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懷清的答複，秦月涼輕輕笑了。

“很高興，沒有聽見你說什麽你還可以把我永遠關起來或者送離龍炎城這樣的話。”

說，“至這最後一次，你終於對我說了你的心裏話。”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著假惺惺的懺悔與痛苦。

謝懷清抿了抿，即便聽出語氣中的嘲諷，他也沒有解釋。

不懂，他對所有的關切都是真的。

可他之所以沒有說出那樣的傻話，也隻是因為，他還是了解的。

若是留不住的心，那早晚也留不住的人。

某些方麵來講，剛烈執著的讓人害怕。

不懂他的心，而在他答應了這一筆易的同時，也沒有必要再讓知道了。

因為他知道，至在那一刻，他是在皇權和之間，選擇了前者的。

再多說什麽，也隻是徒增笑話罷了。

深吸一口氣，謝懷清開口，“你需要我做什麽？”

秦月涼定定的著，“很簡單，幫我盡可能的調開一部分皇宮守衛，我會去見無塵一麵。”

“不過我肯定沒辦法帶走他，到時候我會佯裝逃離，將人調虎離山，然後你的人幫我救他，送他離開龍炎城。”

謝懷清眉頭一皺，“那你呢？”

秦月涼笑了笑，“說好幫你殺了東瑜國君的，我自然是要做完了再走。”

謝懷清定定的著，“你當真不要命了嗎？”

秦月涼想，不是不要命了，而是的命本來就已經在倒計時了啊。

也想要，可是怎麽辦呢？

半晌，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質問，而是忽然開口喚了一聲，“六師兄。”

謝懷清微微一僵，滿麵怔然的著秦月涼，似是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滿心想求得原諒的時候，始終沒能聽這一聲；有事相求的時候，也隻是滿麵冷然的告訴他，隻是想同他做個易。

如今，他終於放棄了的時候，倒是了。

六師兄啊……謝懷清似被這的一聲，拉回了過去。

明明也沒過去太久，卻怎麽好像已經記不大清楚那些過去了呢？

在謝懷清恍惚之間，秦月涼起，鄭重朝他跪下，“若是你還能念著一點過去的誼，我隻求你，不要騙我，一定要將他安全送出龍炎城，拜托了。”

謝懷清回過神來，睫輕輕了兩下，忽然有些想笑。

曾經跟在他屁後麵，滿眼都是信賴的小姑娘。

如今摒棄尊嚴的一跪，卻隻為求他不要背信棄義……多麽諷刺。

他想笑的，可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有的隻是滿心的苦。

閉了閉眼睛，謝懷清一甩袖背過去，聲音冷的如同他此刻的心。

“我既然應了，便不會食言。”

秦月涼鬆了一口氣，而後站起來，“那就勞煩六皇子盡快安排了，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了。”

謝懷清隻以為是因為三日後就要將無塵押往戰場一事，所以才說沒時間了，並未多想，於是也就沒有多看一眼。

“知道了，我先讓人送你回房間休息一下，今晚……大抵就可以行了。”

秦月涼略略頷首，“多謝。”

經過他的旁，亦是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直到門再次闔上，謝懷清終於忍不住抬手，朝著虛空輕輕抓了一下，像是想要留住些什麽，卻注定了什麽也抓不到。

本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偏偏他明知如此，卻還是當了真。

如今，便也怪不得別人。

如秦月涼所想，謝懷清回來東瑜這三年，並不是什麽都沒做的，是以如今想帶進宮，便也沒有那麽難。

隻可惜他能安進人手的地方都在外圍，想要靠近皇上的寢宮還是不行，否則便能給予秦月涼更大的便利。

按照秦月涼的要求，謝懷清迅速吩咐布置下去，到了傍晚時分，便一切都布置妥當了。

走到秦月涼房門前敲了敲門，“可以走了。”

片刻之後，秦月涼開門，看到謝懷清，麵淡淡的點了下頭，“勞煩六皇子了。”

謝懷清再沒有說話，一直到讓換好了一太監裳，領到一人麵前，他才再次開口。

“秦月涼，若是可以……我還是希你能活著回來。”

秦月涼沒有抬頭，隻輕輕“嗯”了一聲，似回答，又似自語，“我也希。”

一開始吞下毒藥那樣決絕，是因為早就決定跟無塵一起死了。

可是如今無塵必須要活著，讓死，便難免有些不舍了。

深吸一口氣，秦月涼垂眸道，“走吧。”

謝懷清目送著遠去，忽然就想起他第一次上山的時候，看到蹦蹦跳跳朝自己走來的模樣。

一開始是滿懷笑意朝自己走來，最後也是決然的轉離去……也算有始有終了。

跟著謝懷清安排的人一路順利了皇宮，行至無人，那人停下腳步，朝拱了拱手，“接下來就給秦姑娘了，萬事小心，我們的人會按計劃行事。”㊣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秦月涼頷首，“多謝。”

白天的時候，已經記了皇宮的路線圖和布防圖，再加上夜深，一路倒也並未被發現。

一直到了宮牢門口，接下來的衝突卻是不可避免了。

在暗等待著這一班巡邏侍衛走遠，這才形一閃，利落的打暈了宮牢門口的兩名守衛。

下一班巡邏的侍衛還要一刻鍾才會經過，也就是說還能有一刻鍾的時間與無塵說幾句話……足夠了。

鑒於皇宮裏麵守衛森嚴，所以宮牢裏頭倒是並不太過注重守衛。

加上是深夜，大家都不太神，秦月涼一路進去，雖然了手，卻都沒遇到太難解決的，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又一個接一個的被打暈，最後終於見到了關在深的無塵。

“無塵！”

看著被綁在十字木架上，滿汙的男人，秦月涼一瞬間模糊了眼眶，獨自一人時的堅強一瞬間土崩瓦解。

那些惶恐不安或者委屈，如水湧來，讓在出他的名字之後，便哽咽著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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