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男友呢?”
沈宜想起王麓,頓覺一陣酸又厭惡,并不想聊他,淡漠道:“不知道。”
周從謹目幽深地打量,音調帶著幾不被察覺的譏笑:“你還打算......原諒他?”
縱使腦袋發沉,沈宜依舊敏銳地察覺出他的那抹漫不經心的譏笑。忍著渾不適正過頭盯著他:
“我問過姜特助,王麓的那張照片,是你讓他特意發的朋友圈。他攜路小晨回國,去醫院做孕檢,也是你事先知道,才故意領我去偶遇......”
“你派人留意他的行程,挖掘他出軌的證據,再一點點故意泄給我看......”
周從謹神坦然無波,毫無溫的冷寂眸掩在濃睫下,靜靜注視著,不不慢道:“你是怪我,不該把他出軌的事告訴你?”
“不,我應該謝你。可我說不出謝謝二字。”
“因為你的目的不是關心提醒我,就像今天特意跑到我家里,你只是想我傷口,刺痛我,再看我笑話。”
“你看到我頹廢,傷心,失落的樣子,便心很好,不是嗎?”
周從謹微怔,一時啞口無言,移開視線并不言語。
沈宜微展雙手,自暴自棄道:“你現在看到了。”
“我分手了。”嚨干,垂眸苦笑。
周從謹乍聽到這個消息,眉微挑。看著對面的孩眼底頡淚,心里又泛出幾許復雜緒。
“周從謹,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喜了?以至于你這般看不得我開心。”沈宜聲音微啞,虛弱哽咽道。
“如果是兩年前的事,我并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兩年前,是你先接近的我。”
“我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你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我普通平凡的份。”
br> 沈宜輕笑道:“一邊利用我去為心上人的助力,又一邊在心里鄙夷瞧不起我,故意接近我滿足你得不到心上人的‘自甘墮落’。”
周從謹神起了,仿佛被揭穿,深不見底的漆黑瞳眸中,波瀾不驚的海面下暗涌著晦的濤浪。
“周從謹,我對你這種行為的鄙夷,不比你對我份的輕蔑來得。”沈宜一字一句,凝視他淺淡道出。
對面的男人形微晃,眼底的濤浪翻涌而出,沉寂的眼神如捕食者般鎖定。
“我滿足你了。”沈宜強歡笑,將自己的狀況和盤托出:
“我無父無母,有親戚,現在男友也分手了,過年只能一個人窩在這間二十平米不到小房間里看春晚。僅有的財產是縣城里父親留下的一套老房子,和銀行卡里的十萬塊錢。”
“我貧窮、普通、沒人......這種狀態,你滿意嗎?”
“我就站在這里,你可以盡嘲笑了。”
搖搖墜的自尊猶如將碎未碎的玻璃盤,被當著他的面自暴自棄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宜梗直脖子,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沙啞哭腔,明眸蓄淚卻毫不心虛地直視他。
周從謹羽長睫微抖,暮瞳眸緘默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衫單薄,額間碎發凌,踏著拖鞋的腳并未穿子,出兩截纖瘦白皙的腳踝。
雙手著拳,像一個孤零零的小孩,將自己僅有的心卻破爛的娃娃扔掉,倔強地仰著頭,放聲讓自己去踩。
瞪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長睫止不住輕闔,抖落大顆淚珠。
莫名的憐惜從口溢出,周從謹眸閃爍,心念大,一悸油然而生。
沈宜沉浸在激緒的控訴中,還未反應過來,面前影近,臉頰被他兩只大手捧住,溫的吻輕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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