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房門從里打開,一陣熱氣撲面而來,朦朧間陳佳肴看到周延禮只穿了一件浴袍,腰間系帶松散,口微微敞開一寸,約可見壘壘分明的腹。他頭發沒干,水滴順著他面孔途徑結鎖骨流向不可窺探的地帶。
陳佳肴忽覺嚨干燥,輕輕“咳”了一聲,扭開視線問:“那個……浴室是有點。”
周延禮“嗯”一聲問:“你剛剛摔哪了?”
陳佳肴抬眼看他,周延禮說:“別撒謊。”
陳佳肴自知瞞不過去了,只能如實道:“后背。”
“不過也沒摔,就是磕了一下。”
“檢查了嗎?嚴重嗎?”周延禮問。
“應該沒什麼事。”
“應該?”
陳佳肴閉上了。
周延禮輕輕一抬下,“回房檢查一下。”
陳佳肴心思都在周延禮上,悄悄瞄周延禮在外面的,沒看到哪里有傷,正要收回目,才發現被周延禮抓了個正著。一愣,然后聽到周延禮嗓音含笑地說:“放心,有傷肯定讓你上藥。”
陳佳肴抿著忍了片刻,轉離開前丟下兩個字:“我不。”
十分鐘后,陳佳肴收到周延禮的微信。
-我出去一趟。
陳佳肴疑了下,問:那麼晚了,有事?
周延禮:去趟診所。
陳佳肴:?
周延禮:剛剛磕到手肘了,自己不方便。
陳佳肴沉默幾秒,覺得這人肯定是故意的。為了證明自己很有出息,想了想,回復一句:嗯,那你記得穿外套,外面冷。
這次到對方沉默了。
陳佳肴莫名覺得很心舒暢,雖然多多還是有些擔心,但周延禮怎麼說也是閱歷富的大人,哪有那麼金貴。結果下一秒房門就被敲響,陳佳肴猛地抬頭,聽到周延禮的聲音,“睡了嗎?”
陳佳肴下床,開門,對上男人微垂的目,瓣抿了抿,“怎麼了?”
周延禮目就直直落在陳佳肴臉上,他嗓音低低沉沉說:“太晚了,診所應該關門了,能請你幫個忙嗎?”
陳佳肴能到周延禮目就在自己頭頂上,頂著渾的不適,面無表“哦”一聲:“可以。”
周延禮嗓音明顯帶笑,“謝謝。”
陳佳肴繼續面無表,“沒關系。”
“嗯?那對不起的下一句是什麼?”周延禮問。
陳佳肴沉默。
“語文不太好啊。”周延禮說,“那我科目教你,下次可以說‘應該的’。”
陳佳肴終于抬起頭,果不其然看到男人邊掛著明顯的笑意。
很好笑嗎?
陳佳肴滿臉冷漠問:“藥在哪。”
周延禮還是笑,“柜子里。”
陳佳肴“哦”一聲,“讓開。”
周延禮非常乖順地讓開,陳佳肴大搖大擺地走,周延禮跟上去,眸中滿滿全是繾綣縱容的笑。
周延禮磕得比陳佳肴要嚴重,陳佳肴就是單純磕了一下,最嚴重也不過明天一覺醒來有點青紫,周延禮卻是直接刮破了皮。陳佳肴看得皺眉,忍不住抱怨一句:“干嘛非去那里洗澡啊。”
周延禮坐在沙發上,目還是在陳佳肴臉上。
客廳燈偏冷調,像一層薄薄的月,角度適宜地正好鍍在陳佳肴眼睫和鼻尖兒上,一點星,看得周延禮面眸都更加和。他盯著,說:“我以為追一個孩子,聽的話是基本。”
陳佳肴瞬間抬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單手捂住周延禮的,惱怒道:“說了不許再說了!”
周延禮平時大多都是沒什麼表的,即便笑也只是眸中輕閃淡笑,很讓人察覺什麼,可如今把他捂住,陳佳肴卻也能清晰地從他眼中捕捉到漣漪,一愣,竟然片刻失神。
結果由于仰頭時間太長,頭上的巾不堪重負,忽然掉了,滿頭僅僅半干的頭發瞬間散落下來。驚了一瞬,回頭就要抓巾,卻不想一扭頭,頭發的發尾盡數全掃在了周延禮前。
頭發還著,周延禮袍是灰,沾了水直接洇染了黑。
痕跡雖淺,卻十分意味深長。
陳佳肴乍得清醒,忙不迭起后退,如臨大敵地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生怕周延禮誤會了什麼。
可是要不怎麼說做賊心虛呢?
本來周延禮沒多想,看這過激反應,忍不住瞇眼,故意說:“那你是有意的?”
陳佳肴差點被套進去,幾秒后才反駁:“才沒有!”
“哦,那我原諒你了。”周延禮口吻很淡,好像就是開了個玩笑。
“……”
周延禮見陳佳肴還站著,“不繼續嗎?”
陳佳肴看著手里的紗布,心想:他肯定請的有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瑞。
沒想到那麼晚。
不過再也沒有周教授。
第60章 偏袒
“老師?”
一只手從眼前劃過, 陳佳肴回過神,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落在一個小男生臉上,“嗯?”了一聲, 確定對方長著一張陌生面孔,才徹底回神, “你好?”
陳佳肴說著看了眼周圍,才發現公共辦公區的同事都不在, 前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公司中午飯點門一般都是開著的,不需要打卡, 小男生估計就是這樣才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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