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世子的臉發青:“你在說什麼鬼話?!”
穆秀秀瞇起眼來:“怎麼,你急了?簡錦之,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難道還會不了解你嗎?”
簡世子咬牙關:“再敢胡言語,我就去和你爹說,說你和我早已私定終,我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編排!”
穆秀秀氣得肺都快炸了:“你——”
簡世子一甩袖子,轉就走。
穆秀秀簡直是被氣得不行了,看著簡世子離去的背影,許久才冷笑一聲,自言自語:“你喜歡那范枝枝,我偏偏不要好過!你等著看就是!”
這一邊,兩個賭氣的男各自朝著反方向離去。
而另一側,偏僻弄堂之,阿刀已跪在范靈枝的腳下,垂著腦袋,又哭又笑:“奴才有罪,還請主子責罰!”
范靈枝居高臨下看著他,氣得不行:“好,好啊!幾年不見,你如今倒是能耐了,都學會對主子耍心眼了?”
阿刀雙眼落下喜悅的淚,角更是抑制不住上揚:“奴才心中有困,只想快些確認心底想法,別的是真的顧不上了……”
說及此,阿刀雙眸明亮地看著:“主子回來了,您便是要讓阿刀以死謝罪,阿刀亦心甘愿!”
范靈枝看著他,心底的一肚子怒氣,是真的發不出來了。
苦笑道:“行了,日后不得再犯,若是再犯……”
阿刀:“若是再犯,奴才便以死明志!”
范靈枝哼了聲:“別不就死不死的,我還指著靠你辦事呢。”
阿刀連連應好,一邊亮晶晶地看著,……如果說之前的阿刀像是蟄伏的狼,那現在的阿刀就像是被馴化的哈士奇。
范靈枝默默地帶著阿刀回家去,只是路上又吩咐:“日后這般死不死的,不要掛在邊,沒的晦氣。”
阿刀笑瞇瞇地應了是,一邊跟在側,二人漸行漸遠。
等到第二日,范靈枝正打算讓阿刀去打聽打聽外頭都在傳什麼風聲,畢竟昨夜在河邊靜鬧得這般大,且還有穆秀秀在場,不得要被穆秀秀編排自己如何不守德。
可誰知阿刀卻回道:“回主子,奴才已擺平了。”
范靈枝怔了怔:“你如何擺平的?”
阿刀笑瞇瞇的:“奴才昨夜便讓奴才們去守著各大酒肆,但凡有想要妄議傳播主子的,皆責罰一頓。”
阿刀雖然笑著,可眼中卻閃過了一冷:“奴才順著那幾個渣滓查下去,便查到在背后花錢控輿論的,乃是左相府之穆秀秀,出高價讓酒肆編排主子清白,其心可誅。”
范靈枝毫不意外,只淡淡道:“此事解決了就好。”
阿刀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范靈枝又帶著阿刀出了門去,可誰知在經過一酒樓時,突然就聽到里頭的說書人竟然在編排穆秀秀,讓忍不住駐足細聽。
只聽說書人十分激昂說著:“據傳左相府的千金穆小姐最是蠻,但凡忤逆的人,都會被好一通報復,比如
之前工部尚書的千金王小姐穿了和相同款式的衫,第二日王小姐就莫名生了病……穆小姐竟還和一個外男不清不楚,不管去了哪里,總是和那外男廝混在一,真是寡廉鮮恥、厚無恥!”
范靈枝見鬼似的看向后的阿刀:“就這般指名道姓地隨意編排,你就不怕左相報復?”
阿刀面不改,躬道:“主子,這是圣上的意思。”
范靈枝瞇著眼:“你在暗中聯系溫惜昭?”
阿刀厚無恥:“奴才這場外求助。”
范靈枝:“……”
該死,竟然無言以對!
據說這一整天,整個京城都在番吐槽穆秀秀的事跡,小到吃飯吧唧,大到嫉妒心強、私會外男,總之一個的所有需要的品格,全都給編排了個徹底。
自然,這些先生們所說的事跡全都是八九不離十,最多有些文筆渲染,夸大了幾分而已,因此也不能算是誹謗。
而當事人穆秀秀早就快瘋了,在家里大哭大鬧地讓父親趕將這些七八糟的人全都抓了下大獄去,可誰知左相卻滿臉發慌,竟是無計可施!
只因左相跑到京兆尹那報,可誰知京兆尹竟說此事不歸他們管;
左相不信邪,又跑去兵部,兵部竟回復左相,讓左相襟寬闊一些,不要不就和百姓計較,簡直有失左相份;
左相差點發狂,又跑去大理寺,可門都沒進就被趕出來了,說是大理寺卿早就放話,左相來一次就哄一次……
居一品的左相大人,在整個京城繞了一圈,竟然連一戶愿意出手相幫的大人都沒有。
此時此刻,沮喪無比的左相只有抱著自己的寶貝兒穆秀秀埋頭痛哭,并讓兒還是暫時躲在家里,避避風頭再說。穆秀秀何時過這樣的氣,當場就差點氣暈了,幸好家里養著的大夫搶救及時,才沒讓徹底暈過去。
自然,這些都是后話,暫略不表。
眼下,范靈枝帶著阿刀直奔鋪子,正式將鋪子和宅子的修葺工作給他來做。
辦事還是阿刀放心,范靈枝和阿刀詳細描述了相關要求,這才歡歡喜喜得徹底撒手,將擔子給阿刀來扛。
等鋪子和宅院裝修妥當,就帶著母親搬過來住,徹底從張厲的眼皮子底下解放。
只是,在那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干。
當日傍晚,范靈枝又去了張厲的書房,直到小半時辰后,才終于從書房離開。
三日后,申時二刻,將進酒酒樓。
范靈枝獨自坐在包廂飲酒,沒過稍許,包廂門便又開了,進來一道絳紫華服的影。
范靈枝坐在椅子上,不分毫,臉上卻在輕笑:“祁言卿,我們又見面了。”
祁言卿緩緩坐在范靈枝的對面,他看著,亦雙眸微微彎起:“枝枝,你一直聰明,你早就察覺了,是不是?”
范靈枝沉默不言。只是端起茶杯,為自己輕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站起來,走到祁言卿旁,亦給他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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