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哭著回答：“吃完晚飯後，老太太說有點困，想睡覺，我就扶回房間了。一直到這個點，都沒見老太太有什麽靜，我不放心，進去看了看，發現老太太……沒……沒氣了……”

手機從掌心落。

顧京赫一踩油門，飛速的趕往顧家老宅。

不，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老宅的客廳裏空無一人，但是二樓卻傳出清晰的哭聲。m.X520xs.Com

顧京赫一步越兩個臺階，差點摔倒，又迅速爬起來，瘋了一般的趕往臥室。

門口站滿了傭人。

顧老太太生前為人和善，對待傭人也是大方，從不打罵刁難，所以這會兒駕鶴西去了，大家都是真真實實的難過，沒有半點虛假。

顧京赫衝進臥室，撥開人群。

沈心悠已經到了，站在最前麵，的握著顧老太太的手。

沒說話，但是早已經淚流滿麵。

顧星河跪在旁邊，哭得最大聲……這是疼他寵他的祖母啊！

“……”顧京赫一，膝蓋一彎，筆直的跪了下去。

顧老太太十分安詳的躺在床上，雙手合十放在上腹部，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

是在睡夢中離去的。

“老太太……一聲都不吭，就這麽走了，”平日裏一直在跟前伺候著的傭人，哭哭啼啼的說道，“萬幸的是，老太太沒有經過病痛的折磨，今晚上胃口很好，還吃了一大碗米飯。”

“看著神好的，還跟我們聊了會兒天，叮囑我們去給菩薩上香才睡的。誰知道就這麽……哎……”

顧老太太算是壽終正寢。

隻是太過突然了。

沈心悠了眼淚，輕聲問道：“生前，都說了些什麽？”

傭人回憶了一下：“老太太倒是一直提起過去的事。說起三小姐小時候，調皮，不吃飯又挑食，還天天跟大爺吵架……二爺呢，就在兩個人之間周旋。老太太還笑了笑，開心的。”

沈心悠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沒有見到最後一麵……”喃喃道，“今天應該帶星河來陪陪的，我今天為什麽不來呢……為什麽呢？”

現在自責都沒有用了。

這是一生一世的憾。

“祖母，祖母，”顧星河的手背抹著眼淚，一聲一聲的喊著，聽得在場的人都要心碎了。

沈心悠側頭，看著跪在邊的顧京赫：“你今天見了嗎？”

“嗯。”

“跟你說……說了什麽？”

顧京赫回想起那些話。

他突然覺得，是意識到時日無多了，所以才會特意的跟他代那些話。

現在想想，字字都是囑托，是囑。

沈心悠閉了閉眼，任憑淚水落：“你還見到了最後一麵，而我，我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慢慢的彎下腰去，額頭著地麵。

“最後跟我說的話，是讓我尊重你的意見。”顧京赫結滾，眼睛也紅了，“你想做什麽，都隨你，不要強迫，不要你，讓你開心快樂，幸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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