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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第215章 不做姬妾

這真是一個燈火可親的冬夜。

在這個冬夜里,與公子許瞻好似是平等的。

他不為難,不強求,不折辱,亦能歡歡喜喜地與他說話。

他們言和意順,春風和氣。

小七不知道將來是不是仍會有這樣溫暖的時刻,但愿仍有。

又聽那人說道,“過兩日便回蘭臺。”

你瞧,終究是要回蘭臺的,早晚都要回。

大營似能避世,但又能避多久呢?

而言,好似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小七笑著應了,“是。”

他竟又問,“你可愿去?”

可到底愿還是不愿,又能怎麼樣呢?

他是蘭臺公子,總是要回蘭臺去。

呢?自然也要跟他回蘭臺去。

小七溫婉地笑,“公子要小七去哪兒,小七就去哪兒。”

那人便問,“你沒有自己的主意?”

小七笑著搖頭,“沒有。”

如今沒有自己的主意。

人所以痛苦,便是因了太有主意,若沒有主意,自然就沒有痛苦了。

在外奔波流離日久,如今唯求安穩,更不需要什麼主意了。

說沒有便是真的沒有,沒有誆騙他。

那人啞然點頭,不久又問,“小七,你心里有過不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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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不知道他說的“不平”究竟指的是什麼,但怎麼會沒有呢?

就如想去江南,但這輩子并沒有機會可去,這便是不平。

就如想做母親,但這輩子并沒有機會再做母親,這亦是不平。

也許還有許多,但若不去想,便不覺得意不平。

想,人所以覺得煩憂,就是因了思慮太多。但若不去思慮,那便不會覺得有什麼煩憂了。

想來知足常樂,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因而

小七回道,“沒有。”

那人低嘆一聲,良久沒有說話。

小七便想,難道他也會有意不平嗎?

也許有吧。

他既不再說話,大約是已經累了。小七便開始收拾起杯盤來,這樣的事做了多年,十分嫻,杯盤整整齊齊地堆放于托盤上,只等著一會兒告退時端走。

又自爐子上取了熱水沖茶,能瞥見那人的目始終在上流連繾綣,好似不管干什麼,他都要好好看一看似的。

“公子盥漱吧。”

那人恍然接了茶水,仿佛有重重心事一般,再開口時問起,“回了蘭臺,該如何安置你呢?”

許瞻從前并不怎麼過問的意思,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沒有什麼是能自己做得了主的,是夜他問,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低頭淺笑著,“小七聽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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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安置,也都聽憑他,不會反抗,也不會心懷怨憤。

他給的,坦然著。

可他偏說,“我要問你。”

若定要問也沒有什麼主意。

可是,還記得父親的話。

父親不要與人私奔,亦不要做姬妾。

因而抬眸著許瞻,小心回道,“小七只侍奉公子。”

頓了頓,著頭皮道,“不做姬妾。”

說完了這話,卻倉皇垂下了眸子。

因為眼底沁淚,意識到自己仍是那個倔強的姚小七。

即便再怎麼做水一樣的人,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本心。

也仍記得有人曾附耳低言,“留下來,我娶你。

而如今只能跪伏在地,一聲聲地喚著旁人“夫人”。

這亦是不平。

但卻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不平。

是永不為外人道的不平。

咎由自取,但卻沒有后悔過。

因為夏侯承六人用命佐證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的母國從來也不曾拋棄過

因而雖不平,卻也不悔。

靜靜地垂頭等著公子的裁決,等他說一聲“好”,或一聲“不好”。但心里卻知道,不管他說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也唯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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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那人卻并沒有回

不說,便是什麼都說了,便知道了那人的裁決到底是什麼。

咽回了眼淚,端著托盤起了,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一般,垂眉告退了。

那人在背后兀自一嘆,“你連名分都不要麼?”

小七鼻尖一酸,真想直腰桿大聲說一句“不要”,說一句“姚小七不做他人姬妾”,可那話在邊輾轉了良久,到底咽了回去。

穩穩地端著托盤,緩緩轉過來,順笑道,“都聽公子的。”

又是靜默了好一陣子,燭花搖影,映得那人臉上神不定,終是自矮榻起,跟出了大帳。

是夜月白風清,一天星斗,十二月的朔氣撲面而來,小七瑟然打了一個寒戰。

正要邁下石階,那人卻握住了的手腕,帳外立著的侍衛見狀忙端走了托盤。

繼而微涼的手在夜里被握在了那人掌心,那人沖著階下問道,“裴孝廉何在?”

裴孝廉聞聲很快便從一旁的影里冒了出來,依舊是氣地抱拳說話,“末將在,公子吩咐。”

那人抬起

手來,朝裴孝廉扔去了什麼,那東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那人清冷冷地命道,“送回朱玉樓。”

小七循著那東西看去,見裴孝廉攤開掌心,月下那東西閃著晶瑩剔芒。

原來竟是阿拉珠那枚十分好看的琉璃耳墜。

小七仰頭朝許瞻去,火中那人臉冷凝,一雙眸漆黑如點墨,薄抿著,周的氣場沉駭人。

“轉告一句,許瞻的臥榻,容不下人的東西。”

小七心中頓時清明起來,原來竟沒有。

是日這中軍大帳里并沒有什麼房中,這琉璃耳墜亦是阿拉珠有意留在了他的臥榻。

話是有意說給聽,耳墜也是有意留給看。

許瞻什麼都看得分明,難怪他曾訓斥阿婭說,“這便是我厭惡人的地方!”

他嫌惡人之間的明爭暗斗。

裴孝廉肅然應道,“是,末將這便回蘭臺。”

他領了命很快騎馬奔出了轅門,也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之中。

那人仍舊握住了的手,那麼涼的夜,竟將握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來。

小七仰頭著許瞻,見他眉峰兀自鎖著,面也依舊不曾緩和,既不進帳,也不曾放回去,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低喃道,“公子,小七冷。”

那人冷肅的目頓時溫下來,他竟將攬在了懷里。

的臉頰被地按在了他的膛上,聽見他的心正在耳邊有力跳,他上的雪松香在寒夜里愈發地分明。

以為他總要說點兒什麼,因而在月下溫靜地等著。

初時能聽見他一人的心跳,很快便聽見了兩個人的心跳。

不見那人說話,唯聽見月下那人長長的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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