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想起說那句:“我要照顧,考上了大學也會一直跟一起住,有事,我會第一時間陪,其他都要靠邊。我和沒有什麼積蓄,有了積蓄也不喜歡大手大腳,咱們兩個差別還是大的。我的況就是這些,你要還是覺得不介意,我們可以試試。”
那時并非沒有聽進去,只是喜悅占了上風,覺得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現在想想,驚蟄一直比他要理得多。
他到現在也沒有覺得后悔,只是突然有點難過,他覺得自己早就沒了理智,而卻始終清醒著。
忍不住,又開始恨,恨為什麼要出現。
明明昨晚還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今天又覺得自己是最卑微的砂礫。
以為了是這場暗好的結局,沒想到是再次被左右緒的開始。
兩個人短暫地打了個照面,之后他就沒再和對上目了,坐在那兒玩了會兒手機,直到父母反復在催讓他回去,責備他太黏人,說再這樣下去,要對他有意見了。
他笑了下,抬眼又去看驚蟄,第一天上班,似乎一直有人在帶悉工作,看起來很忙碌。
過了很久,驚蟄大概是撿了去衛生間的空隙,回了他一個哭臉:好復雜。
然后催他回家:哥,別在這兒待著了,怪無聊的。
發了個親親的表包。
林驍瞬間就又原諒了。
這邊人流量并不,驚蟄本沒有太多空閑,就算有也不可能上班懶。
所以其實他待在這里只是徒勞給自己心里添堵罷了。
林驍深呼吸了一下,認命地回了句:“好。”
頭三天是悉工作,勉強算作崗前培訓,后來固定下午班,上午時間空出來了,可是又接了個家教的工作,還要陪,閑了要琢磨志愿,好在目標一直很清晰,也早了解過,直接填報了。
五個平行志愿,只填了兩個。
以防萬分之一的概率,最后一個拿來保底。
林驍五個全填了臨大,沒敢報第二個,害怕檔,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又丟失。
是不同的專業,接了調劑。
驚蟄埋怨了句:“你要不填滿吧!”
他的分數實在是有些危險。
林驍拒絕:“不然就去復讀。”
等待錄取的過程漫長又折磨人,他幾乎每天都要去看一眼自己的錄取況,擬定錄取的時候,他甚至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久才按著口,長長吐出一口氣。
圓滿了。
驚蟄一直在做兼職,其實也沒有很缺錢,就是覺得如果不做點什麼,就要開始坐吃山空了,大不如前,不盡早站起來,以對的了解,肯定會不安。
賺錢沒有想象那麼容易,兩份兼職已經讓心力憔悴,每天回家的時候,就只想著躺下來休息,有時候掙扎著爬起來給林驍發消息,也只是一句:“晚安。”
偶爾也會覺得愧疚,覺他跟自己,好像并不能帶給他什麼快樂,反而是他在一直遷就的步伐。
七月底的時候,驚蟄第一次拿到工資,是咖啡店的,整整四千塊。
很高興,這是賺的第一筆錢,想和林驍分的時候,打開聊天框卻發現,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說一句早安晚安之外的話了。
甚至驚蟄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麼。
休了兩天假,閑下來卻有點不敢去找他。
大約因為發現他好久沒跟自己說話,突然之間有點陌生。
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談。
沒有直接去問,反而拐彎抹角去翻他的朋友圈,發現最近三天沒有態,于是又去翻陳沐和江揚的朋友圈,陳沐跟爸媽去了佛羅里達,江揚帶妹妹去了迪士尼,各自都不在南臨。
那他最近在干什麼呢?
驚蟄手指挲了會兒手機,給林叔叔打了個電話,謝林叔叔昨天來看。
昨天在上班,回去之后才知道。
林叔叔還給買了點吃的,理應謝。
寒暄了幾句,卻沒能聽到丁點林驍的消息,依舊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然后忍不住又跟邢曼阿姨打了個電話,卻聽到,他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他很去這種場合,更何況陳沐和江揚都不在。
驚蟄一個一個群聊翻過去,沒發現一個班有同學聚會,最后只能猜測是他之前四班的。
記得加過四班的胡曉曉,翻到對方企鵝態里,果然看到了聚會的照片。
把照片放大看有沒有他的時候,沒有看到林驍,卻看到了舒鶯,都快把忘記了,今年考得也很不錯,績和林驍很接近。
心臟忍不住酸了下,鬼神神差去自己知道的所有可能在聚會上的人,然后看到一個評論:水哥不會移別了吧!別說那位今天好漂亮。
腦子里突然飄出一個荒謬的念頭,他會不會突然醒悟,自己其實乏善可陳。
他想點進那人的態里看有沒有其他東西的時候,突然愣了會兒,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麼。
曲折迂回到了別扭的程度。
閉了會兒眼,呼吸放輕了,很安靜地思考了會兒。
終于發覺,自己是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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