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行政大樓六樓,走廊的聲控燈時靈時不靈,驚蟄合掌拍了好幾下手,燈才亮起來。
不是停電, 應該只是活室的燈泡故障。
林驍打了后勤的電話,簡單報備了一下,然后兩個人站在走廊上等著,林驍反靠在欄桿上,驚蟄站在他面前。
兩個人傻站著,林驍低頭在看,就抬著眼一直回看。
看著看著,林驍別開頭:“你看我干嘛。”
驚蟄老老實實回:“你先看的。”
林驍意味不明地“嘖”了聲。
過了大約七八分鐘,后勤老師才過來,文委和兩個男生也到了。
文委譚雅雅笑著看了眼倆人:“住一塊兒就是方便,可以同進同出,你倆一個節目真的太正確了。”
附中走讀居多,只高三生住校才多了些,每次大型活辦晚會,只能自習課還有休息時間排練和練習,學校領導年紀都大了,就喜歡“闔家歡”風格的節目,恨不得全都是大合唱、多人小品、群舞、集詩朗誦,跳舞都得湊三個人以上,solo節目報上去,報十個能刷下來九個,能留下一個都是為了節目多樣。
但多人節目,就是很難把人聚一起排練,每天自習課不多,上作業多,老師不放人,就只能課間還有放學時間。
放學后,就很難聚一起了,像林驍和沈驚蟄這種一塊兒住的,排練不要太方便。
另個男生看了兩個人一眼,也笑了:“班長你倆不會真的要演小品吧!”
小品是老師們最喜聞樂見的節目,熱鬧,但一向是同學們表演的下下選,排練難度大,為了容積極向上,一向都是搞笑詼諧為主,不夠帥氣。
而且向來是班級諧星的發揮項目。
班長嘛……長這麼帥氣,一看就不好笑,學霸也長得太乖巧好看,這倆人上臺演小品,多可惜啊!
林驍笑了聲:“不演小品我就只能陪拉二胡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看著驚蟄,想象不出來學霸拉二胡什麼樣子。
反正今天就是商量著把節目定下來的。
等人齊了,譚雅雅圍了一個圈先詢問了各自的拿手才藝還有意愿,看看有沒有類型沖突的,沖突了看看能不能換,或者能不能合并。
商量到九點多,還是沒有徹底定下來,林驍和驚蟄的小品半點頭緒都沒有,跟另外幾個男生的意愿沖突了,又合并不起來,班長會的多,譚雅雅竭力在挖掘驚蟄的才藝,看能不能換一換,驚蟄被問得都有些抱歉了,小聲跟林驍說:“要不你自己上去吧!”
剛剛都被繞進去了,明明譚雅雅的目的是為了林驍能上臺,那他自己上去不就好了,本來就是個買一送一搭配的。
林驍側頭,跟咬耳朵:“不,你不去我也不去。”
驚蟄微微蹙著眉:“你是小學生嗎?”
林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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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節目沒有定下來,譚雅雅說:“我回去再想想,我們明天再討論吧!”指了指林驍和驚蟄,有些頭疼,“班長還有學霸,你倆回去也商量一下。”拱手,“求求了。”
驚蟄本來想說自己不參加了,但譚雅雅看起來非常想辦好這次晚會,而且非常希林驍上場。
有林驍,無論如何場子都不會冷的。
但他太難配了,獨舞獨唱獨奏他其實都可以,不過被刷的概率也很大,保險起見,至搭個人會好一些。
初中的時候他彈鋼琴都配了個合唱的。
驚蟄只好點點頭。
回家的時候阿龍去接的,驚蟄爬到車后座就有點困,歪著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瞇著眼睡覺。
路上有一段在施工,來往車輛堵著,阿龍轉著方向盤,車子蛇行前進,驚蟄做夢夢到自己在湖面上拉二胡,小船飄飄,起了浪,坐不穩,忍不住抬手去抓船沿。
抓到了林驍的,豁然睜開眼,林驍抬著手,正拿三手指頭撐著的腦袋,還抓他。
驚蟄一下子坐直了,“對不起……”
蜷了下手指,對上他審視的目,解釋:“我做夢自己在坐船,船快翻了,我就去抓東西扶。”
林驍挑了下眉,也不知道是覺得扯,還是覺得的夢太傻。
驚蟄把手放在膝蓋上,坐的端端正正的。
林驍忽然說了句:“流口水了。”
驚蟄抬手了,沒有,有些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確定似的。
林驍聳著肩膀笑起來:“你也太好騙了。”
驚蟄推了他一下,然后扭過頭去把自己在車門上,過車窗玻璃看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
了一口氣,帶著些微嘆息說:“你出門,很容易挨打。”
兩個人中間夾著的書包,他揪住書包上的小兔子,揪住兔子耳朵拽了好幾下,百無聊賴說:“那你說對了,不過想打我的多了,得排隊。”
驚蟄扭頭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見有人把欠揍說得這麼驕傲的,拍了下他的手,把自己的小兔子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林驍收回手,了下,看了一眼,卻說:“手這麼涼,你冷啊?”
驚蟄搖了搖頭,只是容易手冷。
林驍還是跟阿龍說了句:“暖氣調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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