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晚看著蕭越沉的臉,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我該記得...什麼事嗎?”
蕭越的表頓時一言難盡起來,“你把我...你把我...”
“我把…陛下,怎麼了?”
蕭越看著一臉坦然又無知的沈晚,即將出口的話語滯在間。
不記得,就算他再怎麼描繪,又有什麼意思呢?
反而惹生厭。
但他本以為沈晚好歹能記得一點點昨夜的事,可是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個酒量奇差又不負責任的混賬東西。
這樣想著,蕭越便也如此罵出了口。
“混賬東西。”
沈晚聽著這話,心里莫名發虛地垂下頭。
只是還未等告罪,蕭越便一掀簾子疾步而出。
這一出對于沈晚來說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但很多時候蕭越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對,便也沒有過多在意。
第80章 你說,你會一直陪著我
蕭越走后,沈晚獨自站在殿中。
抬眼順著瀉進鏤窗的往外看,外頭的春已有頹敗之勢。
上回系統說還有月余便可離開,如今算起日子,只剩下半個月了。
沈晚的目看向蕭越離開的方向。
想來也是荒唐,本以為三年前那天就已經和這個人沒什麼集了,沒想到現在又糾葛了這麼久。
時至今日,對他有愧,有恨,也仍舊有些憐惜。
這些雜糅在一起,讓對蕭越始終有些無所適從。
好像還從未有這樣一個人在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
夜里蕭越回到名不副實的明鑾殿時,難得看見有一星燭火還亮著。
沈晚由于昨夜宿醉一場,上還總是莫名其妙有些酸無力,午間便貪睡了一場。
這會兒雖然已經亥時三刻,沈晚依舊沒什麼睡意,只百無聊賴坐在廊下扇小扇兒。
苑中有花樹,便有許多照夜清穿梭其中,有的飛到了檐下。
沈晚拿著羅扇去撲照夜清,角漾開笑意,清冷寡淡的月便也被這笑染出幾分明來。
蕭越抬手,跪在地上的宮人便會意噤聲。
他立在門口,靜靜地看著苑中這一幕。
沈晚轉過扇尖點在蕭越上時才驚覺面前多了一人。
“陛下回來了。”
本該是極為稀松平常的一句話,可落在蕭越耳中,便是一聲驚起多年癡妄。
沈晚拿著小扇的手剛要收回,小臂便被攥住。
沈晚詫異抬頭,瞧見蕭越的神時,心不跳了一拍。
眼前這個人烏黑的瞳中,是抑不住的戾氣。
但這戾氣與恨意或是殺意無關。
是一種抑到極致后賁張的偏執與瘋狂。
“陛下,你怎麼了…”
蕭越往前踱了一步,語氣是風雨來前的平靜。
“你方才,說什麼?”
沈晚覺抓著自己小臂的手微微有些發,一時滯住。
“我說…陛下,你怎麼了…”
“不是這句。”
沈晚回想了剛才的話,在蕭越的近下不由后退一步又答道:“陛下,你回來了。”
蕭越的眼神陡然幽深起來。
不知為何,一貫猜不蕭越想法的沈晚在那個瞬間突然讀懂了蕭越下一步要做什麼——他要抱。
而蕭越也的確這麼做了。
蕭越攬住沈晚的腰將深深進懷中。
“我回來了。”
羅扇墜地。
那句話平靜的聲中,沈晚讀出了蕭越的執念。
濃于水的至親,是害他深陷泥沼的罪魁禍首。
而他在世間踽踽獨行一程,即便已攀上權力之巔,心里也始終盼著有人能在深夜為他留一星燈火,對他說——你回來了。
那是對家的執念。
那一瞬間,沈晚盡數對蕭越同。
推開他的手滯在半空,終究化輕的一搭在蕭越口的位置。
兩個世界漂泊不定的靈魂孤獨地相擁,竟也能生出幾分溫暖來。
“沈晚…”
沈晚第一次聽到蕭越用這樣依的語氣喚的名。
莫名地,沈晚覺心里一,在蕭越左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回應。
“陛下想說什麼?”
“你說,你在這里。”
“我在這里。”
“你說,你會一直陪著我。”
沈晚的指尖不自覺地一。
“陛下,這世間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何況你我之間,本也不是互相陪伴的關系。”
蕭越將頭埋在沈晚的肩窩中,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不想聽你的道理。”
覆在沈晚肩背上的手驟然用力,箍得生疼。
“你說啊!!”
“陛下!…”
蕭越的齒尖掠過沈晚的鎖骨剮蹭著,暗含著威脅。就仿佛沈晚不說,他就會從那纖細的脖頸咬下。
“說!”
“啊!我會呃…一直陪著陛下。”
鎖骨傳來刺痛,沈晚驚一聲。
“不要…”
可蕭越仿佛聞到了腥氣便驟然發狂的野,本沒有一理智。
他的鼻尖在沈晚的長頸上繞著圈兒,仿佛巡視領地一般,在每一都用齒尖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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