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你在夢中呢喃,十分不安,手還在旁邊虛抓,是夢到什麽了?”
“真正的聶晚笙。”
顧景燁的渾微微一僵,低頭看著懷裏的。
兩個人四目相對。
“是的,又來了,”聶晚笙說,“跟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顧景燁的手猛然收,將抱住,似乎要將勒自己的懷裏。
他在害怕。
他對真正的聶晚笙的,十分複雜。
是愧對,是虧欠,但又沒辦法彌補。
顧景燁要的是蘇佳夢,占據著聶晚笙的蘇佳夢!
一旦聶晚笙出現,那就代表著蘇佳夢將消失!
那是他不能承的巨變!
聶晚笙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後背上:“如果麵臨一個選擇,顧景燁,你……要我,還是?”
“你知道答案的。”
你知道答案的。
這個問題,本不需要再問。
“可是,才是你真正的妻子。”聶晚笙說,“我隻是一抹意識,一個靈魂。”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陷了長久的安靜。
聶晚笙隻聽見他的呼吸聲,一會兒重,一會兒又慢慢平穩。
“我對不起。”半晌,顧景燁說,“我選擇了你,必然就不能再彌補。而且我隻要你,那麽就不該再存在。我知道我自私了,而且極度自私。”
“可我沒辦法舍棄你,我隻能負。晚笙,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力,也不要覺得背負著道德的綁架。一切,由我來承擔。”
“是我想要你,是我不能沒有你。至於真正的聶晚笙……如果有回,如果有報應有來世,就讓我那時候再去償還吧。”
“這一世,我想和你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聶晚笙靜靜的聽著,他的音如潺潺流水,直聽到心裏去了。
顧景燁將責任、過錯,都攬到他自己的上,不讓背負著一丁點的疚。
真有擔當。
但是這樣的他,不可避免的會辜負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就要負一個人。
這是一個死結,是不能保持著完的平衡。
顧景燁將都給了蘇佳夢,將憾委屈給了聶晚笙。
他總不能……一邊著蘇佳夢,一邊又去補償聶晚笙吧。
“顧叔叔,”聶晚笙的手指輕著他的臉頰,“說了,以後不會再出現了,祝福我們,放下了……還說,希我們能夠幸福。”
顧景燁的眼眸閃了閃,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終究是徹底負了。
“我知道了。”顧景燁回答,“我知道了……”
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他懂,也懂。
聶晚笙輕輕的去顧景燁眼尾的淚珠。m.X520xs.Com
指尖一片潤。
顧景燁慢慢低下頭來,埋首在聶晚笙的肩膀上。
很快,察覺到肩膀上一陣潤。
但是……顧景燁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是沉默的掉著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
聶晚笙想,他的淚水,這一次,是為真正的聶晚笙而流。
什麽也沒說,隻是抱住他,用自己的溫告訴顧景燁——
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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