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禪方丈依言讓人去找無塵去了。
最後,眾人是在戒律堂找到的人。
彼時,無塵正跪在佛祖麵前念經,無比虔誠。
有人了他一聲,他一睜眼,眾人就看到他眼中的紅,頓時明白,合著他這徹夜未歸,是跑到戒律堂拜佛祖了呀?
正常的佛像,大殿裏就有,而戒律堂這裏的,則是要讓犯了戒律的僧人誠心懺悔思過的。
如今他出現在這裏,而不是在大殿,那就說明……
“呃,無塵,你又犯戒了?”悟道無語的問道。
無塵:“……”
這個“又”字,用的有點紮心。
不過的確,他最近來戒律堂的次數著實有些太多了。
這若是尋常僧人,不能說謊,自然就得認了。
但無塵不一樣,他的確一心向佛,但是他所信奉的佛法又與這些和尚不太一樣。喵喵尒説
比如,這些和尚修的是普度眾生,與人為善,清規戒律都要嚴守。
而無塵……他起初的確也是想跟這些人一樣,否則他也不會來靜安寺了。
但是方丈不收他,他就是悟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論來。
一來,他修佛隻求度己,不求度人;二來,清規戒律他認為隻是形勢,他隻需守住本心即可。
所以他其實並不顧忌那些戒律,對於撒謊這種事沒有半點心理障礙,即使是在佛祖麵前。
畢竟……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憑什麽一定要對他人坦誠?
所以這會兒對於悟道的話,他隻是微微一笑,開口答道,“師兄多慮了,隻是夜裏心煩躁,難以靜心,又擔心去主殿會打擾其他人,所以才來了戒律堂這偏,總歸都是佛祖,無甚差別。”
悟道有點兒不太信,“真的?”
“師兄,疑心太重可不像一個和尚該有的樣子。”
悟道:“……”
我這都是因為誰?還不是你的?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無塵不想多說,他問了也沒用,於是也就沒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隻轉而道:“你弟弟來了,在方丈那裏,方丈讓我來尋你。”
無塵微微一滯,“……小九?”
悟道點了點頭,“聽說他昨夜就來了,直接到了你房間等你,不想你卻一夜未歸,今早明心去尋你,才撞見了他,還以為是進賊了,便鬧到方丈那裏去了。”
“這會兒他不肯走,非要見你一麵,方丈便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無塵麵不變,毫不猶豫道,“不見。”
悟道“哦”了一聲正想走,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句話沒帶到,於是再次開口。
“對了,他說他昨夜在你房間等你,見到了些有意思的事,你若是不想鬧到人盡皆知,就立馬去見他。”
無塵:“……”
他是個聰明人,準的捕捉到“昨晚”這個重點,而且小九一向怕他,敢說出這麽氣的話,這個所謂“有意思”的事必定不是小事。
那麽答案就呼之出了……
秦月涼。
他在心底念出這個名字,一瞬間昨晚那些事就紛紛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這一夜的經……竟是都白念了。
無塵微微抿了下,第一次覺得有些無措。
沉默許久,就在悟道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無塵終於開口了。
“知道了,走吧。”
悟道一下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啊?什麽?上哪兒?”
不怪他反應不過來,畢竟這近兩年的景,無塵家裏來人的次數怎麽也有幾十次了,無論是他父親,還是其他兄弟姐妹,或者友人,任何人來,無塵都沒有過麵。
這位九殿下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甚至就數他來的最頻,可是以往哪一次無塵也沒見過他,如今這是怎麽了?
悟道一時間看他的眼神有點兒怪,“我說……你房間裏到底有什麽啊?你竟然會被威脅到?”
無塵麵不改,“師兄多慮了,我不是被他威脅到,而是他連威脅這種招數都用出來了,可見執著,我若不麵,以他的子還不知道要怎麽死纏爛打。”
“所以,我去見他,隻是為了省去麻煩,明白嗎?”
悟道:“……”
要不是跟無塵已經很了,這幾年沒吃他的虧上他的當,這會兒看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可真是要信了。
了角,悟道也懶得跟他扯了,隻轉道,“那就走吧。”
燕墨染懷著無比忐忑的心等著,然後他沒想到……他真的等來了無塵。
看著這個近兩年沒見,過去那俊無雙,穿一鎧甲能迷倒萬千的七哥,如今剃了個頭,穿著一灰撲撲僧袍的模樣,燕墨染的眼眶瞬間就蓄滿了眼淚。
“七哥!”他哀嚎一聲,就朝著無塵撲了過去,打算用力擁抱他,傾訴自己這兩年來的思念。
然後……然後才到跟前,還沒等到無塵,他的腦袋就被無塵一掌給拍開了。
燕墨染:“……”
他一張俊臉都被無塵推的變形了,卻還不死心的要往前湊,“唔……七哥!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無塵麵不改的看著坐在他前方的了禪方丈,微微頷首,“打擾您了,這小子不懂事,我這就帶回去。”
了禪看到無塵其實也有些意外,不過他覺得無塵肯見燕墨染並不是一件壞事,便隻是麵上含笑的點了點頭,“去吧。”
然後無塵就麵無表的拎著燕墨染的領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燕墨染堂堂七尺男兒,這會兒就跟小崽兒似的被他拎著,頓時委屈的都快哭了。
“七哥,這麽久沒見,你就不想念你英俊的弟弟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這麽多人都看著你,你這樣我也太沒有麵子了……”
無塵:“再廢話我現在就把你丟出靜安寺。”
燕墨染:“……”
好吧,他閉。
其實他威脅了他七哥,狗頭還沒被打掉,這已經說明他七哥修佛的確修的還不錯了,起碼脾氣是好了許多!
如此,他該到慶幸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就這樣,燕墨染被無塵一路拎回了院子。
他們剛一進大門,秦月涼就聽見了靜,連忙著窗兒往外看。
“謔!”
一看無塵拎著墨染的姿勢,秦月涼就由衷的發出了一聲讚歎,“可以啊,看來沒有想不開,是我多慮了……嗯,還很活蹦跳嘛!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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