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蓄勢待發的孟然等人也連忙地向前衝。
安紅了眼。
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揮開了那隻快要到邵承冕的手,將那人撞到了一旁。
安簡直不敢想象,極度虛弱下的邵承冕被推一下是什麽樣的後果!
他後是萬丈深淵!
那人趔趄了幾步,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將邵承冕圍護了起來,他雙目怒瞪著安,抬手狠狠地一甩——
“賤人!”
巨大的力量迫使著安退無可退,仰朝後麵倒去。
驚了一聲出手,“懷周哥哥!”
邵承冕的大掌著安冰涼的擺過,他徒勞地向空中揮舞抓握了兩下,臉上是說不出的驚恐。
“桓桓!”看著往後跌下去的安,邵承冕撕心裂肺。
眼中暴凸的崩裂,雙眸中瞬間流出淚。
眼前的天,一片碧藍如洗,
伴隨著深深地絕,安含淚看了邵承冕一眼。
視線天旋地轉,懸空的開始極速地往下降。
“娘娘!”忍冬尖聲大喊著哭,捂著頭,瘋了一般地往山下跑。
邵承冕的心隨著那道墜下去的影,摔了一團爛。
“啊……”
邵承冕低低地哀嚎著,膛急促地息,眼中的淚互相迸發著衝出來,視線被一片模糊的遮擋著。
他連滾帶爬地往前撲,口中發出一聲聲‘啊’‘啊’地哀鳴,他無措地抬頭看向孟然,看向屬於他的軍隊。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震驚和淡淡的哀傷。
邵承冕又低下頭,暗黑的深崖下邊除了飄渺的雲霧什麽也看不見。
沒有桓桓。
他用力地推著一旁沉默的孟然,張了張,用盡全的力氣才發出了幾聲氣音,“快,快去下麵找啊,你們都愣在這兒做什麽……”
邵承冕跪坐在地上,無聲地流著淚,臉上蜿蜒出一朵朵斑駁的花。
“哈哈哈……”
被顧山等人控製起來的那人突然大笑了起來,他雙手被綁在後,譏諷地笑道,“皇上,看來卑職做得沒錯,臨死前能和您的貴妃娘娘共赴黃泉,也是一樁事啊。”
聽了這話,顧山目怒如電,抬重重地踹在了他窩上,
“老子你胡言語!”
那人痛呼了一聲後倒地,臉著黃土還在嗤笑,“皇上為所迷,卑職隻是提前鏟除了妖妃而已。得此下場,老天是要絕了大鄴啊!”
聽他似乎是沒想活,孟然攙起邵承冕,冷冷地開口,“堵了押下去。”
皇上有多鍾宸貴妃孟然他很清楚,宸貴妃也為了救皇上而殞,豈能容他汙蔑?
孟然看向了斷崖邊。
從那裏摔下去定然是必死無疑……
邵承冕雙目無神,緩緩地看著虛空,他站起踉蹌地往下走,吩咐著,“鞭火燙剮刑都用上,隻記住一點,別讓人死了,否則朕唯你是問。”
“是!”
顧山立即應道。
雖然邵承冕沒有點名道姓,但顧山知道說的是他,他兩眼怒紅,盯著那人的眼神,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才好。
為了宸貴妃,也為行宮中死傷了的弟兄們!
站在滿是碎石的崖底,邵承冕的雙發,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些棱角鋒利堅的石塊,想象著在上到底有多疼……
“桓桓,你出來吧,”
邵承冕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前邊走邊著,生怕看到什麽,又怕看不到什麽……
孟然心中著實不忍,尤其是邵承冕還負重傷。
他斟酌了半晌後追了上去,拱手道,“皇上,不如您先在原地歇息,讓卑職去尋貴妃娘娘的下落?”
聞言,邵承冕地抿著,用了幾乎十的力量推開他,“桓桓最了,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失態的樣子,”
邵承冕瞥了一眼後不再理會孟然,“但我不一樣,桓桓信任我,”
他步履蹣跚地繼續往前走,視線落在四周的每一蔽的角落,炫耀著,“隻有每次看到我才能安心,晚上我不哄又總是睡不著,唉,真是麻煩了……”
聲音漸漸低了。
孟然看著邵承冕似乎老了幾十歲的佝僂背影,眼圈紅了。
忍冬從遠麵帶狂喜地跑過來,眼淚爬了滿臉,偏偏還高高地咧著,
“皇上,皇上!”
聽到忍冬的聲音,邵承冕僵直地站在原地,他此刻特別害怕聽到任何關於桓桓的消息。
忍冬又哭又笑地跑到他前,“皇上,前麵奴婢都仔細地找過了,沒有找到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在下麵!”
聽完這句話後,邵承冕惶然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
搖著風鈴的木馬車從道上徐徐駛過。
車廂裏,清勁有力的大手握著隻青瓷茶盞,俊雋白皙的麵容時不時地看向躺在旁邊昏睡中的人兒。
像一把小扇子般長長的睫羽了,著鵝黃中的子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頭疼……上也疼。
一旁的男子微抿著看,著茶盞的大手更了,他清咳了一聲,“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找到的時候正落在懸崖中段的石階上,幸好形小,否則等掉到崖底,就要香消玉殞了。
安眨了眨眼睛,仰頭看著這位男子,眸有些迷茫,“你是誰?”
腦子突然有些糊塗,好多事兒都是一片空白,就像現在,和同坐一輛車的這個男人又是誰呢?
“秦衡,”
男子輕輕放下茶盞,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他指尖敲著膝蓋上的布料,半晌才問道,“之前在破廟的時候……那把火傷到你了麽?”
秦衡說完便張地看著安,白皙的臉上有些不自然,雙手下意識抓襟袍。
“我不記得了,”
安歪著頭苦思冥想,對著秦衡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或者你又是我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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