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 第200章 江南春色極好,你想去看看嗎?

《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第200章 江南春色極好,你想去看看嗎?

正好。

去了蘭臺,謝玉便能安心去找他的未婚妻。

他不必再跟著,也不必再查世了。

各人都有各人的路,各有也都有各人的活法。

那像謝玉這麼好的人,他的未婚妻會是怎樣的呢?

定也是與他一樣好的人。

如這夜的雪一般,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小七低喃,“謝玉,但愿你快些找到。”

他總是戴著斗笠,也總是看不見他的神。若能看得見,想,他此時一定是舒眉眼的。

謝玉沒有答的話。

這山里靜寂,黑的林子連個走都沒有,唯聽見他一雙腳將雪踩得咯吱作響。

月白風清,這清清脆脆的響聲真好聽啊。

這是死里逃生的聲音。

一笑,哈出來一道白白的霧氣,抬起沉重的眼皮去看謝玉,你瞧,謝玉也有呢。

這是活著的霧氣。

昏昏沉沉將要睡去,忽聽謝玉問道,“你可去過楚國?”

不得不打起神來回他的話,“沒有去過。”

的聲音低低的,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謝玉笑道,“楚國雪,終年與春天一樣,水里的是稻米蓮花,山里的是青竹綠茶。楚人住的是青磚瓦巷,乘的是烏蓬輕舟,吃的是稻米魚蟹,煙雨迷蒙的時候是最的,與魏燕兩國都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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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心想,這世間還有那樣的好地方嗎?

謝玉又問,“江南春極好,你想去看看嗎?”

小七輕輕道,“想去。”

謝玉又說,“那我帶你去。”

想去呀,不管是魏國還是楚國,想挽起赤腳踩在的大地上。只要在山野之間,不管是哪兒都好。

知道自己去不了,而謝玉也終將去找自己要找的人,可還是很歡喜有這

樣一個念想,“那等我從蘭臺出來!”

但能不能從蘭臺出來,小七并不知道。

也許很快就能出來,也許需要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也許這輩子也出不來了。

但有了這個念想,心里便也就有了盼頭,欣欣然又道,“等我從蘭臺出來,那時候如果你還愿帶我去,我就跟你去。”

下的人依舊不聲不響地走著,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他一直走著,他的脊背很暖和,小七勾住他的脖頸,約約聽見謝玉還在說著什麼話,到底說的是什麼,并沒有聽清。

接連多日的逃亡使分外疲累,低低嘆著,闔上了沉重的眼皮。

想,睡一覺吧,小七。

謝玉會送你去郡城,有他在,你不必有什麼擔心。

也不知有多久,聽見謝玉在喚,“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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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聽見謝玉的名字。

凍得子發僵,迷迷糊糊問道,“到了嗎?”

謝玉停著,“不能再走了。”

“哦。”小七輕聲應道,“你累了就歇一歇。”

“我不累,但再走下去你會凍死,就在這里過夜吧。”

睜開眼好好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與謝玉已在一獵戶的小木屋里了。

難怪比方才要暖和許多。

屋子很小,有一張火炕,火炕也不大,鋪著灰狼皮,絮了蘆草的被褥在一旁卷著。

這種火炕在魏國并不多見,大抵是為了冬天取暖,因而火炕旁就是灶臺,一旁還堆著一籮筐的番

薯和青蘿卜,也許還有別的,夜暗著,看不分明。

謝玉將放上了火炕,又用被子給了,打著寒一團,但有狼皮鋪著到底暖和了一些。

眼看著他要出門去了,小七心里不安,忙問,“謝玉,你去哪兒?”

謝玉一頓,“外頭有柴火,我去搬一些,不走遠,就回來了。”

謝玉最是會野外求生的。

他能生火,能烤,能煲湯,還能打蛇,除了不怎麼識得野山菇,這山野之中的事好像沒有什麼是能難倒他的。

他有一好武藝,也有一好教養,也不知他到底出自什麼樣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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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抱進了一捆干柴,掩了門便在灶臺生起了火,那番薯亦被他扔進了火堆里烤著。

柴火呼呼地燒著,火炕很快暖了起來,小七迷迷糊糊地睡著,聞見小小的木屋都是番薯的焦香味。

記得被謝玉醒吃了半塊,才出爐的烤番薯燙得肚皮都暖暖的,上明明被烘出了汗,可依舊陣陣發著冷。

似睡非睡中暗暗地嘆,這一日一夜全都在雪里折騰,棉袍子到現在都沒有干,大抵是又發起了高熱。

記得謝玉就坐在火炕旁,不住地往灶膛里加柴。

一撥柴燒完了,又往里填上一撥。

偶爾醒來的時候,能看見謝玉依舊戴著斗笠,灶膛里的火映出他清晰的下頜角來。

低低喃道,“謝玉,我冷。”

恍恍惚惚中好似后來有人隔著絮滿蘆草的被子擁住了,那人規規矩矩的,一也不

那時真正地暖和了起來。

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記得并不清晰,也并不真切。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了,火炕上只有

一人。

灶膛依舊在燒著,火炕把的棉袍子烘得干干熱熱的,謝玉不知從何挖來了生姜,此時正在灶臺煮著熱辣濃郁的姜湯。

那人沒有抬頭,“我找到一匹馬,不用一個時辰就到長陵了。”

小七怔怔出神,想,好啊,到了長陵,不久就會到蘭臺,到了蘭臺,很快就會換回大表哥來。

大表哥將出燕關回大梁,呢?

便走一步看一步。

生死好壞,也都將聽憑蘭臺那人了。

謝玉盛出了姜湯,“那里有醫館。”

“我可以先進長陵買藥,你在此再將養兩天。”

小七捂住被子坐起來,這一夜被火炕烘得口干舌燥,“我不走,追兵也會來。”

謝玉便不再說話,熱乎乎的姜湯端給了,又去門外提了一只拔了的野進來,“抓了一只,吃完再進城。”

他真有一手抓的好本領。

小七轉頭往外看去,過幾尺大的木窗子見外頭覆滿了厚厚的積雪,他尋來的那匹馬正栓在門口的白樺上,積雪約莫到了馬的一半,他竟能在這樣的天氣里逮到野,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謝玉剁了,又切了青蘿卜,取了干凈的雪,一腦兒地倒進了鍋里燉著。他仍舊把柴火燒得旺旺的,這小小的木屋子與外頭的冰天雪地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一人臥于榻上,一人煮粥煲湯。

在這樣的鬼天氣里能喝上一碗蘿卜燉,真是一件極的事。

記得很小的時候,父親亦是如此照看母親。

想,若母親是康健的,大抵也愿意與父親男耕織,一同當壚賣酒罷?

甚至想,這不就是最想回桃林過的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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