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你真厉害,这才多久,这能做一个这样致的香囊出来。”
江凝莞尔一笑,对沈晚眨了眨眼,“这一只我刚开始拿针,还有些生疏,针脚还是有些糙,是殿下不挑,这才觉得好罢了。下一只的我保管做得更好,公主瞧着罢。”
江凝将蓝的香囊递给沈晚,“这一只殿下先给七皇子殿下吧。”
沈晚立即摇了摇头,“此举不妥,这是你做的东西,我怎么能借花献佛呢?还是你亲自给他吧。他常年陷囹圄,你就说你以此祝愿他平安就是了,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东西。”
江凝言又止,最终点点头,“那好吧。”
沈晚折扇半掩人面,看着江凝拿着香囊走近萧越。
江凝将那只香囊放在手心摊开,“殿下,这是公主殿下托臣送来的,公主说希此能保殿下平安。”
萧越瞥了瞥石桌上一堆的布料——所以一会儿还要给沈晚做一个么。
萧越抬起手,抓起了江凝手中的香囊,“多谢。”
“举手之劳罢了,殿下不必言谢。”
沈晚看着远这一幕,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意外的,以往给萧越什么东西,第一回肯定是不的,要么强塞给他,要么多费些口舌,萧越才会接下。
江凝给他送香囊,一回就送功了。
果然,主自然是与配不同的。
江凝递完香囊,立马回到沈晚旁,开始梳理起香囊的布料,“殿下想要什么坠子?翠玉还是白玉?亦或是玛瑙?流苏要双络还是单络?”
沈晚一滞,竟还有这么多讲究?刚才好像没有问这么多呢。
沈晚带着最纯粹的疑问道:“那方才那只...”
江凝敛了敛一双清亮的眸子,垂目,神有些惊惶,低声道:“殿下是觉得,方才那只做得太糙了么?那我便再改改吧。”
沈晚看着江凝垂下的眼睑,惊觉自己不该问这话,“不是的江凝。我知晓了,方才那只是男子佩的,定然不似这只做给我的而这样花哨,你做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怎么会糙呢?”
江凝点点头,角漾起笑意,“殿下说好那便好。”
沈晚开怀一笑,“那这一只就做双络流苏,白玉坠子的罢。”
“殿下眼真好,这样搭配出来肯定好看。”
沈晚眉眼一弯,“江凝,你真会夸人。”
江凝角微扬,“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萧越远远看着近到头上步摇的珠串都快缠在一起的二人,将手中香囊了又。
什么话,非要靠得那样近才能说么?
第38章 我早就把殿下当嫂嫂了
送给沈晚的香囊江凝做得仔细,比那只蓝的多费了好一会儿功夫。
江凝收完最后一金线,将香囊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
“殿下爱用什么香?”
沈晚的都由春夏持,自己奉行节俭,不曾挑过什么样式以及熏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倒什么香都能用,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沈晚如实回答道。
江凝盯着沈晚的眼睛看了片刻,“殿下近来是否常做噩梦?”
沈晚指尖点了点眼尾,诧异道:“这你也能瞧出来?”
“我在祖母边时研习过医术。祖母年事高,夜里难以安睡,我便潜心研究过此道,殿下虽妙目流波,脸上神采亦明艳生辉,可眼底略有浮青,臣便猜是否是因为噩梦所致。”
沈晚叹息一声:“我的确常做噩梦。”
“那殿下便可用安神香。以小茴香,檀香为引,再取浮葵研末,浸在百花中干。此香清幽,又有安神之效,最适合殿下。”
沈晚认真点头,“好,我记下了。”
江凝从公主殿出来时,已暮四合,山边被落日镀了一层浮金。
朱宫墙间的宫道行人寥寥,唯有落花无言。
江凝信步其中,转过一道弯,忽然撞到一堵人墙。
江凝抚着额头后退两步,那人连连拱手作揖,口中念念有词,“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兄台。”
江凝理了理鬓发,抬了抬眼,看清对面那人只一洗得发白的衫子,腰间未缀佩环,五与他周气派一样,寡淡至极,赔礼的动作看着也木讷极了。
“你瞧好了,我是甚么兄台?”
那人惊声抬头,只看了江凝一眼,脸便涨得通红,“在下有眼无珠,错认了,姑...姑...姑娘勿恼。”
“哪里来的鸽子?”江凝看他这番,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有些好笑道。
“对不住,这位姑娘,我不擅与子讲话,让姑娘见笑了。”
“我看你也不似宫中人,此刻宫门要落匙了,你往这个方向去,是要去哪里?”
那人一怔,“在下是刚宫当值不久的翰林,此刻下了值正赶去宫门呢。”
“这位大人,你走反了。”江凝平静道。
“这...”那人脸上神几番尴尬过后,忽而认命般笑了笑,又对着江凝拱手一礼,“在下鄙笨,今日几番惹姑娘笑话了。”
“你要出宫,便跟着我罢。”江凝见他实在木讷,也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便...那便多谢姑娘引路了。”
斜阳宫道,余晖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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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