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輝說：“談的公司的事。”

程念安有些不信，追問：“沒別的了？”

程紹輝拿起桌上那份南聿珩留下的文件，讓看封皮上的那幾個大字——項目書。

“你老爸我還能騙你？這不文件還在這兒呢，要不你親自打開看看？”

“呃不不不、不用。”連連擺手。

那架勢，生怕多看一秒，就要被自家老爸逮著機會將捉去公司。

畢竟除了拒絕聯姻，還拒絕進公司來著。

見他這個風小棉襖避之不及的樣子，程紹輝習慣念道：

“你看人家知知和聿珩，你瞧你南伯父整天多清閑，你再看看你爸我。”

他有模有樣地哀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這個辛勞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從公司那些瑣事中解出來。”

程念安了鼻子。

心虛地不敢再吭聲。

心裏腹誹著回了句：

大概，也許，等家老父親有了婿就能達心願了。

隻是可惜，他那婿，現在還八字沒一撇呢。

不過話再說回來。

也不一定。

程念安想起微信列表中躺著的那個小弟弟。

陳牧長相好，學曆好，能力也好。

就是爸不一定覺得他好。

見自家兒努走神，程紹輝拿著那份文件停下腳步，“想什麽呢，眼睛都冒了。”

程念安掩飾咳了聲。

“哪有！”反駁，“爸您忙吧，我回房間睡會。”

說罷，轉跑上樓。

“還睡什麽，這都中午了。”程紹輝心地對著背影喊，“該吃午飯了。”

程念安敷衍應了聲，一口氣跑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腳步輕快地來到沙發。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十分鍾前南時妤發來的消息。

打開消息框看了兩眼。

輕笑著撥去電話。

等那邊接通，程念安打趣：“十點半的時候我給你發消息沒人回，江太太這是剛醒？”

此刻的‘盛霆’婚房中。

南時妤整個人像隻慵懶的狐貍一樣賴在被窩裏，細的發散在枕頭上，有幾縷調皮任的，粘在吹彈可破的凝脂上，更給其主人平添幾分懶散。

星眸半瞇，印著吻痕的手臂著手機，懶洋洋地放在耳邊，臉頰在被子上蹭了蹭，嗓音微啞。

“剛醒。”眉頭蹙了蹙，似是上有些不適，“昨晚睡太晚了，現在也沒怎麽睡飽。”

“嘖。”程念安靠在臺的藤椅上，嗔笑著揶揄：“這麽明的好天氣，你給我撒酸臭的狗糧！”

“嘖嘖。”南時妤懶聲回：“有狗，沒糧。”

人家的那才撒狗糧。

和江景煜這種算狗糧。

勉強是正常夫妻的正經造人義務。

程念安臉上帶笑，想到昨天晚上那盛況，點開擴音，隨意打開了一個社平臺件。

“對了，看熱搜了嗎？”

“昨晚江總一擲萬金為江太太高調慶生的視頻，都快在各大平臺轉了，今天的熱搜，無一例外，全是你們兩個。”

南時妤打了個哈欠。

睡眼婆娑。

“沒有，還沒來得及看。”

程念安刷了幾條昨晚煙花漫天的視頻，笑說：

“婚後第一次慶生就這麽大排麵，那明年生日的時候，你們家江總是不是就要安排上無人機那一套了。”

用數量眾多的無人機，組圖案或文字的那種。

南時妤半睜著眼睛。

目落在落地窗上，回憶著昨晚。

“好像……昨晚就有。”

淩晨兩點的時候，一室旖旎繾綣中，過落地窗，好像看到了外麵無人機組的生日祝福語。

聽著話筒中的話，程念安往下翻了幾個視頻。

還真翻到了淩晨未睡的吃瓜網友拍下的無人機畫麵。

嘖嘖。

江景煜為了他太太的這場生日，還真是沒費心思。

就這空前的排場，怕是熱中的小都比不過……

程念安眸一頓。

捕捉到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這幾個字。

——熱中的小……

退出視頻，返回通話界麵，眼底著一點漸漸匯聚的詫異和好奇。

“知知，江景煜是不是喜歡你？”

昨晚睡得太晚，這會兒腦袋又懵又暈。

本無法思考。

聽著這句問話，隨口回：

“你偶像劇看多了？”

“昨晚的排場，不過是為了兩家麵，為江氏集團的掌權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整個江氏集團。”

對麵的程念安陷沉思。

雖然家閨說的不無道理。

但是……

那個人是江景煜啊。

出即在權力巔峰的江景煜，憑他的份地位，用得著考慮這些外部因素嗎？

再者，就江景煜那種淡薄的子，估計也很難做出在沒有的況下，討孩子歡心的事。

盛霆別墅中。

南時妤明顯沒把程念安的那句話往心裏放，說完，著彭的長發坐起，臉上殘存的睡意明顯。

“不聊了，念念，你家閨快死了，我去吃個飯，然後回來接著補一覺。”

掛斷電話。

南時妤準備下床洗漱。

正巧這時，江景煜推門進來。

見已經醒來，男人臉上有些許意外。

“早上六點才睡，十二點竟然就醒了？”

他走到床前，像昨晚耳鬢廝磨那樣了的發，語調中裹著打趣：

“我們家江太太這是養中午準點起床的生鍾了？”

南時妤拂開他的手，致眉尖微皺。

“要不是你縱那什麽，我生鍾能？”

雖用了控訴的語氣，但自己並未發現，這種姿勢，這種語調，再配合著他眼底的縱容，這句話無形中多了一撒的意味。

江景煜難得起了戲謔的興致。

俯對上眼眸，明知故問：“縱那什麽？”

南時妤很快錯開視線，不和他對視。

嗓音中浮現慍。

“大白天的，江景煜，你別耍流氓！”

瞥著眼尾還未散去的緋，江景煜角勾起弧度更深一些。

在南時妤沒反應過來時，他忽然扯開了上裹著的被子，一把將人刨了出來。

南時妤：“？？！！”

“你幹什麽？！”慌地去扯上卷到腰上的睡，往下拉。

半個呼吸間，江景煜卻已經將抱進了懷裏。

睨著的作，他抱著轉往浴室走。

“遮什麽？”

“你上，還有哪裏是我沒看過的？”

南時妤臉頰瞬間滾燙。

“江景煜！”攥睡角瞪著他。

男人眼底笑意流淌。

怕惹急了懷裏的貓兒，沒再逗。

在南時妤的角度，能清楚看到男人流暢分明的下顎線，以及微微上揚的角。

家便宜老公今日心倒好。

南時妤心裏腹誹著閃過這句。

浴室門口有備用的拖鞋，南時妤掙紮著從他上下來，慢慢挪著發的，來到盥洗臺前。

拿過一支洗麵，對他說：

“我自己洗漱，你不用陪我。”

兩分鍾後，江景煜從浴室出來。

走到床頭櫃，拿起空了的水杯，準備去接杯溫水，待會讓潤潤嗓子。

就在這時，“叮咚”一聲，南時妤的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

手機就在水杯旁邊。

江景煜剛拿起杯子，還沒轉，餘中，南時妤的手機屏就亮了起來。

水杯和手機離得太近。

就算他無意去看消息上的容，餘中，那條剛剛彈進手機的消息仍舊晃眼底。

【姐姐，生日快樂，生日禮因意外延遲了一天，要明天才能到了，等我回去，我重新給姐姐補一份新的禮。】

接著，又是“叮咚”一聲。

又一條消息彈進來。

【整整一年沒見姐姐了，我每天都很想姐姐，姐姐有想我嗎？還有一個月我就能回海城，到時候姐姐能來機場接我嗎？】

手機沒有解鎖。

屏幕很快暗下去。

漆黑的屏幕，如一塊鏡麵，清晰映出男人寸寸變冷的眸。

江景煜握著水杯的手指收。

指骨關節滲出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