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求人，到底也是自己疼的親孫子，所以不得不跑這一趟。

穆婉清似乎愣了神，眼底閃過驚詫之，“，您是說，他跪下來求您？”

裴老太太一聲長嘆，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就是想問問你，你對他當真一點都沒有了？”

穆婉清聞言只是垂下眼簾，不是會看回頭路的人，一路向前是做人做事的風格，即便是，從做決定的那一天就不會改變。

漫長的等待，才聽到低聲道：“，對不起……”

裴老太太對此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沉痛的閉了閉眼，“好，知道了。”

裴芷芊震驚的睜大雙眸，“！”

裴老太太卻是輕輕拍了拍的手背，“好孩子，就算無緣做的孫媳婦，也是你的，裴家永遠都是你的后盾，知道嗎？”

穆婉清忍著酸垂著頭，緩慢的點了點頭。

將他們送出公寓后，林薇上前輕輕抱了抱，“你是個好孩子，做不夫妻，是小臣的損失，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了就來看看。”

穆婉清扯了扯角，出一抹笑意，“好，我會的，你們也要注意。”

裴芷芊卻不甘心，一把上前拽住的手臂，咬牙道：“你為什麼不能給我哥一次機會，我哥真的很在乎你，你在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行嗎？”

穆婉清抿了紅沒說話，裴老太太見狀也只是皺眉道：“芊芊！”

裴芷芊心有不甘，死死盯著面前的人，見不為所，一顆心也沉了沉，急切中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

“不公平，你為什麼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就算我哥當初是因為你的聲音，可他從來也沒有對你不好，他更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哪怕是蘇盈回來那天，就是我哥生日那天，我哥就已經明確表示過他結婚了，他已經有你了，不會和蘇盈再有任何發展的可能！”

終于穆婉清抬眸對上的視線，徐徐開口道：“是，婚后一年他待我沒有不好，可是他的冷眼旁觀，卻從不肯回應我的，我寧愿他對我冷淡到底，而不是冷眼看著我上跳下竄，的確不公平，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再相等的位置上。”

裴芷芊因為的話愣住了。

“，我不送你們了，你們路上小心，再見。”說完鞠了一躬便將公寓的門關上。

裴老太太見狀也只是搖頭長嘆，“我們走吧。”

裴芷芊回過神看著他們，“，我們走了，我哥怎麼辦啊？”

裴均忽然開口冷哼道：“誰他一開始就居心叵測，種因得因，種果得果，這是他自食惡果，誰能幫他？”

——

裴司臣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沙發上，煙灰缸里的煙已經不知是第幾個了，一進來就聞到了嗆人的煙味，裴芷芊看著他手上的煙，紅著眼眶沖過去一把搶過來掐滅。

“哥！你怎麼這麼多煙，是想死自己嗎？”

裴司臣默了許久才像反應過來一樣，抬眸去尋，最后落在裴老太太的臉上，眼底暗微。

“……”開口的聲音沙啞至極，讓聽到的人都不由心頭一跳。

裴老太太眉心擰的死，在他含期待的目中搖了搖頭，“我看的出來婉清那丫頭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你離婚。”

聞言，裴司臣眼底深的那抹徹底消失不見，只是低頭盯著自己手上的燙傷出神。

裴芷芊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頓時臉大變，“哥，你手怎麼傷了？”

裴司臣搖了搖頭，慢慢將五指起，像是沒有痛覺一樣，啞聲開口道：“怎麼說？”

一陣靜謐的沉默，穆婉清其實什麼都沒有說，但態度堅決，比說任何話分量都重。

裴老太太有些于心不忍，長嘆一聲道：“小臣啊，從你算計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進了僵局，不如灑些，放走吧，做不夫妻也別為彼此憎恨的人，你也不想恨你的吧？”

說完裴老太太已經扶著林薇緩步上了樓。

裴司臣垂眸不語，神晦暗莫測，讓人看不穿他的想法。

“哥……我去找醫藥箱，幫你理一下傷口。”說完就起跑上樓。

裴均在他對面坐下，這才看到他約泛白的臉，不由擰了寧眉，畢竟這個兒子從小就沒讓他們心過，緒更是從小就斂，不易表現出來。

“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玩應？你干什麼不好，非不干人事，你找什麼不好你找替？現在好了？我看你就是活該！”

裴芷芊下樓就聽到爹的這句話，頓時臉一變，“爸，你干什麼啊，我哥都已經夠難了，你還落井下石，你到底是不是親爹？”

裴均被兒這麼一吼也只是了鼻子，清了清嗓音起離開，難得看到他兒子吃癟，怎麼可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爹指定是親的不用懷疑，親的也不妨礙他挖苦。

裴芷芊皺著雙眉，蹲下來給消毒，“哥，你手怎麼傷的，疼不疼啊？”

裴司臣沒說話，任由給他消毒上藥包扎，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可他似乎沒有接的打算。

裴芷芊湊過去看了一眼愣住了，隨后一把拿過手機，語氣激道：“哥，哥是，是穆婉清的電話，你接……”話還沒說完，手機就已經被一把奪過。

裴司臣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的來電，大手攥了手機。

裴芷芊見他只是直勾勾盯著手機不接，急得不行，“你快點接啊，小心一會就掛了……”

聞言裴司臣才回過神，大拇指輕輕向右一，屏幕顯示通話中。

裴芷芊在一旁盯著，分明看到他接通電話的手都在抖，一顆心真是起伏不斷。

“喂……”

手機那端的人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頓了好一會才開口，“明天有時間嗎？”

裴司臣驀然攥了手機，呼吸一頓，心臟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用力攥著。

“沒……”

“我們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