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不一樣的嗎？”謝懷清不由抬高了聲音，帶著抑不住的嫉妒甚至憤怒。

總歸，都是喜歡上了燕紅塵。

秦月涼卻道，“當然不一樣。”

看到了無塵的懺悔，也看懂了他當初無關乎對錯的抉擇。

更看清了他那顆始終熾熱的心。

所以原諒了當初燕紅塵的殺戮，也上了如今的無塵。

而謝懷清，看到的隻是他的懦弱自私，以及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心策劃的騙局。

沒有看到他對青峰山滿門的歉疚，所以也無法原諒，更何談喜歡呢？

隻是這些話，沒必要對謝懷清解釋。

就算解釋了，他也不會懂。

以及……就算他懂了，他也不會願意麵對。

所以秦月涼說完那句話，停頓片刻，便再次開口，“我說了，我來與你是為了談生意，不是為了讓你看在過去分的麵子上平白幫我的，所以你所糾結的東西，實在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義。”

謝懷清倏然冷笑一聲，眼底終於再沒了那強裝出來的溫和，“好啊，那小師妹不如就說說看，你有什麽樣的籌碼，能讓我答應幫你？”

想要救出無塵並和他一起離開龍炎城，不用說兩人都知道有多難。

謝懷清實在不覺得，秦月涼此時還能有什麽與之同等的籌碼與他談條件。

秦月涼篤定的開口，“我有兩樣籌碼，端看你想要哪一樣了。”

“願聞其詳。”

抬起手，緩緩上自己的心口，語氣波瀾不驚，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的小事，“你聽說過月珠嗎？”

謝懷清瞳孔微微一，沒有震驚，隻是抿了抿角，“你都知道了。”

秦月涼略有些抑的挑了下眉，“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當初謝懷清一副對這些事一問三不知的模樣，還以為他是真的不清楚呢，結果看起來他早就知道月珠在。

看來，謝懷清果然不如表麵上那般簡單。

確認這一點，秦月涼倒是不張，反而鬆了一口氣。

畢竟謝懷清越不簡單，對的幫助也就越大。

於是語氣輕鬆了一些，“既然知道，那就簡單了，我也不必再多費舌。”

看著謝懷清，“第一個籌碼，便是月珠，你幫我救他，我將月珠給你。”

謝懷清眸子微微一，臉上瞬間染了怒意，“嗬，你將月珠給我，那你呢？等死嗎？”

“小師妹，你竟為了救那屠戮你北無數將士命的燕紅塵，甘願赴死嗎？如此，你又對得起為了護住你死的青峰山眾人嗎？！”

謝懷清是真的生氣。

他早就知道月珠的事，卻從未想過對手，因為他舍不得。

然而倒好，這條無數人拚命想要保住的命，竟然就為了一個仇人，輕而易舉的便不要了！

秦月涼沒有反駁，隻淡淡道，“月珠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自然有權抉擇，想來用不著六皇子心吧？你隻需回答我，你要是不要就夠了。”

謝懷清不懂，要救燕紅塵，不止是因為他是的人而已。

更是因為，覺得如今唯一能擋住東瑜國君野心的人，大抵也就隻有燕紅塵而已了。

過去，他曾率領南景士兵創造了一次奇跡。

如今，便也相信他還能帶著南景和西楚，再創一次奇跡。

可以無所謂無塵與一起死在龍炎城，卻不能讓燕紅塵跟一起死在這裏。

拚上命救他，又何嚐不是為了救這天下呢？

不是多麽深明大義之人，亦有自己的缺點小病，可是在這大是大非之上，卻絕不會搖。

看著秦月涼堅定的目，謝懷清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我若是想要月珠，我早就自己取來了，還用的著你如今拱手奉上嗎？”

秦月涼點了點頭，“猜到了。”

人是複雜的，並不是非黑即白。

雖厭惡謝懷清的懦弱自私，卻也明白，他對還是有些真實的。

至眼下讓他殺了，他應當是舍不得的。

若是有一天他命不久矣了，那才是說不準了。m.X520xs.Com

總之，謝懷清的拒絕還算是在意料之中。

於是秦月涼再次開口，“好吧，你既然不要月珠，那便談下一個籌碼。”

定定的著謝懷清，“你幫我救無塵，我幫你殺了東瑜國君，如何？”

謝懷清作一頓，方才的怒意盡數散去，他眸閃了閃，不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那是我父皇。”

秦月涼輕輕笑了，“可你想殺他，不是嗎？”

若說之前還不能完全肯定，這一刻看他的反應，就已經完全勝券在握了。

謝懷清，也是有野心的啊。

皇子奪嫡，爭來爭去都不過是為了那個皇位罷了。

謝懷清也是皇子，又怎麽可能沒有毫野心呢？

尤其是在，東瑜國君完全沒把他當兒子的況下。

若說誰最不希東瑜國君永生，那絕對是他的兒子們啊，若他一直活著，那他們不就永遠隻能是皇子而已嗎？

更何況他的續命之法可是需要親為引，也就是說，東瑜國君活著，他們不止要屈居人下，還隨時可能會丟掉命。

想要阻止他，要麽殺了秦月涼毀了月珠，要麽……殺了東瑜國君。

而秦月涼剛剛已經把一條路擺在謝懷清眼前了，他選擇了拒絕。

他想好好活著，便隻剩下了最後一條路。

秦月涼笑著，臉上滿是篤定。

謝懷清靜靜與之對視了許久，才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很輕，這一次才是真的不帶任何私人。

“可你憑什麽覺得你能殺的了他？”

秦月涼的目不躲不閃，“憑你別無選擇。”

要麽殺了，要麽幫去殺東瑜國君。

否則一定也會進宮，沒人幫助，最後隻會落到東瑜國君手中，月珠續命，謝懷清將再無機會。

謝懷清垂著眼眸，許久，才終於答了一句，“……。”

雖此去也是兇多吉，卻至還留有一活路。

更重要的是……萬一真的功了呢？

謝懷清的心忍不住躁起來，若隻靠他自己，想要弒君奪位，隻怕還要籌謀許久。

而靠秦月涼，或許他就有一步登天的機會……他本拒絕不了這樣的。

秦月涼說的沒錯，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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