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哽咽的聲音傳來。
蕭越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用手背胡抹著眼淚將頭埋得很低的人兒。
臉上的脂被眼淚沖散,有些狼狽地黏在手背上。
想必是因為了。
“我不轉。”
“我轉過去,就留你一個人傷心了。”
“你好看,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蕭越手抬了抬沈晚的下頜,低頭吻在濡的眼睫上。
“現在也好看。”
“你是我心中最好看的人。”
一句一句的溫言細語,換來了更洶涌的眼淚。
本來已快止住哭的沈晚,覺心間被人用什麼了一下,眼淚又連線地掉下來。
“哭吧,好好哭一場,不然傷心事總憋在心里,會憋壞的。”
沈晚將頭埋在蕭越懷中噎著。
“你也有許多...傷心事,可...沒有人聽你傾訴,你怎麼...知道哭出來會好些?”
沈晚的話讓蕭越腦中有一瞬間的茫然。
是啊…他怎麼知道的呢?
半晌,蕭越有些猶豫地回答道:
“也許,也許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若你現在痛痛快快哭一場,以后再想起來這些傷心的事,記憶里便不是只有你自己在承這些痛苦了。”
“你會想起來還有一個人也替你記著這些事。”
沈晚的心忽得了,從蕭越的襟間抬頭看向他的臉。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沈晚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的眉眼,恍然發覺這個人其實很好懂。
他從深淵中爬出來,在那腌臜的泥污中歷經的一切將他的恨嗔癡變得與尋常人不同。
偏執,狠戾,不計代價,充斥著腥氣。
但褪開那一層瘋子的皮,依然能找到他上最原始最潔凈的的東西。
——那是一個人的本能。
即便不知道怎麼去,但意隨心,他便也知曉喜你所喜,痛你所痛。
沈晚出指尖點在蕭越眼尾下方那顆渾圓的淚痣上。
若這個人從小沒有經那些苦難,現在該是什麼模樣。
南樾的七皇子,若從小金尊玉貴養著,文韜、武略、品都該不遜與任何人。
若果真如此,那時的蕭越又豈是天之驕子四字可以蓋之。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要親你了。”
蕭越捉住沈晚的手,眼里漾著笑意。
沈晚心一慌低下頭,余瞥見蕭越口一抹殷紅。
“!你又流了!你先躺下,我喚醫來為你換藥。”
“換了藥就能親你了嗎?”
“你怎麼…一天總想著這些事,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
蕭越垂眸,看著耳俏都泛著紅推著他去榻邊的人,眼底的促狹一閃而過。
若真等他傷好了,可不就是親一親就能了事的了。
第86章 就算是下地獄,你也得陪著我
醫來上藥,蕭越褪了上,白的紗布上又滲了一些跡出來。
沈晚在一旁凈完面后本著擔心看了一眼,卻發現無法忽略蕭越出的實又線條分明的。
這樣的材,既有張力,又不會顯得過分魁梧,每一都恰到好。
系統的那句詩也不知趕了什麼巧,在沈晚的腦中驀地浮現出來。
便是相思一寸窄,卻也綿綿帝懷。
沈晚立即偏了頭。
但坐的位置正對著床榻,偏過頭余也能看見一片白花花的軀。
只是若是再扭一些過去,便又顯得十分刻意。
蕭越坐在榻邊好整以暇看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沈晚,輕輕挑了挑眉。
醫一走,蕭越對沈晚招了招手。
沈晚見蕭越一臉肅然,以為他有什麼正經話要說,就走到榻邊彎下腰。
蕭越湊近了沈晚的耳朵,“你還說我一天總想著這些事,你剛才又在想什麼?”
語調低沉又蠱,帶著十足的曖昧。
“你!”
沈晚猝然直起。
“我沒有!”
“是麼?可是你臉都紅到脖子兒了,沈綿綿。”
沈晚立時覺一陣燥意往上涌,面上燒得慌。不用蕭越說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快滴了。
蕭越知道沈晚面子薄,見人臊得實在厲害了便也收了一副浪模樣。
“方才哭了那麼久,累不累?過來躺一會兒。”
哭的確有些費力,沈晚這會兒倒真的有些乏,只是...
“我自己去正殿歇著。”
“好啊,你去正殿那我跟著你去。”
蕭越捂著心口,作勢要巍巍起。
沈晚按在他肩頭,“好了,你別...我過來就是了。”
沈晚松了松頭上的珠釵置在案上,背對著蕭越躺下。
片刻后,一只手攬過沈晚垂落在錦被上的青,繞在指尖把玩著。
“你所來之地,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和這里很不相同,雖然春夏秋冬之景是一樣的,但我來的地方,尋常百姓并無三六九等高低貴賤之分。”
“沒有人天生就是別人的奴仆,也沒有人會因為上位者隨隨便便一句話而丟掉命。”
“但這里,尋常百姓的命微薄如紙,都不需如何用力,輕輕一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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