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話,周皇后一邊紅著臉遞來一本小冊子,塞到顧茵手里。
那本冊子可比王氏之前給的良多了,只人掌大小,封面是錦緞皮,沒有任何文字和圖畫,就像尋常人寫的手札一般。
周皇后能把給這個,而不是給那些真金白銀的所謂賞賜,可謂是真把當娘家妹妹疼了。
顧茵心中,心領神會地收下,對周皇后道了謝。
后頭在幾人在烈王府用過了午飯,顧野得把周皇后送回宮,他也要回文華殿上課了。
分別之后,顧茵和武青意回去后,顧茵就提起道:“咱家荷花池里的蓮蓬應該都長不錯了,你去摘一點,回頭我來剝蓮子吃。”
鮮提要求,過去都是武青意變著法兒來討歡喜。
現在一發話,武青意自然沒有不應的,當下就讓人去準備小船去了。
等他走了,顧茵又讓把宋石榴他們都支開。
確定屋里只剩自己了,顧茵這才把那本小手札打開。
那手札上不止有姿勢各異的圖畫,更有很多文字注解,都是提點子在這過程中該如何應對,使對方快一些繳械投降,從而保護自己的。
和之前王氏給的那本一對比,前頭那本春宮圖不過是門級,而周皇后給的那本絕對是限制級。
也難怪已經有了兩個子嗣的周皇后,在給出這本小手札的時候,都有些面紅耳赤的不自在。
顧茵看著那段關于“錦鯉吸水”的注解,臉燙的能煮蛋了。
正當看完這段準備把手札藏起來的時候,背后忽然出一只大掌,將那手札從手里走。
武青意含笑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夫人這是看什麼呢,這般神?”
顧茵像被當場捉贓的小賊似的,心虛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是說給我去采蓮蓬嗎?”
一邊問,一邊手要把那小手札搶回來。
武青意卻已經站直了子,將那本手札舉起。
他本就比顧茵高了一個多頭,眼下長臂展,顧茵連著跳了好幾下,都沒能把那本手札搶回來。
武青意很快翻看了兩頁,看清是什麼了,他就把東西還給了快抓狂的顧茵。
“原說這大日頭的天,夫人讓我去摘蓮蓬,半點兒不心疼我。合著是為了支開我,一個人看這些。”
武青意現在可太知道如何拿顧茵了,并不調笑,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
顧茵轉頭看一眼外頭艷高照的天氣,心里是有些過意不去,“那不然還是等日頭快下山的時候去吧。”
反正都被抓住了,不用再特地把他支開了。
武青意又接著道:“我也不是嫌辛苦,只是看荷花池那邊風景不錯,想請夫人過去一道賞景。”
顧茵正是得不想和他獨的時候,聞言自然道:“那正好,我們一道過去。”
說著話,就把小手札往柜子里一塞,拉著武青意去了外頭。
荷花池邊上,烏蓬小船已經停在了岸邊,丫鬟也在池邊的涼亭里準備好了瓜果點心。
他確實沒說謊,就是準備過來邀請一道來賞景的。
顧茵的水不大好,所以就沒有下水去,只在涼亭里一邊賞景兒一邊吃些瓜果。
武青意一開始讓小廝幫著撐船,他去采蓮蓬。
后頭發現府里的蓮葉長得,小船不方便通過,不然就得破壞這好景致了。
他就干脆自己下水去采,反正池子的水并不深,只是池底有污泥,不能直接踩而已。
顧茵初時還有些擔心,后頭看他游刃有余,而且小廝說岸邊守著的其他人都水極好,想著這夏日里游游泳對也沒害,而且白日里給他散散力,晚上自己也好些,也就沒說什麼。
黃昏時分,暑熱褪去,王氏攙著武重一條胳膊出來遛彎兒了。
兩人到了荷花池附近,遠遠地就看到武青意正好采了好些個蓮蓬游到岸邊,亭子里的顧茵就擱下了手里的冰碗,俯低子去接。
接走蓮蓬放到一邊,顧茵再拿帕子給武青意臉,喂他喝點水,吃塊西瓜,武青意便又樂呵呵的下水去了。
王氏和武重見了,自然都是忍不住的笑,也不舍得打擾他們,攙扶著原路折回。
走了一段,武重突然若有所思道:“老婆子,我咋覺得不大對勁呢。剛大丫對咱家青意,像不像你從前帶著咱家大黃出去撒歡?”
大黃是武家在壩頭村養的一條大狗,看家護院,忠心護主,啥都挑不出錯,就是力旺盛的很。
農家人養狗都是散養,狗子大白天在外頭撒歡,晚上知道歸家就。
但是后頭舊朝的苛捐雜稅一年比一年多,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難過。
那會兒王氏可不敢讓大黃出去跑了,指不定哪天就讓人捉了吃了,只能把他圈在家里。
大黃力無從發泄,就在家拆家,啃柴火啃掃帚那些都是家常便飯。
王氏就只能每天牽著它出去溜達,還得拿個樹枝在手里。
把樹枝往遠一拋,大黃就會樂呵呵地去撿,撿回來了,王氏再它的頭,夸它一句,再把樹枝扔出去……周而復始,大黃樂此不疲。
王氏笑著啐他一口,“哪有這麼說自家兒子的?”
啐完,王氏把大兒子和大黃一對比,那也是忍不住地直笑,但還是說:“小夫妻的事兒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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