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又大又急,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厲競東心急如焚。
快到鍾鹿們所在的位置時,更是寸步難行。
厲競東幹脆將車停在了路邊,疾步跑了起來,一開始他還撐著傘,後來直接扔了,風大雨大,本打不住傘。
厲競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心迫切地要見到鍾鹿。
等他終於趕到的時候,救護車剛到。
厲競東一眼就看到了大雨中那道纖細的人影,正幫著醫護人緣將傷的司機弄到擔架上。
“鍾鹿!”厲競東喊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得不像話。
傷昏迷的司機終於得救,一直在幫忙的鍾鹿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聽到後傳來男人抖的喊聲。
轉頭一看,竟然是厲競東!
這絕對是看到的厲競東最狼狽的一麵,男人那一昂貴的衫已然,漉漉地裹在上,滿臉雨水,頭發淩又狼狽。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趕跑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厲競東一把將人拉了過來,剛要擁進懷裏狠狠抱住,卻發現胳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直在出,但因為雨水不停地澆在上,剛滲出來又被衝掉了。
但厲競東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他立刻低頭查看:“胳膊怎麽了?”
鍾鹿這才發現自己胳膊傷了:“不知道被什麽劃破了,不要,一點兒都不疼。”
實際上是疼的,隻不過因為剛剛一直在著急擔心著傷嚴重的司機,沒顧得上自己。
這會兒到疼了,好像還不止這一疼。
上腰上都是疼的,剛剛側翻出去的時候雖然係得安全帶,但依舊被撞得七暈八昏。
他們今天七個人外出取景,開了一輛商務車。
回來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司機開得已經慢了,但他們也沒想到那輛托車會忽然打撞上了他們,司機急之下急剎車,雨天路,一不小心就翻車了。
他們的司機和那輛托車的司機傷得很重,他們這幾個人都還好,所以出事後便一直在幫忙,也就接不到厲競東的電話了,的手機此時在哪裏都不知道,大抵是在車廂裏吧。
厲競東張地詢問:“還有哪裏傷了?怎麽不跟救護車一起去醫院?”
“我這應該都是輕傷,沒什麽事。”鍾鹿又說,“先不說了,雨太大了,我們先回家吧。”
“先回家,然後再去醫院。”
厲競東說完這番話後直接彎腰將給抱了起來,鍾鹿嚇了一跳,連忙掙紮:“別別別,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不至於這樣弱,再說了,被人看到像什麽話?當然此時雨大到幾乎看不清人臉了。
“好好待著!”
厲競東第一次對說話這樣嚴厲,甚至還有幾分兇。
他此時不想跟做無謂的爭執,更不可能讓自己走。
傷了。
他不舍得讓自己走,也不敢,生怕還有別的傷。
喬柯跑了過來跟厲競東道歉:“厲總,很抱歉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
“閉!”
厲競東一肚子的火氣,喬柯湊上來簡直就是找罪。
他半點兒都不想理喬柯。
被厲競東抱在懷裏的鍾鹿連忙打圓場:“喬導,我們先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們的車一起?”
喬柯連忙說:“不用不用,我還要留下來善後。”
他哪裏敢坐厲競東的車?怕是能被厲競東的眼神和氣場給凍死,他還要留在現場善後,也走不開。
厲競東沒再理喬柯,抱著鍾鹿大步往回走去找他的車。
鍾鹿覺得這段路好像有些遠,但厲競東卻始終將抱得很、很穩。
兩人就那樣在大雨中走著,周遭雨聲嘈雜,因為堵車而造的喇叭聲更是此起彼伏,可鍾鹿卻莫名覺得跟厲競東之間的氣氛很靜謐。
靜謐到隻能聽得到他的心跳,很很快,一點兒都不像以前那樣穩。
鍾鹿知道厲競東擔心壞了。
又想他剛剛的淩狼狽和此時紛的心跳,不由得輕聲跟他道歉:“對不起啊厲競東,我應該第一時間給你報個平安的。”
“我的手機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也隻顧著幫忙救助傷員了。”
或許第一時間給他打個電話,他就不至於這樣擔心了,也不至於冒著這麽大的雨出來找。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車邊,厲競東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的道歉,而是先將放下,這才摟著的腰低聲說:“鍾鹿,有句話我好像一直沒有跟你說過。”
鍾鹿不解:“什麽話?”
“我你。”厲競東說完之後又重複了一遍,“鍾鹿,我你。”
厲競東一直覺得“我你”這種直白的話很麻,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用行去表示,從他跟鍾鹿有了集,他做的一直比說的多。
可今天這出事故,讓他後怕,讓他恐慌。
他怕有那麽一天意外真的來臨,該說的話沒有說給聽,他會有憾,所以此時此刻,就說了出來。
他說完之後捧著孩子的臉低頭就吻了過去。
瓢潑大雨中,他吻吻得又狠又重。
鍾鹿整個人都是懵的。
說實話,從未想過厲競東會對說這樣的話。
能出來,厲競東很在乎、很喜歡、很看重,他也說過是這世間最好這樣的話,可“我你”這三個字,鍾鹿覺得厲競東不會說。
總覺得跟他的形象不符,也總覺得,他對的,並未深沉厚重到這樣的地步。
直到厲競東鬆了將塞進車裏,都沒有回過神來。
厲競東去後備箱拿了一條毯子出來,原本是防止空調太冷給鍾鹿備用的,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他將鍾鹿整個都裹在了裏麵。
他們兩人此時渾都了,以防著涼。
厲競東隨後坐進了車裏,鍾鹿胡了一下上的雨水後又把毯子遞給了他:“你也一下。”
“我沒事。”厲競東隻了一下臉就重新將人裹了起來。
他向來強健,淋點雨不至於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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