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接到神病院的電話,他沒有去追責,而是冷眼看著妻子。
“是你,把陸銘的藏之地告訴了他們,對嗎?”
陸母早就做好了準備,以為閆闕會晚一點再去,畢竟他的況還不是很好。
沒想到,他的作這麼快。
陸母不慌不忙,轉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抬眸正視陸父,“是。”
陸父眸瞬間變得犀利,“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陸圍,我們離婚吧。”陸母說著,就把戒指摘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陸父蹙眉,“你在說什麼?”
“我說,離婚。”陸母語氣很平靜,“這麼多年了,我累了。”
陸父萬萬沒想到會提出這件事,眼角跳了跳,“這麼多年了,現在才累?”
陸母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是啊,這麼多年,我為什麼現在才覺得累呢?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扛了這麼多年的。”
“我應該從你第一次出軌就該離的,可是我不敢啊。因為,我父母不允許。后來,我爸媽都走了,我為什麼不離呢?大概是為了兒子。想著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對孩子好。可事實是,我們貌合神離的婚姻,早被兒子看了。”
陸母自嘲一笑,“我們這種稀爛的婚姻,有什麼資格去管兒子的未來?陸圍,兒子是我生的,我不想讓他過得跟我一樣,不幸福。”
“你,也別為了這所謂的面子,去強求他了。”陸母盯著他,“你兒子不像你,他是個有的人。”
陸父繃著臉,怒指著妻子,“你現在是嫌棄這婚姻了?怎麼?陸太太這個份是讓你丟人了嗎?兒子為什麼變這個樣子,不都是因為你嗎?”
大門被推開。
他們齊齊回過了頭,只見陸銘里面穿著病號服,臉是那種沒有營養的白,看起來弱不風。
陸母見到陸銘,一下子站起來。
以為他們把他找到了會直接走,沒想到他們會回來。
“你竟然還敢回來!”陸父瞇起了眸子,語氣不悅。
陪著陸銘來的有閆闕和明淮,但是他們都在門外,沒有進去。
這會兒,他們也不怕陸父再對陸銘做什麼了。
不進去,是想給他們一家人說話的時間。
“你怎麼回來了?”陸母靠近了陸銘,在離他還有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面帶急,想催促他趕走。
陸銘看了眼母親,又看向了于暴怒邊緣的父親,“你這是非法錮,我拿到了證據,是可以給警方的。”
“呵,好啊,你去告我。”陸父一點也不怕,“我倒要看看,兒子告老子,你怕不怕天打雷劈。”
“我不告您,不是因為我怕您,也不是怕天打雷劈。只不過是我還有良心,我還念著父子之。”
陸父冷笑著,“你還惦記著父子之?哼,陸銘,你要是真記得你是我陸圍的種,就該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還認陸家,認我,最好乖乖地回來,別再在外面胡搞。”
“你是我兒子,我想怎麼弄你,就怎麼弄你。”陸父這算是最后的警告了。
陸母一直沒說話,等他說完了才嗤笑一聲,“陸圍,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弄他?”
陸父皺眉,盯著陸母,“你還沒完是吧。”
“你要是敢對陸銘怎麼樣,我就讓你敗名裂!”陸母這一回,是和陸銘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陸父很詫異陸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到底想干什麼?”陸父意識到陸母并不是上說說那麼簡單,敢提出離婚,就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和你離婚,兒子的事你別管。”陸母冷靜地說:“大家既然當過家人,那就好聚好散。你也不希曾經在別人眼里幸福的一家人,鬧得不可開吧。”
陸母在陸父凌厲的眼神中沒有毫退,很難得這麼直視陸父。
以前為了這名存實亡的婚姻,為了這個早就支離破碎的家庭,已經夠忍了。這一輩子,真的沒有為自己活過。
好似從一開始,就被束縛住了。
以至于,都忘記了自己是個人,忘記了掙扎。
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著詭異,陸銘知道,母親最終還是選擇了幫助他。
“你是不是決定了?”陸父還在掙扎。
“是。”陸母點頭,走到沙發上從的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已經請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協議容那里你可以好好看看,我要的只是我應得的那一份。”
當把離婚協議遞給陸父的時候,陸父角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早有準備。
“只要你如約履行,我們之間誰也不礙著誰。我,有多遠走多遠,不會再礙你的眼。”陸母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除了有些心痛之外,更多的是輕松。
這一步,終于邁出來了。
陸父一把拽過文件,看了眼里面的容,那臉是越來越難看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陸母,“你真敢要!”
“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這點,不為過。”陸母冷靜地說:“你現在可以不給,但我還是希你能夠給。免得到時候我鬧得你臉上無,影響到你的事業,就更不好了。”
“你在威脅我?”陸父怒意已然燃起。
“我是先跟你好言相說,你不愿意聽,那就當我是在威脅你吧。”
陸母的話,不止讓陸父驚到了,陸銘也震驚了。
他一向唯父親是從的母親,為什麼現在這麼剛?
陸父握了拳頭,最后在陸母堅定的眼神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看到他簽了字,陸母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這大概是這輩子做過最刺激,最堅持的一件事。
“陸銘,這世上能困住你的除了自己,并沒有別人。人是一個個,自己想怎麼活,怎麼活著自在,就怎麼活吧。”
陸母拿上了那份離婚協議,終于笑了。
拍了拍陸銘的肩膀,“你記住了,媽只希你做的任何決定,在若干年后回憶起來,不后悔。”
陸銘的眼眶猛地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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