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茵目不離舞臺,撿了個個糖山楂小口吃著。
因為位置靠近舞臺,白凈的臉被舞臺周圍明亮的燈火一照,仿若蒙上了一層的輕紗,朦朦朧朧的。
這當然是顧茵在多番實驗之后弄出來的燈效果,為了襯托主角的貌的。
卻沒想這樣的燈,也把襯托的越發好看。
所謂燈下看人,別有韻味,武青意定定地看著,不由失神——
鮮紅的山楂果被白皙纖長的手指在指尖,點了口脂的小微微張開,將那山楂含在了見,然后輕輕脆脆一聲響,咬下了一小塊。
武青意間發,結不自覺地滾了兩下。
顧茵扭過臉見到了,便探過去,把小桌上的兩個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是不是沒用朝食就過來了?先吃點這個墊一墊。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都是甜食。”
話音未落,武青意已經拉過的手,就著的手,把手上的半顆果子叼進了里。
“是很甜。”他意義所指地道。
雖只接了短短一瞬,但是顧茵覺到之間似乎被他的舌頭掃過,頓時臉頰緋紅地嗔道:“桌上還有這麼些,偏搶我的做什麼?”
武青意還是笑,“還是你手里的甜。”
然后他把外頭的糖咬開,吃到了里頭的山楂果,頓時被酸的顧不上笑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顧茵也顧不上窘迫了,忍著笑道:“我就是和你一樣吃不得酸,所以慢慢吃。”
說著話又把茶盞往他面前遞。
武青意皺著臉并不接,昂了昂下示意。
顧茵再地瞪他一眼,揭了茶蓋送到他邊,喂他喝了好幾口熱茶。
總算是綜合了口中的酸味,武青意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此時舞臺上已經演到書生高中的消息傳回,兒媳婦被趕出家門,在外頭討生活,又是打雷聲又是大風的,天上還下起了鵝大雪。
楚曼容依舊穿著單薄的衫,哆嗦著抱著胳膊,伴隨著凄愴的二胡聲,踉踉蹌蹌地走在路上,真真的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這次不等武青意發問,顧茵就解釋道:“那是紙片,裝在頂上的框子里,場工一拉,那框子傾倒下來,就是‘下雪’了。”
武青意笑著接話道:“那打雷不是該下雨嗎?怎麼是下雪?”
“這‘雷打雪’,降雪的同時伴有打雷,雖不多見,但也是自然現象嘛。”顧茵狡黠地眨眨眼。
誰不知道這時候下一場瓢潑大雨效果更好呢?
可是眼下又沒有高水槍,造不出那種下大雨的效果。而且就算用別的法子代替,在室做這種效果,淋了整個舞臺和所有道,也不好收拾!
后頭舞臺上帷幕落下,看客們前頭都看的目不暇接,趕趁著這個空檔去如廁。
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舞臺上的場景已經換過,楚曼容已經到了食為天做工,開始表演扯面了。
這手上的功夫是真沒話說,加上換了堂倌的工作服后,的姿容和段完全展現了出來,真真人看的移不開眼。
只除了武青意,他并不怎麼看舞臺,還是看著顧茵。
顧茵被他看的都要惱起來了,低聲埋怨道:“不然下回我演主角得了!讓你看個夠。”
武青意先是好笑地點點頭,轉頭又反口道:“那還是不,只我一人瞧你就是了。旁人瞧你,我要不高興。”
顧茵紅著臉,揚手做勢要打他,武青意立刻把的手住,只笑道:“怎麼好端端地學娘抬手打人?讓旁人見了,指不定怎麼想你呢。”
“想我什麼?我就是母老虎,怎麼了。”
顧茵一邊小聲嘟囔,一邊想回自己的手,但那點小力氣本不能和武青意的相提并論。
雖說兩面有屏風,可后頭還坐著人呢,顧茵也不敢鬧出太大陣仗,只能乖乖讓他牽著。
武青意的大掌輕輕的手掌,想到了從前在廢帝邊舉事之前,第一次握的手寬。
彼時他還不知道眼前喬裝打扮的廚娘就是自己的發妻,他小心翼翼地不敢越矩,察覺到手掌的繭子,只在心中憐惜生活的不容易。
如今兜兜轉轉,他們的手掌相握,雖還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到底不用再像從前那般小心翼翼。
顧茵的手背還和從前一樣的,掌心的繭子也因為顧茵這段時間不用辛苦勞作,變得了許多。
他糲的指腹在顧茵的掌心來回游走,那親昵而又滿是憐的意味,讓顧茵的掌心起了麻麻的栗之。
那麻如同漣漪層層擴散,趕捉住他四搗的手指,帶著警告意味地輕輕了回去。
武青意看了一眼砣紅的臉頰,這才沒再,只是攥了整個手掌。
一直到這整場話劇演完,一眾演員和場工都上臺鞠躬致謝了,顧茵才回了自己的手。
顧茵的手都被他得起了一層薄汗,看到其他人都起了,拿帕子了手,詢問眾人有沒有什麼建議。
文大太太笑著道:“不瞞你說,從前我是不怎麼看戲的,覺得戲園子喧鬧,只是因那本子……”
說著頓了頓,給顧茵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顧茵立刻會意,前頭兩套戲本子都是文大老爺筆,雖沒署名,旁人不知道作者是誰。但文大老爺和文大太太伉儷深,且文大太太是個靠得住的,所以自然沒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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