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著你，會為你的累贅，你也會一直想著我，沒辦法跟顧叔叔相守在一起……”

顧修啟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

咬字清晰，邏輯完整。

聶晚笙靜靜的聽完，這才徹底的明白了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換心髒手之後，小啟本沒有失憶。

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把給推遠，讓和顧景燁在一起，不要再回到顧承離的邊，也不要再記掛著孩子。

顧修啟想要自由，想要沒有負擔。

聶晚笙失聲痛哭。

克製不住心底排山倒海般的難過。

這是第一次到，如此濃烈的被。WwWx520xs.com

也是有人著的。

深。

母親對孩子付出的，在孩子上，得到了更為濃烈的意。

“我的小啟啊……”聶晚笙一把的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怎麽會怎麽傻，你太乖了……不，媽咪從來不希你犧牲自己，來全我。”

顧修啟笨拙的給著眼淚：“不要哭了，媽咪。你看，我是健康的，又跟你和顧叔叔生活在一起，現在很好了，對不對？”

他在安。

聶晚笙的眼淚一直掉一直掉，上一次哭得這樣慘這樣狼狽，還是因為顧承離去世了。

“你知不知道……媽咪多難過，多傷心，你竟然就這樣忘記我，你是我的命啊，小啟……”聶晚笙泣著，“看見你喊別人媽咪的時候，我心都要碎了……”

“我知道不是我媽咪，我媽咪隻有一個，那就是你。”

“傻瓜，小啟，你是一個大傻瓜。”

顧修啟小小的手捧著的臉：“媽咪也很傻。明明可以找到比爸爸好千百倍的男人，但是卻為了我，一直委屈自己。”

聶晚笙不停的搖著頭：“不委屈……為了你，媽咪做什麽都不委屈……”

明明是要替顧修啟理傷口，現在了顧修啟給眼淚。

過了好一會兒，聶晚笙才勉強的平複好自己的緒。

哽咽問道：“那，小啟，你爸爸他……”

“他去世了。我明白這代表著什麽。”顧修啟說，“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那，你恨他嗎？”

顧修啟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停頓好久好久。

他低著頭：“爸爸以前對我很不好，我很害怕他，看見他就想哭。他沒有抱過我，每次看見我的時候，也隻是輕輕的瞥一眼，本不把我當他的兒子。”

“後來……後來他開始改變了，他會對我笑，他會朝著我出雙手……我覺得我不應該原諒他的。可是除了他，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顧修啟說著說著，眨了眨眼，抬手抹了一下。

“別哭，小啟，不哭……”聶晚笙說，“你還有我，有雪漾妹妹，還有顧叔叔。”

“嗯，但我還是偶爾會想起爸爸。”

“可以的，你可以想，這是正常的。”

顧修啟咧開了，笑了起來：“好。”

母子倆對視著。

眼睛裏隻有彼此。

“滴滴——”鳴笛聲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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