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5E“別以為攀上了參知政事的弟弟,就能躲著老子。”許慍把溫香玉趕了下去,指著葉可卿,“你進來陪我。”
參知政事,位同副相。
難道是剛才那個男子?
葉可卿站在原地,抬頭說了一句“不陪”,轉要走。
許慍疾步上前,拽住葉可卿的手腕,命令道:“我你陪我,聽不見?”
葉可卿無語,手腕是招誰惹誰了,這兩天的紅印子就沒消過,手抓著門框,死活不進去。
“我不,你放開我。”
“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便給你贖,如何?”許慍循循善。
“伺候個屁,誰要伺候你?”
許慍瞇眼,猶如毒蛇般危險。
“他可以,為何我不可?我可是聽說,昨晚你不哭不鬧。”
昨晚兩個人清清白白,什麽都沒發生,當然不哭不鬧了。
葉可卿一個力,被許慍拽進了屋,房門頓時被他反鎖上。
他著葉可卿的下頜骨,興道:“來啊,打我啊,讓我嚐嚐你疼我的滋味。”
“……”
葉可卿不能打他,越是打他就越像瘋狗一樣,逮著不放。
許慍抓起葉可卿的手,往自己臉上打,葉可卿心逐漸要崩潰,都是什麽事兒啊……嗚嗚……
見葉可卿不配合,許慍了然,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手,我就睡了你。”
葉可卿沒有吭聲,拽了手心。
破門之聲傳來。
青塵璧衝進來,掰開許慍的手,將葉可卿護在後。
“沒事吧?”他微微側頭問。
葉可卿搖搖頭,想起他看不見,衝著他遮擋了全部視線的背影說:“我沒事。”
“是你。”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人就是從許慍“下奪食”的人。
許慍的臉沉起來,不可一世道:“趕滾,凡事適可而止,昨晚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青塵璧拉起葉可卿的手往外麵走,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
許慍倒是想追,有家仆進來傳話。
“爺,老爺您替那位公子去付一下贖的錢。”
許慍站在門口,失語片刻,“你還說他不是我爹的私生子!”
“……”
葉可卿咬著,視線落在兩個人握的手掌。
青塵璧問:“可會騎馬?”
葉可卿低頭,臉頰還泛著紅,恍然間沒有聽見。
青塵璧當不會,歎息道:“那便與我同騎。”
葉可卿總算回過神,忙不迭扯開手,開口反駁:“我會騎,我們要走了嗎?不等孫大叔們?”
“嗬,你若是舍不得這兒,那便留下,記得把贖的銀子還我。”
葉可卿反應過來,真的可以離開這裏了,贖了!
“走走走,趕走,本姑娘早就迫不及待了。”
“簡單收拾包袱。”
葉可卿開心應下,想著這一路路途遙遠,全當可以遊山玩水,甚至野炊。
該拿的不該拿的,收了一大堆。
看了看青塵璧小小一個包袱,再看自己兩個大大的包袱,沒有多想。
直到連續走了一天。
這一路,除了停下來喝口水,吃點幹糧,本就沒有耽擱。
隻覺得自己的屁疼、小疼,臉頰被風吹得疼。
“好累啊青。”葉可卿在馬上顛簸著說。
“我們歇歇吧。”
“馬都要跑死了。”
青塵璧隻留給一個背影,“堅持一下。”
又是這句。
“青,前麵有客棧,我們去住一晚吧?”
“不可,太費時間。”
“……”
葉可卿罵道:“沒人的大魔頭。”
這一路,兩個人風餐宿,馬不停蹄,葉可卿歇在枯樹旁,一手拿著草喂馬,一手啃著餅。
總算知道是為何了。
還有十日就是試,若是因為救自己耽誤了青塵璧考試,恐怕是萬死難以謝罪。
了日漸消瘦見骨的馬道:“馬兒啊馬兒,你可要堅強一點,可別倒下了。”
馬打了個鼻息響。
葉可卿當它是回應了,把多餘的包袱一件件挑出扔在路邊。
撅說:“有的人還不如讓我跟那什麽參政,還有孫鶯一起回,偏偏要帶我這麽個累贅。”
青塵璧冷哼一聲,“我看你是還惦記著許慍。”
“惦記他?我吃飽了撐的。”
青塵璧看了看日頭,躍上馬。
葉可卿哀歎一聲,爬上馬背,“行了,走吧。”
青塵璧半晌沒,葉可卿都走到他前頭了,他才夾了夾馬腹,策馬跑起來。
白雲悠悠,烈日炎炎,蒼翠滴的山頭靜謐,隻餘人聲空響。
青塵璧眉頭一皺,攥了手裏的韁繩,隨時勒馬。
見葉可卿衝在前頭毫不減速,他又緩了緩手裏的力道,在後麵大喊一聲:“你慢點。”
葉可卿耳邊隻有風聲呼嘯,當聽到青塵璧的話時,下的馬已經陡然矮了下去。
的子不控製地跟著栽了下去。
葉可卿趴在地上,渾骨頭仿佛摔得碎。
“哎喲……”
山邊衝出一夥蒙巾的盜匪,一行人很快將兩人圍了起來。
葉可卿被一隻大手扯起,一把有些卷刃的刀架在了的肩膀,明晃晃很是刺眼。
“把值錢的東西出來!”
“把錢出來,饒你們不死!”
青塵璧把包袱扔在盜匪前,舉起雙手示意,“幾位匪爺恐怕搶錯了人,我和家妹都出生窮苦,若是有看得上的錢財,盡管挑去。”
一人拿刀挑包袱,青塵璧的包袱裏不是書,就是幾件服,碎銀子倒是有一點。而葉可卿更不用說了,路上該扔的都扔了,就剩一點零碎的吃食和。
翻包袱那人嫌棄道:“沒見過比我們還窮的。”
葉可卿:“那可不。”
為首那人大手一揮,“行了,把兩匹馬牽走,還有這個的,正好做寨夫人。”
有人推了青塵璧一把,“算你走運,可以滾了。”
葉可卿被青塵璧瞪了一眼。
“竟不知你這姿平平,還能這麽招人?”
“那你該慶幸你是男兒,否則比我招人一百倍!”
“嗬。”青塵璧習慣了的牙尖利,轉頭對土匪頭子說,“要抓就一起抓,落草為寇也不是不可,我正好謀個營生。”
葉可卿低聲音阻攔,“你瘋了,青塵璧。”
先不說他趕著回京考試,如今兩個人被抓,如何通風報信將救回來?雖然也不一定來得及,但是這樣白給豈不是毫無希了。
“你可識字?”
“識得一些。
“那就一起帶回去。”
葉可卿被蒙上了布袋,心裏一想到青塵璧也被抓了,氣得要吐的同時,竟然不那麽害怕了。
山路崎嶇,他們走了好久,磕磕絆絆才進到山寨大門。
葉可卿被著進了地牢,而青塵璧被帶去了別。
地牢昏暗,葉可卿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一副悉的麵孔。
的心口猛地一跳。
爺爺?
爺爺也看到了,在準備開口的時候衝搖了搖頭。
待押的人一走,便隔著欄桿喊了起來,“爺爺,你怎麽被抓了?”
爺爺安道:“你別急,我沒事。我攜著借據出京收賬,不想遇到匪賊,被抓上了山,若是往日,便舍財免災得了,可如今葉家等著這筆回款救急,我如何甘心將這筆錢讓出去?倒是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葉可卿眸一暗,低了聲音,“前些日子我被賣了,青塵璧趕來救我,現在我們都被抓了,我恐怕要耽誤他考取功名了。”
“寒窗苦讀,不容易。”爺爺歎息,隨後又大一聲,“糟了,你說的那小友定然識字!”
葉可卿一聽也反應過來,難怪那個土匪頭子問青塵璧識不識字,原來是想知道爺爺借據上的容。
“罷了罷了,命當如此,能救你和那小友,也算失得其所。”
葉可卿寬道:“爺爺別灰心,您將來一定是京城首富。”
爺爺全然不信,擺了擺手,“別安我了,首富哪有那麽好當的,自古商需互相扶持,才能共同益,我葉家一門皆是俗匹夫,能混點養家糊口的生意皆因順遂多年,但一旦遭遇風險,沒點大運是不行的。我們葉家基薄弱,豎子不,更沒有大相助,不行的。”
葉可卿明白了,也就是說想要做京城首富,還得抱大的大才行。
士農工商,商人最是微弱,再大的家業,隻要一聲令下,就會滿盤皆輸,前麵再多的努力也化為烏有。
雖說隻要不犯錯就行,但是商場如戰場,你沒有大,旁的人家抱上了大,略施小計,抑或是製造信息差,你如何能與人爭?
“爺爺,你知道一個青釗的人嗎?釗是刀的那個釗。”葉可卿問。
爺爺著下頜思索後道:“你不是就在青家住著,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青家沒有這號人。”葉可卿解釋。
“沒有的話那你從何聽說這個人?”
“嗬嗬,管他呢,爺爺你若是遇到這個人,一定要抱好他的大。”
葉可卿稚的聲音說起語重心長的話,逗得爺爺一笑,爺爺沒甚在意的應下。
一個土匪進來,將鎖著葉可卿的牢獄打開,恭敬地請葉可卿出去。
“二當家有請。”
葉可卿抱住門框,語無倫次地咆哮:“我才不要做什麽寨夫人,什麽二當家?我呸,不去不去。”
土匪沒了耐心,掰開葉可卿的手,強地把押走,關進一間石屋裏。
忐忑地別上門,裏罵著“癩蛤蟆想吃天鵝”。
後鑽出一人。
“誰是癩蛤蟆?”
一個女人,要復仇,除了臉蛋還能用什麼做武器?她遇上他時,她是被滅族的叛族之女;他遇上她時,他是占島為王的海盜頭子;他憐惜她,疼愛她,在她眼里他卻是毀滅她與自由的惡魔。
季枝遙從出生起便是個不起眼的草芥,誰都能來踩她一腳。不起眼到前朝覆滅,宮人落荒而逃時也不帶她。聽留下的宮婢說,新帝陰鷙殘暴,只在宮中待了一夜,苑中侍從便無人生還,全部慘死。她徇徇度日,如履如臨,卻還是沒逃過被抓去太極宮當侍女。*日子過得慌亂,新朝建立不過數月便再度岌岌可危,季枝遙不得不跟著他離開皇宮,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一日,地痞流氓趁她不備沖進院中,一群人生拉硬拽要將人搶走。她雖學了些繡花拳腳,卻敵不過人多勢眾。絕望之際,院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陣冷風卷入,吹至宮殿的各個角落。禁衛將偌大的庭院封鎖,截斷任何能逃跑的通道。那群人眼見身著墨色蟒袍的男人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前,丟下一柄長劍。嘭一聲落地,滿院的人嚇得直接跪地,瑟瑟發抖地看著那塊標致至尊之位的令牌。可季枝遙卻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昨夜他們大吵一架不歡而散,想來他很樂意置自己于死地。然而死寂須臾,所有人都在等下一步,卻只見他蹲下與兩眼微紅的人平視,語聲溫和,拉過她的手,讓她握緊劍柄。“孤今日教你殺人。”——他給她榮華富貴,給她身份地位,可寫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出逃的三月后,他卸下偽裝,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都要將人強行帶回上京。意識到這一點后,季枝遙雙眼空洞又絕望,一柄長簪毫不猶豫指向了自己的喉嚨。當看到眼前男人滿面慌張,變得毫無底線時,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條命,就是她能和他叫板的、最簡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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