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左右現在也已經未解之謎了，還不如盡其用。

想到此，沈晚拿著簪子，提起煙擺，向側殿跑去。

春晴好，鶯啼婉轉，滿苑桃花半開未開。

蕭越不經意間側過頭，竟一時未能移開目。

正殿通向側殿的那道長廊盡頭，沈晚一襲煙長，纖纖小臂挽一段如云霧般的輕紗披帛，臉上帶著明的笑意，穿行過苑中將開的桃花林，提著擺向自己跑來。

等到沈晚頭上步搖和腰間步的清脆叮鈴聲在自己面前響起時，蕭越才恍然回過神來。

“蕭越，這個就送你吧。”沈晚舉起那白玉簪子，遞到蕭越手邊。

蕭越尚且還在理清自己方才為何失神，沒有接那簪子。

沈晚見蕭越沒有接的意思，索拉起蕭越的手。

白的小手還不及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的一半，卻輕地開了蜷的手指，將那白玉簪子放在了蕭越的掌心中。

“你的服里有好幾白吧，和這簪子很是相配。”沈晚對蕭越盈盈一笑，轉走。

蕭越低頭看著掌心中那白玉簪，清涼溫潤，還有余溫殘留。

春風將沈晚臂間輕若云霞的披帛吹起，輕輕拂過蕭越的指尖，起一陣意。

那意在蕭越心中勾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一圈一圈漾開。

蕭越眸陡然幽深起來，猛然抓住那抹即將拂過指尖的披帛，向懷中一扯——

第15章 水墨古畫中之人

沈晚剛邁出一步，卻猝不及防被后的力量扯得踉蹌，重心不穩，慌中回在一片堅實上一撐穩住形。

沈晚站穩后，抬頭一看，自己的右手正抓在蕭越的襟上，左手正撐在蕭越勁瘦的腰際。

蕭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他此時眉眼低垂，眼尾上挑，沒甚麼表，顯得面十分不悅。

沈晚面上一陣微紅，慌忙站直，將手從蕭越上移開，卻一時疑方才那力量是怎麼來的。

蕭越淡淡看了一眼旁，沈晚順著蕭越的目過去，看到了搭在旁邊桃花樹一截枯掉的枝椏上的披帛。

沈晚一邊收回披帛，一邊呢喃道：“唔，原來是不小心掛在枯枝上了麼。”而后沈晚抬頭對著蕭越無比自然地說道：“謝謝你啊蕭越，若不是你我就摔了，可憐我的新子。”

沈晚走后，蕭越手過被皺的前襟和腰際的裳，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第二日祭春宴，沈晚起了個大早，幾位梳頭描妝的飾前前后后一番忙碌，連每一發都給收拾得致無比。

祭春宴開在朱雀臺，離公主殿尚且還有好一段距離，沈晚即將要攀上抬輿的腳步一頓，突然轉。

春夏和秋月異口同聲道：“怎麼了公主？可是有什麼東西忘取了？”

沈晚搖搖頭，“你們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

沈晚著擺，一路跑至側殿門口。

蕭越看著盛裝打扮一副要出門的模樣的沈晚，蹙了蹙眉——這人今日該去祭春宴才對，跑來這里找他做什麼。

沈晚一進側殿的門，就看見面霜冷的蕭越。

沈晚走到蕭越面前，聲笑了笑，似是囑托般喋喋不休了一長串。

“我今日要去赴宴，臨近夜里才能回來吧，你一個人留在公主殿里，好生吃飯，好生睡覺。”

“若有什麼事，你只管記下來等我回來告訴我就好了。”

“若有人來找你生事，你只管報我的名就好。”

蕭越聽著面前喋喋不休的，掩在袖口下的手蜷了蜷。

好生吃飯，好生睡覺。

拿他當三歲小孩嗎。

可是他聽著那些話，不由自主地，昨日披帛拂過指尖帶來的意似乎又重新在心頭滋生。

蕭越沒有回應也沒有打斷沈晚的話，只是在沈晚喋喋不休時，一雙眼眸漆黑又銳利地盯著一張一合的紅。

那口脂點上沈晚本就地能滴出水般的小，更襯得兩瓣艷滴。

真想嘗嘗...那口脂的滋味...

這個想法一出，蕭越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了。

果然是卑賤的。

蕭越鼻尖溢出一聲對自己的哂笑。

沈晚聽到那聲帶了些輕蔑與鄙夷的笑，不由滯住，而后反應過來，自己不過一日不在殿中而已，怎麼就像要出十天半個月的遠門似的。

難怪蕭越不耐煩。

沈晚頓住話頭，訕訕笑了笑。“那我走了。”

蕭越聲依舊淡淡：“恭送公主殿下。”

......

元貞二十年，祭春宴，朱雀臺人聲鼎沸，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沈晚是公主，席位在東蕪皇帝的右側。

這是沈晚傳過來后第一次看見原主的父皇。

兩鬢已經星星點點，臉上神瞧不出喜怒。

瞧見沈晚，他臉上倒是帶了抹笑，“晚晚，父皇整日事忙，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你了，近來可好？”

沈晚回想著著書中對東蕪帝的描述，夜夜笙歌醉夢，榨百姓，猜忌賢才，殺功臣，偏偏還要裝明君樣，心里不免覺得十分不自在，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晚福行了一禮，語氣輕快，“謝父皇關心，兒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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