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是騙的對不對，棠寧不可能會這麼對我……”

“不可能這麼對你，那外面這一幕又是什麼？你以為你祖父他們會拿著陸家的名聲，拿著那些珍藏之開玩笑？！”

陸肇說話時見著陸執年眼神猩紅，整個人像是了打擊，他忍不住就沉著臉“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宋氏還留有念想？”

陸執年嘶聲道“父親，我跟棠寧是有誤會，只是誤會了我，是我在山傷了的心，才會這般對我們，只要我好好跟道歉，只要我好好跟低頭認錯，會原諒我……”

啪！！

陸肇忍不住又是一掌“陸執年，你是不是魔癥了？！”

那宋氏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以為能跟修好？！

“往日你跟婚約在時，你不知好好與維系，多哄著一些，如今都鬧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要跟修好？”

他要是早有這份心，何至于會有山之事，又何至于讓陸家落到這般境地？！

陸肇只覺得陸執年的話可笑，山的事也就罷了，還能說他一時大意，可是那半箱子從積云巷搬回陸家的那些東西呢？

數年婚約，零碎幾，敲鑼打鼓游遍京街。

如今誰不知道他們陸家苛待宋棠寧？

那半箱子東西幾乎將陸家上下的臉全都給丟盡了。

以前不知好好維系，好生哄著那宋氏，如今倒知道委曲求全也要求人回頭，陸肇只覺得這兒子讓他怒其不爭“我告訴你，陸家絕不可能再讓宋氏府！”

“父親……”

陸執年張想要辯解，可陸肇卻是斷然打斷

“你最好也斷了對那宋氏的念想，對陸家厭憎至極，對你更無半誼，你可知道除了要這半數藏書還要了什麼？要你跪在積云巷棠府門前三日，要你親口告訴世人是你負了無再續婚約，是我陸家欠了！”

陸執年不敢置信的抬頭“不會的……”

棠寧怎麼可能這麼對他？

陸榮坐在一旁見他不肯相信，忍不住低聲道“大爺說的都是真的，三郎君，那宋小娘子已經是宜縣主，對您本就沒有半誼，這些話都是親口說的，不僅折辱您，還連帶著折辱整個陸家。”

“今日我跟大爺出府時，跟那蕭厭一起帶著大半個朝堂的人進了咱們府里，讓曹德江等人替擇書，您與退婚的事滿京城都知曉，陸家所應承的事恐怕也人盡皆知，但凡對您還有半點在意，都不會您至此……”

陸執年眼前泛黑，整個人抓著車壁搖搖墜。

宋棠寧要退婚他早有預料，跟陸家鬧這個樣子，府中不愿意接納府他也能想得到，他甚至都想過要如何說服祖父他們，如何勸得棠寧息事寧人。

只要棠寧肯松口，他定會好好待，定會將放在心上，他會如同往日待他那般真心對，只要能原諒他，他絕不會如“夢境”中那樣對，他

們也定能白頭偕老，攜手一生……

可是宋棠寧，竟是要他跪于棠府門前，親自承認是他負了。

這怎麼可以？！

“父親，祖父沒有答應，對嗎？”陸執年聲，“您沒有答應是不是？！”

他是陸家嫡子，是陸家將來的家主，他是祖父最看重的孫兒。

他怎麼能去跪一個子？

怎麼能當著世人的面，跪在積云巷前，承認自己負心薄？！

陸肇看著他臉慘白急于求證的樣子，繃著下顎避開了他的目“三郎，我跟你祖父也是沒有辦法，那宋棠寧得了蕭厭庇護，與那閹人一起咄咄人，若是不答應他們，陸家會眾矢之的。”

陸執年渾發抖，死死看著對面垂眸躲避的陸肇“所以你們就是舍了我？”

“不是舍你，只是權宜之計，家族利益為上……”

“夠了！”

陸執年猛地斷喝出聲，赤紅著眼神猙獰。

家族利益為上，所以他們答應讓他去跪宋棠寧？

為了陸家前程，他們就舍了他這個名聲損的陸家子嗣，任由他去世人嘲諷，看著他聲名盡毀，前程全無，只為了保全陸家和他們的臉面，就毫不猶豫地舍了他？！

陸執年眼睛越發猩紅，那滿是斑駁的掌心掐的鮮淋漓。

他陡然就想起了宋瑾修之前那聲嗤笑，想起他默然不語時滿是譏諷的目，忍不住渾發冷。

原來不是宋瑾修落魄猖狂，而是他看不明白，早在他獄那天起，他就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陸家三郎，他卻還以為他跟宋瑾修有什麼不同。

陸肇只覺得陸執年看著他的目讓人汗直豎，他低聲規勸“三郎，你別這樣，這些都只是一時權宜。”

“你放心，只是跪一跪罷了，等到跪完之后宋家這事一了，你就暫時離開京城，你祖父會安排你去別先外放為，等積攢幾年政績再回來時，京中早就已經時過境遷，沒人會再記得你這樁時莽撞的小事。”

“那陸家呢？”陸執年寒聲道。

陸肇臉上僵住。

陸執年面目嘲諷“我離開京城，便與家主之位無緣，祖父是看好大哥，還是四弟五弟？”

“三郎……”陸肇被問的臉微慌。

陸執年定定看著他“大哥是堂祖父的孫子，因那一脈子嗣艱難堂祖父又走的早，才一直留在我們這一支養著，祖父對他雖然看重卻絕無可能讓家主之權旁落，二哥是庶出更無可能。”

“四弟是二叔的兒子，年沖又護短不講道理，父親恐怕不愿讓他得了陸家，將大房的利益拱手讓出去，所以是五弟，父親和祖父舍了我，選擇了五弟？”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是大房脈，雖然年卻一直得父親歡心。

若是他的話，父親恐怕是愿意的。

陸肇被穿了心思，臉皮一抖，惱怒“陸執年，我是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