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儀咬,心裏明明已不悅,卻又不想錯過這個可以進宮的機會,隻能拉下臉道:“我保證進宮之後安分守己還不行嗎?隻要太子妃不問,我絕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做不該做的事,絕不讓東籬妹妹為難。”
上不斷賠禮外加保證,心裏卻已不屑,不就是攀上了謝家的高枝,又到太子妃的邀約嗎?
有什麽了不起的?擺這麽高的姿態給誰看?
婚事一天沒,不定明天會發生什麽意外呢。
潘嘉儀對傅東籬沒能帶著厚嫁妝嫁進伯府一事到無比失,原本還想著早晚會後悔,沒想到竟被謝家提了親。
潘嘉儀心裏就像被幾千隻螞蟻撕咬似的難。
“可是——”
“哎呀,東籬妹妹不要這麽小氣嘛。”潘嘉儀忙打斷的話,並不斷搖著的手臂撒,“我就是去看看,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傅東籬猶豫好半晌,終於點頭:“如果你真想去,可以扮作我的丫鬟。”
潘嘉儀麵一僵:“丫鬟?”
“嗯。”傅東籬不想跟撕破臉,又實在不想冒險帶進宮,隻能委婉勸退,“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宮裏規矩大,萬一衝撞了哪位貴人主子,豈不是惹了禍端?”
“皇上的嬪妃又沒幾個,能衝撞誰?”潘嘉儀語氣有些不悅,“難道你擔心我得罪太子妃?”
傅東籬沉默片刻,堅持己見:“總之你要是想去,就扮作我的丫鬟,否則就別去。”
潘嘉儀麵微沉,沒想到傅東籬如此有心機,扮作丫鬟就不能心打扮,這是擔心自己搶了的風頭,還是怕被哪位皇子貴胄看上?
雖然皇子們都已經過親,但誰也沒規定皇子隻能娶一個妻子,而且若是能被東宮太子看上,就算是做個側妃,待以後太子登基,永安伯府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要是做丫鬟打扮就隻能穿低等服,朱釵玉飾都不能戴,且還要唯唯諾諾,對言聽計從,潘嘉儀心裏自然一萬個不願意。
可進宮機會難得。
就算攀不上皇子貴胄,能跟太子妃打好關係也是值得的,說不定以後就能給自己賜個如意郎君。
“丫鬟就丫鬟。”潘嘉儀咬了咬牙,站起,“明天等我一起。”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蘭擔憂地開口:“小姐,這是我們第一次進宮,帶著潘姑娘真的沒事嗎?”
傅東籬看起來也是有點發愁:“我原以為讓扮作丫鬟,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居然答應了。”
“潘姑娘一定別有所圖。”小蘭冷道,“誰家好好的小姐願意扮作丫鬟?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麽。”
小月謹慎地猜測:“潘姑娘會不會對太子獻殷勤?”
傅東籬詫異:“不會吧?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別忘了潘夫人自私貪婪,養出來的兒能好到哪裏去?”
傅東籬沉默下來,心裏生出了後悔。
方才就不該答應潘嘉儀的,多帶人一個事小,萬一真的在宮裏生了別的心思,最後牽連的一定是和傅家。
小月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小姐,我有辦法讓主放棄進宮。”
傅東籬忙道:“快說。”
小月附在耳邊小聲耳語幾句,隻說得傅東籬表微妙,一時竟不知該拍手誇讚小月聰明,還是覺得這個方法有點損。
略微猶豫之後,緩緩點頭:“明天小蘭跟我一起進宮,小月留下來,讓潘嘉儀扮你的份。”
“是。”
……
回到家之後,潘嘉儀找到了二哥。
因為謝家提親一事,潘子鈞把自己關在房裏一天沒吃飯了,潘夫人著急上火,隻差沒求著他開門,可惜潘子鈞不為所。
直到潘嘉儀走過來,安了母親幾句,然後對著房門揚聲開口:“二哥,傅妹妹明天要進宮,是太子妃召見,答應帶我一起去,你有什麽話想跟我代的嗎?”
這番話說完,屋子裏安靜了片刻,隨即閉一天的房門終於被打開。
潘子鈞臉青白憔悴,眼眶下青影明顯:“你說什麽?”
“子鈞!你終於出來了!”潘夫人如釋重負,“你壞了吧?快吃點飯——”
潘子鈞沒理會母親的話,一把把妹妹拉過來:“你方才說什麽?”
“明天傅妹妹要進宮,答應帶我一起去。”潘嘉儀從母親手裏接過飯菜,示意先離開,然後轉踏進房門,“二哥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的?”
潘子鈞跟著回房,關上房門,黯然垂著眸子:“我後悔了。”
“後悔?”潘嘉儀轉頭看著他,“二哥是後悔退婚的事?”
“是。”潘子鈞頹然坐下來,抬手抹著臉,“我跟十年,從來沒做過真要退婚的打算,嘉儀,我心裏早就把當我的妻子的,隻怪我太貪心,一想到仕途就開始搖,想要妻妾俱全……可人世間哪有那麽多十全十的事?”
他喜歡傅東籬,就該接份可能會給他帶來的損失,而這個損失暫時還隻是未知的,以後會怎麽樣誰也不好說。
可是退了婚之後,他的痛苦卻是實打實的,沒有一摻假。
“二哥先別太難過,明天進宮,我去求太子和太子妃。”潘嘉儀道,“謝家這是趁人之危,著實沒有大家風範。”
“求太子妃?”潘子鈞皺眉,“這能嗎?”
“應該沒問題。”潘嘉儀點頭,“太子妃雖然出小戶,但跟太子的容不得其他人足,那就該明白二哥此時的,也該知道東籬妹妹心裏隻有二哥一人。傅家答應謝家提親不是出於自願,而是畏懼於謝家的權勢而不得不答應,太子妃深明大義,一定會給二哥做這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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