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事鬧的那麼大，要不是榮太傅見勢不妙，立刻以家法將顧鶴蓮打了個半死，把人逐出榮家。

要不是當年那位戾太子妃強行將事了下去讓人封口，再加上鋮王也舍不得放棄榮家這樁婚約，鋮王妃的下場恐怕比前面三位與鋮王議親的人要好。

婚前不潔，與義兄茍且，榮家名聲喪盡，鋮王妃也活不下來。

宋棠寧皺眉“那個下手的人極為歹毒，分明是沖著要人命去的，跟鋮王私下定有聯系，才能那麼清楚他與顧家舅父的事，而且以那麼偏激狠毒的心思，想要當場揭穿姨母和顧家舅父將他們置于死地也不足為怪，只是后來為什麼又收手……”

就算其他人能封口，可如果一心想要毀了鋮王妃，這消息傳出去半點，姨母怕是就完了，又哪還有后來的事。

蕭厭聞言說道“收手，不過是因為知道這樁婚事毀不了，而且當時在場的人并不算多，無論是誰走了消息，都不可能瞞得天無。”

榮家有意瞞，太子妃下令封口，鋮王又不追究，尋常人自不會再提，這種況下，誰說了，就是得罪了三方的人。

誰都不是蠢貨，想要追查不難。

蕭厭一邊替著肩頭，一邊說道“與鋮王有私，下手狠毒足見霸道，若是份允許大可直接往來，可是寧肯害人命，讓鋮王屢屢替收拾爛攤子也不敢泄分毫，只能是與鋮王之間隔著天塹。”

“他們的關系不能于人前，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可若是當時再手去害鋮王妃，就極有可能牽連到自己。”

他聲音不大，卻一點點跟棠寧分析著當年的事。

“鋮王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那時候他野心，妄圖太子之位，他的婚事是他最大的助力，霍家和前面那兩家都是他千挑萬選的門戶，那人卻再三壞他好事，連他費盡心力才求來的榮氏婚約也險些毀于一旦，他絕不可能再繼續縱容。”

“而且以鋮王當年心，如果只是尋常，他恐怕早就手了結，除非……”

棠寧似是察覺什麼驀地扭頭“除非是跟他私通那人于他而言格外特殊，或者那人是他不了的人。”

蕭厭“嗯”了聲，見已經疼的沒那麼厲害，就順勢收回手斜倚在車壁上。

蕭厭說道“鋮王不可能一直不娶，鋮王妃的位置也不可能一直空懸，你姨母和榮家是他當年能找到的最好的選擇。”

“顧鶴蓮這事旁人看不出來問題，鋮王是一定能看出來的，他既然知道是誰了手腳，你姨母未曾辱，那他自然也就不會因這事放棄榮家。”

“就算沒有太子妃強行封口，鋮王也會將那日的事下來，不僅能借此博得你姨母傾心，也能讓榮家欠他一份人，至于手的那人，旁人說的話未必肯聽，可如果是鋮王開口，不管是威脅恐嚇，還是甜言

語，亦或是勾勒些好將來，告訴與鋮王妃不過逢場作戲，總能那人收手。”

鋮王能騙了榮玥多年，想要騙另外一個子也未必不行，更何況若那人真是他們猜測，恐怕心思也不僅僅是一個“為瘋魔”的人。

二人之間除卻那見不得的，說不得還有別的利益牽扯，亦或是彼此把柄握在手中，誰都奈何不了對方的況下，才只能一味糾纏。

棠寧聽著蕭厭的話臉難看極了。

鋮王親之后多年未曾納娶，邊也無別的子只守著姨母一人，外間皆說二人夫妻深恩至極，鋮王不近也是因為癡姨母，提起二人時都是傾羨至極。

可如果這中間還隔著一個隨時可能要人命的瘋子，甚至那人橫在這段繾綣深里多年，如同影子一樣籠罩在這所謂的幸福之上，那于姨母而言簡直就了天大的笑話

原本以為鋮王只是虛假意，欺騙鋮王妃。

可怎麼都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般讓人難堪的“真相”。

棠寧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罵了聲“他就是個王八蛋！”

蕭厭由著發泄了一會兒，才又緩緩開口“當年在場的那幾人里，太子妃早已于宮變薨逝，三皇子戾太子牽連死，三皇子妃也削發為尼多年未曾歸京，六皇子是如今的桓王，桓王妃你應該見過，至于那位五皇子妃，你想來會更一些。”

棠寧手心輕了下，當然。

安帝未曾登基之前，在皇室行五，鋮王行七，當年的五皇子便是如今的皇帝陛下，而當年的五皇子妃，就是當今的陸皇后。

與陸家訂親這些年，宋棠寧曾經出宮廷無數次，見過最多的人就是陸皇后，那個人對極好。

跟陸老夫人那般不不愿覺得高攀了陸家不同，陸皇后是真心想要促與陸家婚事，而陸家出事之后也曾想要讓進宮說和。

起那個端淑溫肅的人，棠寧臉上一點點沉了下來“怎麼會……”

別說是宋棠寧，其實蕭厭也是詫異的。

他比宋棠寧還要更悉陸皇后和桓王妃一些，那是他年時就曾接過無數次的人，可無論是桓王妃還是陸皇后，都毫看不出來與鋮王有所牽扯。

桓王是個暴烈脾氣，管著宗人寺的事，從在皇子的時候就跟安帝不太對付，安帝登基后也一直不得重用，桓王妃頗為強勢，養出的兒都是極為驕縱，看著全然不像是有那般心思的人。

至于陸皇后，是世家出，最是看重教養貞潔，當年嫁于五皇子后就相夫教子，后來陸家更是傾力助五皇子奪權。

戾太子死后，五皇子上位，陸氏也得了皇后之位母儀天下，已是尊貴至極，是天下子所傾羨的富貴，為何要放著那般份不要，不顧后偌大的陸家，跟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鋮王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