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不管貧窮還是富有，健康或者是疾病，你都……”

沒等神父說完話，顧承離就不耐煩的回答：“我願意。”

垂著眼，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難過，手指悄悄的掐掌心，留下一片印痕。

等神父問的時候，認認真真的聽著，著他的眼睛，說：“我願意。”

換來的……是他一聲冷哼。

一會兒又是夜深人靜時，他滿酒氣的回到家，狠狠的扯著領帶，將肆意折磨。

“蘇佳夢，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如你所願。”

“但是你記住了，我永遠都不會你。”

“哪怕你生下了顧修啟。你隻是我發泄的工，是我的出氣筒！”

顧承離不帶毫憐惜，作暴狠戾，不管的，隻在乎他的怒意。

事後他又徑直下床，隻給一個背影，而且再也沒有回過房間。

太多太多關於蘇佳夢和顧承離的記憶。

相遇無錯，相無錯。

那錯的，是什麽？又是誰錯了？

聶晚笙的手，慢慢的搭在主臥的門把上。

自從顧承離死後，再也沒有來過這裏。

不敢來，不願來，更害怕知道他生命中最後的那些日子裏，都在做什麽，想什麽。

顧承離是一個極其注重私的人。

他瞞得真好啊，瞞過了所有人，直到他的死訊傳出。

“哢嚓”一聲輕響，聶晚笙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整整齊齊幹幹淨淨，枕頭上一點褶皺都沒有。

聶晚笙拉開了窗簾，讓照進來。

臥室裏，仿佛依然有人住，櫃裏掛著顧承離平時穿的西裝，浴室裏，拖鞋，沐浴還有刮胡刀都擺放在那裏。

隻是，刮胡刀的刀片，有些生鏽了。

出這裏早已經沒人的現實。

“顧承離……”聶晚笙慢慢的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你在另外一個世界裏，過得還好嗎？”喵喵尒説

不會有人回答。

恨嗎？

隨著顧承離的死亡，想，那恨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嗎？

曾經過。

得撕心裂肺，撞得頭破流。

後悔嗎？

不後悔。

敢敢恨，敢承認。

聶晚笙拿出一個紙箱，收拾著顧承離的，準備帶回顧園，永遠的鎖在一個角落裏。

他的私人用品很，聶晚笙轉了一圈，也沒什麽可拿的。

聶晚笙歎了口氣，眼睛有些酸。

拉開床邊的屜，翻了翻，發現最底下著一本日記本。

日記？

顧承離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聶晚笙趕拿了出來。

日記本有些卷邊，看得出來是經常在用的，翻閱得很勤快，封麵是黑的牛皮，一點都不起眼。

翻開第一頁，寫著一句話——

什麽時候死亡，什麽時候停止。

是顧承離的字跡。

“是你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所以……開始記錄嗎？”

聶晚笙喃喃自語，死咬著下，抖著手，翻開了第二頁。

“8月12號。主治醫師又打電話來了，希我接治療。那百分之一的希，不要也罷。何況，我本就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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