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周延禮代的……

陳佳肴又看了看，還是拿起了杯子，遞到了邊。

吃完早飯，徐阿姨也差不多忙完了，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陳佳肴喊住，“徐阿姨。”

徐阿姨似乎知道想問什麼，笑笑說：“先生晚上才會回來，我中午還會過來給你做午飯的。”

陳佳肴有些局促，不太習慣那麼細致地被照顧。

“其實，我自己可以的。”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徐阿姨說，“先生給你買了手機，就在你房間的床頭柜里，里面唯一的聯系人是先生，他說有什麼事可以聯系他。”

他明明沒出現，卻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十分。

陳佳肴再也問不出來別的，目送著徐阿姨離開。

徐阿姨一走，整個房子便陷了巨大的沉默。

陳佳肴像是誤了野森林的小兔子，在可視空間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選擇折返回自己的房間。

這才有心好好打量這個房間，裝修風格與外面如出一轍，白書桌上只放著一盞臺燈，床上的四件套看上去也是男款。

是……他睡過的嗎？

陳佳肴忽然想要重新鉆進被窩里，想著反正家里也就自己，白天鉆被窩應該也沒有什麼吧？

哪知剛準備鞋，床頭柜忽然傳來“嗡嗡嗡”的震聲。

陳佳肴嚇了一跳，三五秒后才反應過來“肇事者”應該是徐阿姨說的手機。

想到這手機里唯一的聯系人，陳佳肴忙不迭走過去，蹲下，打開柜子，果不其然有一支手機。

來電顯示一串數字。

沒有備注。

陳佳肴看著那串數字，想到電話來之前自己在想些什麼，又準備做些什麼，忽然心跳如雷。

好像一個被當場抓獲的小。

心虛又難堪。

輕輕吐氣，心中的張始終平復不下去。

最后干脆就這樣接通。

姿勢還是蹲著的，其中一個膝蓋甚至跪在了地上。

上半還是拘謹的，脊背得很直，攥著手機，因為太用力而指尖泛白。

“喂。”率先出聲。

“阿肴？”對方聲音在收音筒的傳播下增添了一低磁。

落人耳，讓人不由自主心跳更快。

陳佳肴摁下心中異樣，“嗯”了一聲，說：“是我。”

第3章 偏袒

陳佳肴安安靜靜等對方說話，結果等來的不是周延禮的聲音。

是一個生的聲音。

聽上去年齡也不太大的樣子。

生喊了一聲：“周教授。”

陳佳肴頓了一下，隨即聽到周延禮低聲跟說：“稍等。”

他沒有掛電話。

陳佳肴自然也不敢主掛。

于是就那麼半跪在地上，單手舉著手機放在耳邊，聽對面傳來對話。

“周教授，今天……對不起，給您的課堂造困擾了。”生聲音越來越低，歉意十足。

陳佳肴大概能想象到對面的畫面，生可能犯了錯，正規規矩矩地站在教授辦公桌前低頭認錯。

陳佳肴在老家里也上過學，上到初三。

學校老師大多寵孩子，偶爾學生犯了錯，掉幾滴眼淚事就過去了。

想著，眼睫撲扇兩下，猜測周延禮是否也是這樣的老師。

然而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否認了。

因為接著，清晰地聽到周延禮嚴厲冷漠的聲音：“你覺得道歉有用麼。”

陳佳肴和學生都被狠狠一噎。

平大眾所周知，外院的周教授是出了名的不近人，理事也男不分，更不給人留半點面子。

尤其講話，非常刻薄毒舌。

學生今天也是意外，和男朋友吵架，男朋友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掛的速度都趕不上對方打的速度。

最后實在氣急，在一片安靜沉默的教室里當場舉著手機反駁回去：“你去死吧！傻！”

當時，整個教室靜可聞針。

學生反應過來以后自己也傻了，連忙掛斷電話，鞠躬道歉。

至于周教授，當時甚至都沒看一眼，只是淡淡接著說：“語法的重要，我就不強調了，能來到這所學校，我相信你們都有點智商和自知之明。”

把無視得干干凈凈。

做過學生的都知道，老師對學生最嚴厲的懲罰，不是打罵，而是無視。

這是最痛苦的方式，宛若被凌遲。

學生此時此刻覺自己就快要被凌遲到心口了，咬了咬牙，再次鞠躬：“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周教授：“保證？年人的世界里，口頭保證等于白紙一張。”

學生終于聰明了一回，隨手拉了張椅子就準備趴桌子上寫保證書。

大學了，別家學生都在曠課蹦迪，周教授家的學生還在因為一件小小的錯誤在辦公室寫保證書。

“站著。”

“……”

還要站著寫！

電話那頭的陳佳肴也沉默了。

大概是始終在旁邊聽著，代太強，陳佳肴覺自己跟那個學生一樣快要窒息了，下意識抓了把手邊的被子，突然有點害怕以后的生活。

因為在學習方面，一向表現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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