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便是顧野出題了,他讓小廝抬了好些柴火出來,讓武青意劈柴。
畢竟他娘最的就是下廚,而下廚自然離不開柴火。
這種活是武青意做慣了,沒有二話,他就拿起了斧子。
來陪他接親的那些人也都是軍中好手,哪兒能只看他一人下場?
他們立刻讓人去隔壁英國公府找家伙什,斧子肯定是沒有那麼多把的,就找來了類似鐮刀、菜刀那樣的東西,也加劈柴的行列。
眾人熱火朝天的,沒有半句抱怨,一時間院子里就只能聽到噼里啪啦的劈柴聲。
作為陪嫁丫鬟的宋石榴在旁邊見了都有點技!
在眾人的幫忙下,小山似的柴火很快劈完了,且因為一眾將士都是窮苦出,劈完還都自發自覺地碼起來了,整個庭院一點都不顯的凌。
總共就兩關,一關算是考文,一關算是考武,雖都放了水,但也能看出新郎對新娘子的心意了。
眾人便都放了行。
此時日頭升起,天大亮,也到了新娘子可以出門子的時候了。
按著規矩,新娘子是由喜娘婆或者娘家兄弟來背。
顧茵這邊沒有兄弟,喜娘倒是有,只是那喜娘看著比瘦瘦弱弱,還比矮半個頭的中年婦人,雖王氏說過,這喜娘絕對是個力氣大的,但顧茵這一聲珠冠首飾的,可絕對不輕!
察覺到的猶豫,喜娘趕道:“新娘子別擔心,小婦人真是很有一把力氣的,一定把您穩穩當當地背出門。”
顧茵輕輕地道一聲謝,趴在喜娘背上剛出了門口。
忽然子一輕,武青意已經輕飄飄地把從喜娘背上打橫抱了起來。
連忙松開環著喜娘的手,一手穩住自己的蓋頭,一手圈上他的脖頸。
眾人一陣哄笑,“新郎這是急不可耐啦!”
“還未行禮呢,新郎怎麼就這樣急,也不怕來日新娘子你一頭嗎?”
武青意不顧眾人的調笑,把顧茵放在地上,又在他前面蹲下。
眾人都已經在笑了,顧茵也不管那麼多,反正人在蓋頭底下,也沒人看到已經紅了臉。
等到顧茵穩穩當當地趴下后,武青意便輕巧地站起了。
徐廚子等人笑得越發大聲,“我師父爬到師公頭上啦!”
聽得顧茵恨不能當場啐他。
武青意一路將顧茵背到了花轎上,后頭便是眾人幫著抬出顧茵的嫁妝——一共是六十四抬,不輸給京中任何貴的。而且不是英國公府或者烈王府庫房里的現東西,都是王氏他們在這段時間費心另外準備的。
加上另外還有武青意給準備,前頭已經送過來的聘禮,正好湊了一百二十八抬,說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
既準備了這些,那肯定不是只從烈王府抬到隔壁英國公府這麼簡單,得繞著京城走上一圈。
出發之前,武青意打馬走在花轎邊上,輕聲同道:“你在里頭隨意一些就好,咱們要到午前才繞回來。”
婚禮的流程自然都是先詢問過顧茵意見的,所以早就知道這些安排,便在里頭輕聲應好。
盛大熱鬧的迎親和送親隊伍就此出發,繞城一周,引來無數賀喜聲。
到了中午時分,花轎從另一頭回到了英國公府門口。
時下還有些規矩,是讓新郎踢花轎門,然后讓新娘子出來火盆的,其實歸結底,就是要在婚前建立丈夫的威信,讓新娘子來日不敢在婆家張狂。
這些步驟在這里自然是沒有的,武青意直接一路把顧茵背回了新房。
后頭他自然也不能在新房多待,就讓王氏照顧。
王氏沒跟著他們去繞城一周,早就過來了。
蓋頭是不能掀的,但王氏有妙招,做那新娘珠冠的時候,讓人打造了兩個金環,一邊一個,就在紅蓋頭的蓋著的邊緣位置。
讓人在架子床上系兩條繩子,把那個兩個金環一系一提,那珠冠雖還在顧茵頭上,卻分走了大部分重量,立刻讓脖頸一松!
再就是府里廚子熬的冰糖燕窩,王氏拿了個竹吸管過來,讓像喝飲料那樣喝了一盅,填飽了肚子卻又不會弄花的口脂。
后頭顧野和武安兩個小的也時不時進來看看,陪說說話,小半個下午的時就也并不難熬。
到了黃昏時分,便是該行禮的時辰了。
顧茵被扶著出了新房,去了廳堂之上。
一截順的紅綢遞到他手里,而紅綢的另一頭,自然是遞到了那雙悉的黝黑大掌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禮者一聲高過一聲的唱調聲中,在眾人真心實意的祝賀聲中,顧茵按部就班拜堂的同時,也是一陣恍惚……
武青意說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其實和何嘗不是呢?
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在場這麼些人,卻都是的家人,的朋友,的伙伴,在這些人的見證下,嫁給了的人。
一切都好的像一場讓人不愿醒來的夢。
這一刻眼眶發酸,心頭發,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安寧。
“禮!送房!”
顧茵手里的紅綢被人接過,的手落到了灼熱的大掌中,帶著些微的抖和無比的堅定,兩只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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