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們所料,晉王謀害太後,又找人假扮太後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皇上從雅竹那裏得知了太後的埋之,讓人將骨挖了出來,風風地葬在了皇陵。
他也沒想到,與太後鬥了這麽多年,最後竟然會以這樣的局麵收場。
而後,他隻讓大理寺差人到晉王府盤問了幾句,並沒有將夜景湛抓起來。
畢竟口說無憑,得拿出證據來。
雅竹原本就是汙蔑,哪裏能有證據?
但證據沒有,卻也不妨礙京城裏的傳聞越來越離譜。
還有人說,當年夜景湛的確與外敵勾結,意圖謀反。
隻是沒想到還沒手就被識破了,隻得以退為進,被流放去邊關。
這五年,他一直在暗中謀劃,所以他一回來,京城之中就接連有事發生。
太子更是被他算計,才會被得造反。
就連瓔,也是他算計中的一環。
表麵上被迫嫁給太子,實際上卻一直在為他鋪路。
瓔著實沒想到,雅竹竟會在最後時刻反咬一口。
正好給了皇上利用的機會。
髒水,又一次潑到了夜景湛上不說。
還連累到了。
但夜景湛對此卻無甚反應,甚至大理寺的人來問話的時候,他一個字也沒有答。
大理寺的人原本也隻是來走個過場,問完就走了。
“你當真半點也不在意?”瓔自然知道他並非不在意。
不然他怎麽可能在邊關度過那煉獄般的五年,回到這裏。
夜景湛看著,忽而淡淡一笑,“如今我有更在意的事。”
與眼前的人相比,所有的事都不重要。
瓔避開了他灼灼的目。
秦黛給的藥,漸漸起了作用。
噬心蠱作妖的時間越來越。
說不定等藥用完,噬心蠱就能被徹底解開。
與夜景湛之間,也就無需再被同心生死蠱牽扯。
“你若是覺得了牽連,我可以為你澄清。”夜景湛知道在煩惱什麽。
“你覺得,你的澄清會有人相信麽?”瓔知道,如今算是與他綁在一起了。
他站出來為澄清,流言隻怕會變得更加離譜。
夜景湛麵上勾起一抹笑意,“那就沒辦法了,隻能等到這一切結束再說了。”
他倒是不介意這樣的流言再多傳一些。
一隻信鴿忽然出現,落在了他肩頭。
夜景湛將信鴿上的信取了下來。
“是十弟傳來的消息,他已困,山匪也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不日就將回到京城。”
瓔立刻將那封信接了過去,確認上頭的字跡之後,鬆了口氣,“難得有個好消息。”
盡管先前就已經知道夜延均不會有事,但看到他平安無恙的消息還是很開心。
唯有琳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不過,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琳瑯不在淮王手中。
否則他早就將琳瑯當作威脅的籌碼了。
“琳瑯很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夜景湛察覺到了心中的擔憂。
知道必定是在為琳瑯擔憂。
“但願如此。”瓔隻恨沒能保護好琳瑯。
還好當初從夜晟手中逃了出去。
“對了,這兩日淩夫人倒是去了不人家。想來天羅教的真麵目,應該很快就能被揭開了。”夜景湛不想讓因為琳瑯的事難,就又說了樁開心的事給聽。
瓔著實沒想到這件事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天羅教的確很會蠱人心。
但一旦他們的謊言被破,便是多個謊也沒有辦法圓回來的。
何況,當真有那麽多孩子死在他們手上。
這債,他們永遠也還不完。
既然這第一步已經踏出去,就該繼續後頭的計劃了。
這幾日,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除卻怡妃與阿蠻的真假白月,以及夜景湛與假太後,剩下的,就是天羅教的事了。
因為天羅教的教徒要麽位高權重,要麽家纏萬貫,一般百姓鮮對其有了解。
談論起來隻覺得索然無味。
直到茶樓的說書先生說起甄氏的故事,他們才有了真實。
不人都曾見過瘋瘋癲癲的甄氏。
還有人見過兒子的慘狀。
天羅教的惡行一下就變得鮮活起來。
與此同時,京城之中有更多人站出來,說自己是害者。
還將天羅教用來騙人的手段剖析了個徹。
於是,將孩子“獻”給天羅教的人,聽了傳聞之後,幡然悔悟,前去要人。
卻沒能見到。
反倒是裴府挖出許多骨的事被傳揚了出去。
喬裝打扮過的瓔與夜景湛坐在茶樓上,周圍滿是百姓義憤填膺辱罵天羅教的聲音。
“淮王肯定很驚訝,他當初已經讓人將裴府的骨收拾幹淨了,怎麽還會有?”瓔呷了一口茶水,“隻怕是要氣個半死。”
當初淮王將裴安抓走的時候,順帶將裴府的那些骨收拾了,連同地牢也填補了。
他自以為做得天無。
卻沒有想到瓔會來這麽一招。
骨是瓔特意去葬崗尋來的。
讓人重新將地牢挖開,將骨放了進去。
散發著腐臭氣味的地牢,森森的白骨,讓那些將自己孩子“獻”出去的人肝腸寸斷。
直到這時,他們才願意相信,天羅教本就不是什麽天上下來的救星,而是從煉獄裏爬上來的修羅。
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天羅教的謀。
先用計害人,再假意醫治,博取了信任之後,就從他們上搜刮錢財。
甚至還以祈福的名義將他們的孩子帶走。
原本好好的人,好好的家,就這樣被天羅教給毀了個徹。
他們自己也是悔不當初!
瓔知道,眼下最著急的人必定是淮王。
因著皇上特意找了暗衛看守,怡妃與假太後如今還活著。
淮王不但要擔心那兩個人會將他給供出來,還要擔心天羅教的事。
隻怕是夜不能寐吧?
“接下來,該進行你的第三步了吧?”夜景湛放下手中的茶杯,定定地看著。
瓔點了點頭,“時機已經,是時候該讓天羅教徹底消失,再也不能害人了!”
煽的緒,也到了該發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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