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新年第一聲鐘聲敲響,無數炫彩煙火在夜空最高點炸裂。
沈宜悠然移開臉,躲過周從謹封上來的吻。
退后半步打開門,抬眸凝視著前的人,對他淺淡點頭:“再見。”
周從謹收斂心頭的微和轉瞬的失落,低眸細細看著沈宜,沉緩道:“我走了。”
嗯。沈宜頓了頓,輕聲補充了一句:“新年快樂。”
周從謹眸微轉,泛出波瀾:“晚安,明早見。”
沈宜:“......明早?”
周從謹點點頭,微笑道:“我記得你們的習俗是,大年初一,要祭祖?”
祭祖.....?沈宜微怔,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帶你回云水縣。”他俯眸盯著,從臉上抓到些許驚喜的神。
沈宜沒有說話,垂著眸,眼底泛出若有所思。
周從謹看著沉默的臉,當默認,囑咐道:“記得提前準備。”
*
周從謹起了個大早,下樓時見正在準備早餐的一個阿姨。
那阿姨見他要出去,放下碗筷趕過來詢問:“小周先生,這是要去公司嗎?”
周從謹沒有明確答是或否,只道:“幫我和爸媽說一聲。”
“先生和太太還沒起呢。你這大年初一就工作,你爸要說你勒。”
另一個阿姨也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周從謹,欣笑道:“小周先生懂事,對公司這麼上心,周老先生滿意還來不及呢。”
周從謹任由兩個阿姨你來我往地說話,默然穿
好鞋,推門出去前了眼樓上臥寢層,對兩個阿姨點頭道別:“我走了。”
“早餐不吃嗎?”其中一個阿姨忙心追問。
周從謹開門的手頓住,想了想,問道:“今天準備了什麼早餐?”
車停在沈宜小區門口時,大年初一的朝已從車窗前升起。
手機傳來一則微信,周從謹點開看,是陶辛辛。
「從謹哥!!晚上出來喝酒吧!老地方等你。」
周從謹眸頓了頓,打字回過去。
「今天沒時間」
對面發了個搞怪的問號表包。
「你不來,沒意思!」委屈的表包攻擊。
周從謹手指輕巧打字「謝俊呢?」
「他昨晚喝得稀碎,現在還在床上打呼呢,差勁得很!」憤怒的表包攻擊。
「你大年初一能有什麼事?出來喝酒唄!!」連環的撒表。
周從謹對不知從哪收集來的、富多樣的搞怪表包早已免疫,淡淡地回了三個字「下次吧」
消息剛發出去,噠噠噠,窗外傳來三聲叩窗聲。
周從謹側眸過去,沈宜正隔著玻璃窗俯給他打招呼。
一頭烏木長發被東面晨曦鋪上一層暖金輝,半張臉沐浴在里,長睫如金羽翼在寒風中抖著,正在朝他淺笑示意。
四周陡然陷一片寂靜,周從謹看得晃了片刻神。
窗外的孩面逐漸由微笑轉為疑,又舉著手輕敲了兩下玻璃車窗。
周從謹不神地回過神,放下手機,開了車門。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