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哥。”
我把安讓進門,接過他手上的食盒,歉意的笑了笑。
“給你添麻煩了。”
“話不能這麼說,中州五魁,同氣連枝,魁首有令,豈敢不從。”
安故作輕松的跟我開了句玩笑,我帶著他走進郡王府,一邊給曹叔發了條信息,問他能不能準時到達。
曹叔的回信來的很快,簡簡單單幾個字。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我輕輕的吐了口氣,心下稍安,正在跟安一起吃著飯的工夫,潘浩也趕到了。
“小師叔,怎麼茬兒?這次又琢磨出什麼新的作死花樣兒了?”
我笑著踹了他一腳,丟給他一雙筷子。
“坐,邊吃邊聊。”
潘浩先跟安打了個招呼,一屁坐在我邊,翹著二郎點了支煙。
“您二位請著,我在家里偏過了。”
“喲,名滿中州的紈绔潘大,這搖一變了顧家好男人了,竟然會在家里吃飯?”
我表夸張的揶揄了潘浩一句,他臉上的神一僵,隨即就哈哈笑了起來。
“本來是跟幾個哥們兒約著一起去喝花酒的,可這時間有點兒不對,大白天的哪家ktv開門啊?沒轍了,只能在家里湊合一口。哎我說小師叔,一會兒你手腳麻利著點兒,還不耽誤我晚上逍遙快活去。”
我停下了筷子,摟著潘浩的肩膀使勁兒搖了搖。
“得,甭了,我知道你是怕今兒個有來無回,抓空陪陪媳婦兒孩子。浩子,什麼都不說了,等這事兒過去,我這兒肯定有份人心。”
“切,什麼話,說的就跟我圖你什麼似的。現如今你早就不是任家的婿了,窮的買個早飯都得跟我這兒打秋風,裝什麼大尾狼。”
潘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笑著手從帆布包里掏出鐵紅給我的銀行卡,拍在他面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好歹也曾經是中州五魁的魁首,還能真窮到連飯都吃不飽?拿著。”
潘浩愣了一下,抓起銀行卡就摔在我懷里。
“說歸說玩歸玩,甭跟小爺來真的。我姓潘的不說是富可敵國,可拜我那死鬼老爸所賜,遍中州都是我們潘家的買賣,說句家財萬貫絕對不為過,還能看上你這幾個小錢了?拿走拿走!”
“不開玩笑,說真的浩子,你拿著。”
我又把銀行卡重新塞回潘浩手里,語氣嚴肅了下來,一字一頓。
“這錢……不是給你的,我求你個事兒。要是萬一今兒個我有個什麼好歹,詩雨和肚子里的孩子就……”
“滾滾滾!呸!言無忌,小狗放屁。”
潘浩趕堵住了我的話頭,掀開我的帆布包就把銀行卡扔了進去。
“我說,不就一困什麼……龍陣法嗎,至于的,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看著就讓人膈應的慌。再者說了,退一萬步講,你真的出了個什麼好歹,這屋子里的所有的人道行都不如你高,早他媽就集嗝屁了,我還能變鬼去替你照顧媳婦兒孩子?甭廢話,多大江大河都挽挽平趟過來了,就這一條小河,且翻不了你的船。”
安也在一旁笑著點頭,我的嗓子梗了一下,眼圈有點兒發燙。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能再矯。
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飯,不多一會兒,安好也大包小裹的進了菜館。
上背著個碩大的布包,估著里邊都是施法的法。
手里還拽著一個大的拉桿箱,從箱子過地面的聲音上判斷,里邊是些非常重的東西。
“喲,這全都是……水晶碎片?”
我有點兒驚訝,趕接過拉桿箱放在一邊。
安好卻沒理我,也沒跟安和潘浩打招呼,早就跟飛撲過來的曼在沙發上滾了一團兒。
“這位就是安家的千金吧?”
安看著安好問道,我趕點頭。
“對,就是安好,……耳朵聽不見,安哥哥,你別跟一般見識,也不是沒禮貌,就……嗨,就是隨意了點兒。”
安笑著搖搖頭,沉思了片刻,臉上的神有點兒古怪。
“十二脈歸天柱,上聽玉霄,下聽冥府,唯獨人間形影孤。這位安姑娘……嗯,有點兒意思。”
我微微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安。
“十二……脈?!”
“對,普通人的經脈都是六六,安姑娘卻天生質特殊……嗯,也許是后天被人為改變過吧,本應為的六條經脈也轉為了脈,就是民間俗稱的純質。”
安輕輕嘆了口氣,神間顯的很惋惜。
“年紀輕輕就患殘疾,且無藥可醫,殊為可惜。只恨我醫淺薄,對此……唉,無能為力。”
我“哦”了一聲,其實我也早就看出安好的質非常特殊,但至于的形原因,卻因為基礎的醫所限,不能像安一樣這麼輕易的看。
我見安一個勁兒的嘆氣,只能安了他幾句。
“安哥哥,你也別太難過,這人嘛,各有命數。別看安好的耳朵算個缺陷,但從小就家境優渥,還得到過風水高人的指點,本事很大。也保不齊以后遇到個什麼機緣,的耳朵還有希痊愈呢。”
安笑了笑,神恢復了正常。
“我并不是在為安姑娘暗自神傷,而是這雙耳朵……嗯,會有什麼作用,我也說不好,但我總有一種覺,會給你帶來極大的幫助。至于痊愈嘛……恐怕不容易,除非華前輩和家母的破天針……”
安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我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信息,眼前一亮。
“破天針?這是什麼針法?聽著名字就很牛掰的樣子。難道說,前輩和華前輩正在閉關研究這套針法嗎?”
“呃……目前還沒有太大的進展,以后再跟你細說吧。”
安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后就不再說話,我也不好繼續追問,簡單收拾了吃剩的殘羹剩飯。
眼看著時間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立馬就到酉時了,曹叔和老j安排的那位土行法高手還不見蹤影。
我有點兒坐不住了,掏出手機剛要詢問曹叔到了哪里,菜館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我趕飛奔過去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門口站著兩個經過了簡單化妝,看起來很不起眼的男人。
站在前面的正是曹叔,他拉著后那個男人閃進了菜館,迅速的把門關上,接著就釋放出了一道法力,做出了一個結界圍住了整個兒屋子。
“曹叔,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是你?!”
站在曹叔后的那個男人自打進了門……
不,應該是自打進我的視線到現在,一直都埋著頭,還戴了一頂鴨舌帽,帽檐的很低。
雖然看不清臉,但他上的散發出的那非常悉的法力氣息讓我瞬間就辨認出了他的份。
一沖天的怒氣猛然涌上我的腦袋,我死死的盯著他,往前了一步,聲音冷冽如冰。
“你……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