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做驢打滾的材料，更何況也沒什麼時間和力親手做，最重要的是風險和付出實在不正比，陳佳肴實在不想在春分這個時間點吃到一個失敗品，于是拉著周延禮在食區選了一盒，外皮呈現糯的淺灰綠，中間大概是綠豆糕一樣的陷，看著仿佛已經吃到了里，留下了整個口腔的糯和清香。

推著裝滿的車子回到柜臺結賬，陳佳肴臨時接到同事一個電話，把結賬的活兒由周延禮負責，自己則去了門口，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三兩句話就講完了，講完掛斷電話剛轉，一眼看到周延禮面不改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幾盒計生用品，陳佳肴踏進門的腳步尚未點地，無銜接地轉了個，決定出門等他。

晚飯兩個人都吃不了太多，再加上周五疲勞，兩個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沒人愿意早起，倒是喝喝興致地在房間里跑酷，吵得陳佳肴往周延禮懷里鉆，抱怨著這只貓怎麼越來越年輕，周延禮輕輕睜開眼，手了陳佳肴的腦袋，他親昵的作總是信手拈來，大早上什麼也不說就能讓陳佳肴會到一強烈的滿足和自豪。

在外叱咤風云的男人在家心甘愿臣服在和鄉里，而人明明什麼也沒做。

是天賦異稟嗎？

大概只是。

中午心滿意足地吃到了驢打滾，飯后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外面春風陣陣，雨聲淅瀝，屋里的燈全關了，影評投到潔白的墻壁上，一部只屬于兩個人的小電影溫馨播放。

選的是一部文藝片，背景卻又恰逢在世，穿旗袍的人個個姿窈窕，執扇掩面，江面徐徐風吹過，紅燈酒綠的洋船穿過，藍眼睛大鼻子的男人沖人吹口哨，人一個比一個笑得似水，好像要把那些男人從船上拽下來。

至于拽下來之后是把男人帶回隔壁的閣樓，還是要跟著男人一起折返游，好像不太重要，因為人人見狀都會笑唱一句：商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雨聲漸大，春雷總是格外得響，驚得喝喝無可逃，只能蜷著尾躲在陳佳肴懷里，著也不閉眼，好像真的能看懂電影一樣。陳佳肴則是被周延禮圈在懷里，一只手被周延禮攥手里，周延禮對陳佳肴總是不釋手，他喜歡陳佳肴細白的手腕，纖細的手指，微微偏頭，下落在纖細帶著瘦骨的肩窩，輕吻印在的脖頸，他們互相依靠，在昏暗的房間里，看著熒屏里響著繞梁的戲腔激起一場又一場硝煙戰火。

冬天總是如此煎熬，一顆槍子要穿過干冷的空氣，獵進人的膛，旗袍被撕開，仰面看著墻頭還未融化的雪層，心里計算著大概還要多久才會到春天。

而那個答應要在春天來接看花的男人還會不會來。

要不別來了吧，反正春風又十里，只要我肯閉上眼，余生便可皆是你。

電影落幕，陳佳肴垂眸了喝喝的腦袋，低聲說：“要不我們再去買一份太糕吧。”

后一道低音，“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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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北方的冬至當然要吃餃子，什麼餡都可以，全憑喜好，往年陳佳肴和周延禮都會去秦煦嵐周明宣家里，陪著一起搟面皮剁餃子餡，然后說說笑笑把一個又一個餃子包好扔鍋里，今年陳佳肴卻在外省過了一個節。

南方冬至吃元宵，芝麻餡為主，偶爾還有花生餡，甚至水果餡，這兩年花樣更多，還有餡。陳佳肴和同事忙完，各自回酒店，兩個人都吃不慣酒店送的元宵，雖然平時也會吃元宵，但是在這種日子吃元宵好像差了點什麼。

同事捧著臉嘆氣道：“我也不想出去，也不想外賣，就想吃我媽包的。”

陳佳肴笑笑沒說話。

說什麼啊，又沒有媽媽。

兩個人坐著刷了一會兒手機，同事后知后覺地了，最終還是了一份外賣，陳佳肴的房間在隔壁，時間太晚，想著自己也不吃飯，就不陪同事了，于是起準備離開，同事拉住的手腕，仰著臉委屈地問：“你晚上能不能跟我一起睡啊？”

陳佳肴有點驚訝，“你一個人害怕嗎？”

“有一點，我昨天都沒怎麼睡好，怕今天又睡不好，影響明天的工作。”

陳佳肴一聽這話，果斷點了頭，說：“那我先回去拿東西。”

“好喲，我點了餃子，一會兒我們一塊吃。”

陳佳肴說好。

回到房間，陳佳肴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東西不多，而且只是單純地睡一晚，只需要拿睡就可以了，拿完以后正準備出門，門外傳來敲門聲，陳佳肴以為是同事，忙不迭去開門，門開了一半，聽到悉的聲音：“都不問問是誰就開門？”

陳佳肴眼睛一亮，瞬間把門全部打開，喜笑開地撲進來人懷里，滿鼻子的冷氣也沒能滅心里的暖意，小貓一樣在來人懷里蹭了兩下，然后亮著一雙眼睛仰著臉問：“你怎麼來啦？”

口吻真是藏不住的氣。

周延禮上再兇，眼里也滿滿全是越半國來見小妻的，他一只手拎著東西，另一只手哄小貓一樣了陳佳肴的腦袋，俯在上討了個香才說：“給你送餃子。”

陳佳肴這兩年被寵慣得子也慢慢活潑起來，聽到周延禮這麼說，極其配合地“哇”了一聲，眼睛亮晶晶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餃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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