了十月份,就要和皇上舉行大婚典禮的。眼下不過是圣上龍不適,這才稍稍冷落了咱家的主子,你便如此迫不及待得要苛待華溪宮?”
阿刀眸得看著他,可角卻低笑道:“你該知道咱家的脾氣,既是如此,不如你我走著瞧。”
他話音未落,已命小桂子將中饋提走了。
務府的何公公心里嚇得砰砰跳,忍不住對側的張公公苦著臉道:“公公您看,刀公公必是生氣了,如此得罪華溪宮,怕是……”
可不等小何說完話,張公公已不屑得打斷他:“怕什麼?不過是華溪宮的走狗罷了。如今華溪宮眼可見得失勢,未央宮才是真正的主子。咱們還是聽未央宮的話,莫要理會華溪宮的犬吠。”
張公公一邊說,一邊低聲音:“你我可是收了馮嬤嬤的好的,這點小事自該給未央宮一個面子,按照他們吩咐的辦。否則你我收了好卻不做事,如何能在這深宮生存下去?”
這些道理小何當然都懂。更何況張公公都這麼說了,他還是聽他的話,照著做罷。只是不知為何,小何總覺得心臟跳得厲害,莫名得有些不安……
再說另一邊,等阿刀提著這些玩意兒回華溪宮后,十分氣憤得將這些事給范靈枝說了說。末了,眸森冷得向范靈枝建議:“小何敢如此欺華溪宮,必是得了張公公的意思。張公公雖是務府主管,可比起奴才的干爹劉公公,終究不過是下等奴才罷了。”
阿刀:“奴才待會兒就去和干爹說,務府總管張公公在后宮欺宮、貪墨主子銀兩,讓干爹好好治一治他。”
范靈枝正在敷面,雖然暫時下線了妖妃人設,和冷宮里的棄婦沒啥兩樣,可還是得好好保養這張絕世容,時刻準備反攻。
聞言,范靈枝十分淡定:“無需如此麻煩。”
范靈枝語重心長教育道:“在深宮生活,就得沉得住氣。阿刀你到底太年輕,城府尚淺。日后你遇到這樣的事,無需和他
們多說。”
“和他們說太多,無異于和狗同吠。”范靈枝一邊敷著面,一邊繼續,“有狗罵你,你何必罵回去?你該做的是拿出打狗棒,直接打一頓就是。”
范靈枝讓阿刀俯,在他耳邊細言了幾句。
阿刀聽罷,當即退安走人了。
范靈枝洗了臉,又做了瑜伽,這才懨懨然上床午休去了,同時又命人去將辛請來,心低落,需要看辛的舞蹈才能好起來。
最近閑來無事,便專心在華溪宮調教辛。
將宮的樂隊請來華溪宮,讓他們彈奏《好運來》,并讓辛用這首歌排個舞蹈,供欣賞。
覺得華溪宮最近有些流月不利,所以得聽點喜慶的給華溪宮轉轉運。
只是辛似乎有些不樂意,并直言這首曲子的風格太過熱烈,和的氣質不太符合。但最終在范靈枝三盒面的下,辛終究還是排出了好運來的舞蹈,還給它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院中舞。
意思是非常適合在院子里跳。范靈枝覺得這名字甚好,差不多就是廣場舞的古典版,非常符合華溪宮的氣質。
而就在范靈枝在寢殿欣賞辛的舞姿時,阿刀已徑直帶著大侍衛,徑直去了務府。
主子說得對,對付幾只惡犬罷了,何須如此麻煩,直接打就是。
阿刀直直闖務府,指著小何和張公公,森冷道:“主子穿了務府呈上的蠶裳,渾起了疹子,可見務府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苛待未來皇后的用度,好一個大不敬之罪!還不快快將這兩個狗奴才施以仗刑!”
侍衛們瞬間沖了上去,將小何和張公公在了地上,二話不說就拎著往死里打。
張公公為務府總管,何時被人這般著打過。當即一邊嚎啕大一邊尖利道:“咱家可是從三品的務府總管,誰敢打咱家——誰敢打——”
可他話才剛說一半,就被一大猛得砸下,直砸得他橫飛、渾發,竟是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阿刀笑瞇瞇得看著這兩人的慘狀,一邊慢悠悠得揮了揮手,讓侍衛們停下來。
停了,才終于讓小何和張公公了口氣。
阿刀蹲下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二人,緩緩道:“不知這是了誰的主意?誰先說,咱家就免了他的苦,放他一馬。”
小何連忙馬不停蹄將心底話口而出:“是、是未央宮的馮嬤嬤,是馮嬤嬤讓主子這麼干的!”
張公公瞬間怒瞪小何一眼,朝他怒喝:“你這不的狗屎玩意——”
阿刀心底了然,當即站起來,讓人放了小何,又命人繼續打了張公公十個板子,直打得張公公出氣多進氣,奄奄一息。
阿刀又來醫給張公公治病,一邊冷笑道:“今日便略施小戒、以儆效尤。日后,張公公可萬萬別干這等蠢事了!”說罷,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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