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控室從外麵看不到裏麵。

遲希靠在牆上。

一顆心終究再也無法安寧，他對自己的態度一改從前，那麽冷漠，自己對陸靳北來講仿佛隻是陌生人而已。

“嫂子？你怎麽不去休息。”

墨亦城打開門又及時關上，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地問。

遲希連忙抬起頭來。

“這裏，能進去嗎？”小心翼翼的問，手指互相掐撓著，張和害怕充斥在心頭，重癥監控室...

“不能進。”

墨亦城直接給了答案。

“他的傷怎麽樣了？”

“可以恢複。”墨亦城裝作很淡然的樣子，陸靳北要瞞，他自然得幫著他瞞著，可以恢複的意思其實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個時間還要看他的恢複能力。

或許三個月，或許一年或許更久，都有可能。

而他在意的人不能在邊，容易誤傷，他的弱又怎麽可能會讓遲希看到，更不可能讓遲希隨時有危險，暫時的推開或許是種好辦法。

“很嚴重嗎？”

遲希的眼睛未曾離開過那扇白的門。

“還行，在我可以治療的範圍。”

“什麽時候可以恢複？”

遲希問的清楚，不相信陸靳北突然對冷淡下來，更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看他自己的恢複能力。”

“我也不能進去陪他嗎？”

墨亦城看著冷靜的眸子下滿是傷心，這或許才是開始。

如果嚴重的話，陸靳北分手這件事也能做的出來。

哪怕現在已經談婚論嫁了又能怎麽樣，他不想傷害到，唯有的方法就是放遲希離開自己。

不完的陸靳北自認配不上遲希，尤其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嫂子，去休息吧！這裏有醫生，你幫不了忙也進不去病房。”

“我能不能看看他的檢查報告。”

一秒...三秒...五秒，空氣安靜的一針掉下去都能聽到。

墨亦城知道，陸靳北冷漠的態度已經讓遲希懷疑是他得了什麽病所以才這樣的。

猜對了，可證實不了的，陸靳北瞞著，遲希又怎麽可能證實的了。

“可以，嫂子跟我來。”

遲希又站了十幾秒沒有，陸靳北，你到底是怎麽了。

他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冷漠，好像每個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隻有，像一個不知道該去哪裏的孤兒被他突然丟棄。

——

辦公室裏，墨亦城把檢查報告給遲希。

直接翻開最重要的鑒定結果。

“隻是腦震，需要住重癥監控室嗎？”

遲希致病發問，心裏始終認定陸靳北對自己的冷漠隻有病這一種況。

墨亦城很淡然，職業醫生的態度回道：“隻是需要在監控室觀察24小時，為保險還要進行一個全檢查，別擔心。”

見不了陸靳北，甚至連到底是什麽原因都不知道。

遲希沒神地站在病房窗前，韓藝說，程升自殺了，陸靳北頭頂的傷是程升用鐵打的，程升的目標不過就是要和遲家聯姻繼承財產而已，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那麽偏激。

更沒想過，明明陸靳北去救自己了，明明在電話裏他還告訴自己有他別怕。

怎麽到現在，他對自己那麽冷淡。

因為他傷了，所以才這樣，至目前遲希隻能這樣安自己。

不知道是怎麽樣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

隻覺得站在病房裏的時候，心空落落的。

“韓藝，我傷的事告訴我爸媽了嗎？”

“沒有。”

“嗯，別告訴他們了，不是什麽大傷。”

的聲音要多淡有多淡。

“希希，你別站在這....”

“韓藝，你說他不想見我，是他親口說的嗎？”

遲希打斷了的話，開口發問。

韓藝選擇了一個折中的答案：“墨亦城說的，最後他不是來找你了嗎？希希，別擔心，睡一覺就好了。”

“你們怎麽都說讓我別擔心，韓藝，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其實，我覺出來了，他對我...不似從前，甚至不肯見我。”

怎麽會覺不到他態度的轉變呢？

在這之前，小姑娘晚一分鍾沒吃上好吃的食他都會哄，那天的手機不小心靜音了睡著了，他急得不行，後來知道睡著了，在遲家門外車呆了一整晚，會縱容會寵，會哄，可現在呢？

韓藝心疼地看著，孩的背影別提有多落魄。

如果告訴陸靳北偶爾失憶會不記得，或許會更難過。

“希希，有什麽事陸靳北肯定會告訴你的，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遲希安靜後，韓藝知道沒睡著，繼續呆上了兩個小時才聽見安穩的呼吸聲。

輕手輕腳關上門，立即抬起步子向辦公室走去。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好是先瞞著，有什麽可嚴重到分手的，不就是間歇失憶嗎？又不是治不好。”

進去就立馬問。

墨亦城知道能憋得住事，因為是真心為遲希好，就一定會為遲希考慮事，把桌上的檢查報告遞給。

遲希看到的隻是那份簡單的腦震認定報告，不是這份。

“狂躁癥，神分裂癥。”

！！！

“他的腦子傷的這麽厲害？”

墨亦城咬咬牙，敲了兩下桌子，“小聲點。”

“本不想告訴你，可我覺得你不知道的話怕是會為了遲希去找陸靳北的麻煩。”

“從醫學檢測上他的病確實是這樣的，神分裂癥在陸靳北上還沒有實現過，不缺乏儀檢測錯誤的可能，但狂燥癥...他時而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緒，韓藝，我希你能保。”

“在陸靳北沒有決定怎麽做的時候，好好陪遲希。”

韓藝攥手裏的報告，連都不敢想象陸靳北那樣的人會這樣，何況是遲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