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認真道:“如今,你被調去冉檀塔幫忙,多幫太子盯著些冉檀塔,這是件大事,涉及兩國之間的關係,不能掉以輕心。”
桑渡遠一愣,隨即哦了聲,眼瞧著子離開了院子。
“小侯爺。”大焱撓著腦袋,“是不是你提醒得還不夠明顯啊。”
桑渡遠咬著筷尖,“一定我提醒的方式不夠明顯。”
一日忙碌過後,桑渡遠乘馬車去絕英閣接人,剛下車就瞧見奚挽君和虞扶搖站在橋頭上清點著貨,與宮裏頭來的太監們一並對接。
“這是絕英閣東家的夫婿嗎?看著好般配哦。”
“看那男子一會兒就給東家端茶,還遞帕子汗,應該沒錯吧。”
“要我說,找夫婿就該找這種的。”
“不過我怎麽聽說絕英閣的東家是桑家的夫人呢?”
“那位公子不像是傳聞裏那麽紈絝劣。”
大焱聽得頭皮一,小心地瞥了眼桑渡遠。
他嗬了聲,大步朝二人走了過去。
“兄長,這些貨差不多都清點完了,數量與宮裏頭要的沒有出。”奚挽君將單子遞給虞扶搖,又道:“前段時日,給你送過去的分紅,你怎麽又還回來了?”
“不著急。”虞扶搖背著手,麵帶笑意,“放在你那裏也是一樣的。”
“喲——”
另一道聲音從橋上傳了出來。
“小王爺,在這兒幫忙呢。”桑渡遠角上揚著,視線落在在二人之間的距離,默默站到了兩個人中間。
“你忙完了?”奚挽君見他來了,連忙詢問。
“是啊,今日若是沒忙完,還見不著小王爺了。”桑渡遠看向虞扶搖,居高臨下睨著虞扶搖。
“如今也該你一聲桑大人了。”虞扶搖從容不迫道。
“何必如此客氣。”
桑渡遠揚著下,眼睛瞇一條看著他,“你是阿奚的義兄,那本大人應該也稱你一聲義兄才對。”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先進去將賬本放好。”奚挽君見二人正聊著,轉進了絕英閣。
“虞扶搖。”桑渡遠抱著手,語氣驟然變冷:“聽說你和我夫人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虞扶搖微微斂眉,笑意很深,“桑大人,你這變臉的功夫還真是快。”
“廢話。”桑渡遠上下掃視這人,“回答我的問題。”
“若是我不回答呢?”虞扶搖笑眼看著他。
“那我就把你剁餡,再套個麻布袋,扔進湖裏喂魚。”桑渡遠不耐煩地挲著腕帶。
虞扶搖想了想,“我和挽君認識的那一日,桑大人不是也在嗎?”
桑渡遠眉心微皺。
難道這家夥不記得他和阿奚小時候的事了。
該不會是存心騙他吧?
不過他有什麽理由騙他呢?
“好,我知道了。”桑渡遠背著手,學著虞扶搖的作,沒好氣地著他,“但我還是警告你一句,就算你如今是太子的人,我也絕不允許你接近阿奚。”
虞扶搖還沒開口,桑渡遠警告地指了下他,“若是敢接近阿奚,我還是要把你剁餡,再套個麻布袋,扔進湖裏喂魚。”
大焱默默比出一個割嚨的威脅作。
“你們在聊什麽呢?”奚挽君從閣中走出來,正好瞧見桑渡遠對虞扶搖比出一套組合拳。
“沒有。”
桑渡遠笑瞇瞇地看著奚挽君,“人家聽說扶搖兄長武藝高強,提議日後找個時間好好切磋一下呢。”
虞扶搖默默抬眉,“扶搖兄長?”
桑渡遠輕輕推了下虞扶搖,嗔道:“兄長也真是的,日後比武,可要多讓讓弟弟哦。”
奚挽君狐疑地看著這二人,【桑渡遠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桑渡遠暗中冷笑。
不過是爺的迂回戰。
“扶搖兄長,你與挽君在生意上合作,與太子如今關係也不同了,咱們日後可要好好相哦~”桑渡遠表乖巧,友好地與虞扶搖抱了一下。
“別忘了,老子的眼睛隨時盯著你,湖裏的魚都已經嗷嗷待哺了。”他靠在虞扶搖耳邊快速說完這一句話。
虞扶搖麵不改,“桑大人此言,當真是讓我無比。”
“客氣,客氣。”桑渡遠趁奚挽君不注意暗中翻了個白眼,等忙完才一同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北晞看著一大批宮裏的隊伍,不由歎:“夫人,咱們絕英閣的名聲算是正式打出去了,這風任京城裏哪一家商號都是比不上的。”
奚挽君掃過往宮裏的隊伍探頭張的百姓,“隻在京城還不行,得讓整個大趙都知道咱們絕英閣是獨一家的才行。”
明日便是中秋宮宴,絕英閣是否能在大趙立足下去,就看明日了。
需要絕英閣越來越好,預知夢中燕王靠著絕英閣的財富招兵買馬,趙亦寒被燕王,桑家落得慘淡結局。
如今燕王有了鬱家的支持,一樣可以招兵買馬。
天下兵權幾份,太子和燕王都各占一份。
若是真到了要關頭,絕英閣一定要為太子而戰,這樣桑家和莊家才能好好安存。
“阿奚、阿奚。”
“你有沒有聽到我方才說的話?”桑渡遠的手在子麵前晃了晃。
回過神,“怎麽了?”
桑渡遠扁起,“我方才說起太常寺卿他家夫人給太常寺卿繡荷包的事呢。”
奚挽君反應了一會兒,詢問:“你最近是不是忙忘了?這件事你早就跟我說過了。”
馬車剛好停下,奚挽君先下了車。
桑渡遠吃癟,坐在車上一不。
大焱於心不忍,“小侯爺,可能夫人隻是……”
“別說了。”桑渡遠將頭扭到一邊,“不過是淡了、厭了、不了。”
大焱猶豫,“不應該啊,要不我去提醒提醒夫人。”
“不必。”桑渡遠一臉死灰,“你永遠都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還這麽貌如花,就已經對我不屑一顧,若有一日我人老珠黃,豈會用正眼看我?”
大焱抬頭看天,“裏麵,認真的人才是輸家。”
奚挽君從盥室裏出來,見桑渡遠還沒回屋,看向北晞,“姑爺呢?”
“姑爺去書房了,說是要研究如何用更好的法子節省人力,還能讓冉檀塔的修繕時間拉短。”
奚挽君聞言點頭,“這倒是正事,你待會將外衫拿給他,秋日夜寒,別凍著了。”
北晞按照吩咐,拿外衫給桑渡遠,“姑爺,這是夫人代拿給您的裳。”
桑渡遠一臉期,“你們夫人呢?沒說讓我早些回去休息?”
北晞疑,“夫人說了這是正事,應該是不想打擾姑爺。”
“……”桑渡遠趴在了桌上,喃喃自語:“人都是一個樣,負心薄,玩弄我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北晞忍著笑回去,將此事稟報給了奚挽君。
奚挽君聽了後半點都不驚訝,笑著將東西放到了裳裏,“他就是跟小姑娘一樣。”
一夜過去。
桑渡遠無打采的收拾好自己的裝,見奚挽君打扮得彩亮麗從屋子裏出來。
“沒良心。”他極小聲嘟囔了句。
“走吧,母親父親他們已經上車了。”忍著笑主攀上了桑渡遠的手臂。
他不不願地哼了聲,還是沒有推開。
奚挽君也是頭一回來中秋宮宴,先前陪奚樺來的除了藺氏就是奚明珠,不寵,每年都隻能待在後院裏。
如今隨著桑家人一同赴宴,還坐在了家的正下方,與奚家的距離隔了十萬八千裏。
奚挽君縱然不是虛榮的人,但見著奚樺和藺氏滿臉不悅,心裏還是不由雀躍了幾分。
“等這些樂伎們獻完舞,很快就會上菜了。”卿扶低聲對奚挽君道:“宮宴上的菜用的都是絕英閣的君歡鹽,也算是大出了風頭,你那爹和繼母應該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奚挽君笑了兩聲,桑渡遠卻還坐在一邊悶悶不樂,多看了這人幾眼,知道他是在鬧脾氣,也沒有搭理他。
樂伎們很快就出場了,歌舞升平,在大殿上搖曳著人舞姿,奚挽君都看得迷,見領頭的樂伎舞著長劍,幾個水袖打下去,好幾個大人都連連鼓掌。
奚挽君的舞藝算不得出眾,所以格外欣賞這些跳舞出的人。
忽地。
樂伎手中長劍驟然逆轉,竟然直直朝坐在高臺之上的家衝了上去。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殿中的樂伎裏又有兩三個人與領頭的樂伎配合,與周圍撲上來的幾個武將扭打起來。
而那個刺殺家的樂伎踩上了高臺,劍直接穿過了珠簾子,殺意發。
趙亦寒、燕王和韓王都坐在最近的位置,千鈞一發之際,趙亦寒高呼了一聲,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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