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天暖了,百花開始生出芽,早春的花卉已含苞待放。
京中各家公子和姑娘們開始頻繁走起來。
冬襖換了春裝,年輕的小姐們打扮得明耀眼,今兒參加這個賞花宴,明兒參加那個詩詞會,一群差不多大的姑娘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格外熱鬧。
傅東籬這些日子人緣越來越好,名聲也越來越響。
因為出手太闊綽。
全套的寶石頭麵送給謝丹姝這個準侄,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送給榮王妃和謝夫人,浮錦的料子送給太子妃,還有每次參加宴會時,輒一支簪子送給這個姑娘,兩朵簪花送給那個姑娘,像是散財子似的,隻把原本對有些嫉妒的姑娘們都籠絡了過來,也讓各家未出閣的子見識到了的財力。
能參加宴會的子家世都不錯,但是未出閣的子不掌中饋,每個月隻有固定那點月例,裳和首飾都是有限製,哪能做到揮金如土?
可人家傅姑娘也是個不掌中饋的小姑娘,偏偏就是有著花不完的錢,送不完的珠寶裳。
哪個姑娘不羨慕?
小姑娘們都,又漂亮又值錢的裳首飾誰不喜歡?
不相幹的人可以酸溜溜地說一句渾銅臭味,可真金白銀的珠寶首飾送到自己手上,不心的絕對是數。
所以傅東籬憑著闊綽大方的,很快打出了名聲,在謝丹姝的幫助下結不朋友,然而這些天眼見著傅東籬越來越混得開,潘嘉儀卻到十分不滿。
這晚傅東籬回家時,潘嘉儀等在傅家大門外,迎麵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東籬。”
傅東籬下了馬車,不解地看著:“怎麽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潘嘉儀道:“你最近去參加宴會為何都不帶我?”
傅東籬詫異:“人家隻給我遞了請帖,我就算想帶也帶不了啊。”
上次因為進宮一事不歡而散之後,兩人已有一個多月沒見麵,潘嘉儀懷疑自己若不主登門,傅東籬很快就會把忘到腦後去了。
潘嘉儀麵不虞:“就算不帶我,你也不應該當散財子啊,跟貴們打道難道就要靠銀子嗎?你知不知道這樣隻會適得其反?那些份高貴的子驕傲又清高,最看不起渾銅臭味的商人——”
“你應該是誤會了。”傅東籬眉頭微皺,“一來我不是商人,我大哥才是;二來就算我是商人,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丟人的,們願意與我相,我就高興,們若是看不上我,我也不會熱臉去;三來我送東西隻是表達我的友善,前提是們先對我友善,對我有敵意的人我也不會送,所以你不用擔心。”
“第四,其實那些子品行都不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淺,而且我結的也不全是貴,還有一些隻是品級很低的小員家中兒或者妹妹,們對我流善意,我就願意對們友善。”
“可是……”潘嘉儀明顯語塞,隨即不甘地開口,“既然你這麽大方,當初對我家為何就小氣?母親提出的要求你若答應,你跟我大哥的婚事不就能了嗎?你們青梅竹馬十年,難道比不上那兩間鋪子?”
傅東籬不可思議地看著,很難相信如此理直氣壯的歪理,竟然是從一向好的朋友口中說出來。
“所以你覺得,我的錢應該給你們花?”傅東籬定了定神,表已有些不滿,“我的錢給誰花給誰花,這是我的權利不是嗎?”
“你就那麽喜歡給一些不相幹的人花錢?”潘嘉儀咬牙,一臉恨鐵不鋼的表看著,“你以為們是真心對你好嗎?們不過是想哄著你花錢罷了!傅東籬,別那麽天真好不好?謝丹姝本就不是真心對你,人家是親王府世子妃,要什麽有什麽,憑什麽對你那麽熱?若說無所圖,打死我都不相信。”
傅東籬淡道:“你也說了是親王府世子妃,要什麽有什麽,而且還是謝家嫡,那麽高貴的份,能覬覦我什麽?覬覦我手裏的幾兩銀子?”
“我——”
“們是我朋友,不是不相幹的人。”傅東籬淡道,“我願意給別人花錢是我的樂趣,但是別人不能從我手裏搶,你越搶我就越不想給,不行嗎?”
說完這句話,有些不耐:“以後別來找我了,很煩。”
青梅竹馬十年,比不上兩間鋪子?
確實比不上。
傅東籬惱怒對方貪婪的和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這一切都是的錯似的,明明是潘家一邊嫌棄著的份,一邊肖想著的錢財,還要反過來倒打一耙。
真是虛偽至極。
“東籬,這是怎麽了?”西平伯夫人從院出來,抬頭就看見一臉不悅的傅東籬,連忙上前詢問,“有人惹你不高興?”
西平伯夫人手裏還攙著個三歲小姑娘,一張嬰兒的小臉的,笑起來眼睛彎彎,很可。
開口喊人時,聲音也是糯糯的:“姐姐。”
“嗯,玥兒乖。”傅東籬彎腰了的臉,然後才直起,搖了搖頭,“方才在外麵遇到了潘嘉儀,說了幾句不聽的話。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請母親別讓登門了,潘、傅兩家婚約已經取消,以後來往還是盡可能減的好。”
西平伯夫人點頭:“好。這幾天我在準備你的嫁妝,等擬好清單給你過目一下,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也可以跟我說。”
“那就麻煩母親了。”
“一家人那麽生分幹什麽?”
傅東籬笑了笑,頷首告退。
回到紫竹樓,傅東籬去外在窗前坐下來,托腮看著窗外:“小蘭,給我沏一杯花茶。”
“是。”
“小姐心是不是不好?”小月覷著的表,“潘姑娘說的話小姐別放在心裏,馬上要出閣了,小姐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
傅東籬搖頭:“誰有空跟置氣?我是在想,夫人最近對我的態度跟以前不太一樣。”
其實不討厭自己的弟弟和妹妹,隻是夫人好像總擔心會傷害的一雙兒似的,輕易不會讓他們出現在麵前。
而且以前夫人說話大多冷冷淡淡,最近態度友善了不。
小月了然笑道:“小姐很快就要嫁給謝小國舅,謝家那麽高的門庭,謝大國舅又是國子監祭酒,決定著很大一部分學子的命運,夫人對您好也是為了小公子著想。”
婚事?
傅東籬一怔,麵上浮現幾分好奇,幾分。
參加這麽多次宴會,到現在都還沒機會見到謝小國舅呢。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丹姝說他脾氣很好,人長得也好看,隻是年紀比大上一些,但這一點可以忽略,因為兩人相差的歲數是可以接的。
他應該比潘子鈞長得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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