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漾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路邊的那輛車,也幸好燈不算太亮,所以哪怕極為昂貴的豪車,在夜裏也顯得低調了許多。
周硯京來自電話聽筒裏的強勢語調,令許時漾也瞬間了心神。
恍惚間,似乎有道存在極強的幽暗目落在了上,隔著遙遠距離,也夠可怕的。
沈承偏偏還在熱問:“走吧時漾,先上車再說。”
“……抱歉沈哥,我就先不上車了。”
許時漾還沒來得及掛電話,就趕去拒絕沈承,在之前幾個月和周硯京的相當中,多了解他的格。
看似淡漠疏離的男人骨子裏有著極強的占有,對他來說,被拒絕,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許時漾可不敢去賭,周硯京會不會真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如果他此刻出現,那些以為好不容易才能夠消失的風言風語,也會隨著周硯京的麵,而再次甚囂塵上。
周硯京輕易就能拿住的七寸,隻得妥協。
“我等下還要去見我一個朋友,就不和你一起了,多謝你沈哥,今天工作辛苦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話已至此,沈承自然不會繼續要求送許時漾回家,正好羅琳琳在此時走過來:“承哥,你住哪裏呀?方便的話你送我一段唄!”
羅琳琳是什麽心思昭然若揭,許時漾也不得沈承趕答應了。
“……也行,琳琳上我的車,我送你。”
羅琳琳開心地坐上了沈承的副駕駛,許時漾麵帶微笑,目送他們離去。
一直等到現場所有同事都打車走了,才調整腳步朝那輛車走去。
車門在許時漾靠近後自打開,許時漾做賊心虛的迅速跳上車,一秒都沒敢在外多待。
總有種錯覺,某個黑暗角落裏會有鏡頭對著。
都是之前在港城被狗仔出來的心理影。
而才剛定了心神,就對上那雙仿佛可以窺所有心理,穿一切思緒的深邃眼眸。
周硯京總能擺出掌控者的淡然,好似沒有太多值得他關注的東西,但他此刻的眼神裏,卻有著許時漾心驚跳的莫名緒。
深重到的靈魂也為之栗。
這本不該是從他眼中看到的緒,卻仍然出現在麵前。
“……周先生。”許時漾垂下眼簾,沒敢再去看周硯京,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防線,就會徹底瓦解。
很清楚,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敢看我,我有這麽嚇人嗎?”
周硯京有些無奈的語氣在頭頂響起,還是那樣蠱人的音。
“……沒有。”許時漾否認後,才勉強抬頭去看他,控製著心跳紊,出笑容,“這麽晚了,周先生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是有事,下午你在工作我不方便打擾,隻能等到現在。”
說完,周硯京靜靜看著許時漾,好像要把所有的緒都無聲傳給。
“……周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必要談論的話題了。”
許時漾很抗拒與周硯京談話,無論談什麽,到最後都是吃虧,已經提前預料到這一點。
可是能夠主宰他們之間關係變化的男人,並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
周硯京在片刻沉默後,聲線低沉道:“你的這位同事,他在追求你?”
“沒有,你誤會了,隻是同事關係而已。”
“所以你並非因為他想與我分開的,對嗎?”
“周先生,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要這樣問。”許時漾有些難過,“我離開您,分明算得上皆大歡喜的結果。”
“皆大歡喜,誰的歡喜?”周硯京聲調加重,暗藏著怒氣,他子往前傾,帶來的氣勢包裹格外嚴,“你開心嗎?”
“……我開心的。”
許時漾口是心非,在周硯京麵前撒了謊,不願意承認離開他的決定有多痛苦,隻為了保留最後尊嚴。
而周硯京,他慣會控製緒,閉了閉眼,呼吸節奏已經變得平緩:“時漾,說實話,我並沒有想過你會突然間離開我。”
“你的決定太過倉促,我不認為這是個正確選擇,這次我來,就是想與你正式討論這個問題。”
許時漾覺得他應該還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畢竟是先離開了,他無法接這樣的結果也正常。
“周先生,我覺得,我離開再正確不過,我很謝之前幾個月你能夠讓我留在你的邊,但到此結束才是最好的決定。”
“是因為容怡真,我說過你完全不必擔心。”周硯京盯著許時漾,緩慢但擲地有聲,“我不會娶。”
“……是嗎?”許時漾竟然又一次了心神。
分明新聞報道都說周硯京和容怡真好事將近,可他此刻又在麵前強調,他不會娶容怡真,
周硯京不屑撒謊,許時漾承認在這一刻,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可很快又自嘲起來,就算周硯京不娶容怡真又怎麽樣?
沒了容小姐,以後還會有王小姐,李小姐,總之這個人不會是許時漾。
嫁豪門從來都不隻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已,嫁給周硯京,更是難如登天,許時漾本不敢去做這種無端奢。
想明白,雲淡風輕笑了下:“可能容小姐還不夠好,不過港城名媛眾多,周先生你會找到足夠完的太太人選。”
“你就隻是這個反應而已?”周硯京皺起了眉頭,因為許時漾的淡然而不悅。
許時漾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他會不會娶容怡真,所以,就像阿爺放的那段錄音,許時漾親口承認沒在乎過他們的以後。
與他分開就隻是因為,本沒那麽喜歡他,
包括從他們的一開始,許時漾也隻是為了采訪他,接近他,從他這裏得到足夠的利益,他的存在也就可有可無了。
是這樣嗎?
周硯京臉很沉,呼吸也有了變化,他抓住了許時漾垂在側的那隻手,有些用力:“許時漾,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鍾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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