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敘言憐惜地看著靜靜坐在陸星澤邊的孩兒,無聲歎息,薄彥庭這個瘋子。
棠若出車禍之後他們一直對加倍小心,尤其是陸星澤,捧在手裏都怕化了。
一點小事都不會讓棠若自己做,簡直比公主還要矜貴。
陸星澤曾經說過,棠若是他的公主,沒有期限。
後來他真的做到了,把當做公主一樣寵。
“報告顯示有輕微的腦震,頭還疼嗎?”
“不疼了,隻是偶爾有點暈。”棠若回答。
陸敘言點頭,“我給你開點藥,然後最近好好休息,不要過度勞累。”
“好,謝謝堂哥。”
陸敘言出去以後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寂靜的下午,暖黃的從潔淨的玻璃外折進來,落在人的上,暖暖的,熱熱的。
“想吃點什麽?”棠若從昨晚一直睡到中午,因為要做一係列的檢查,什麽東西都沒有吃。
搖了搖頭,眼睛有點無神,沒有半分往日的彩。
“我還想睡覺。”
一點的覺都沒有,渾無力,隻想睡覺。
“好,那你就再睡一會兒,等到晚上的時候哥哥你起床吃飯好不好?”陸星澤著的長發,輕聲詢問,眼神寵溺又包容。
陸星澤對棠若一向很有耐心。
無論是剛失憶時麵對陌生世界的戒備不安,還是後來親力親為幫調養。
他對棠若永遠都保持著心時的姿態。
不會得到後就不再珍惜。
“好。”
陸星澤幫蓋好被子,又低著頭說了幾句,看著棠若睡著之後才離開。
書房,陸敘言已經在那裏等了很久。
“的怎麽樣?”陸星澤開門見山。
陸敘言道:“腦部輕微腦震,腳踝扭傷,手臂也有被鐵劃傷的痕跡,而且都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和包紮。”
說到這裏他狠狠咒罵了一聲,“薄彥庭這個王八蛋,把人搶走還讓這麽多傷,得虧傷口沒染,不然就麻煩了。”
在國的時候不治療,回到國依然放任傷口滲,他真的喜歡棠若嗎?
要說不喜歡,他費那麽大力氣把人帶回國,甚至不惜得罪陸星澤。
要說喜歡,有哪個男人是這麽喜歡人的。
要麽出車禍無人問津,要麽就是挾持囚滾樓梯。
和薄彥庭談也太廢命了。
陸星澤薄抿,清冽的眉眼間戾氣縈繞。
陸敘言繼續道:“阿澤,你也發現了吧?棠若現在又像剛開始一樣不喜歡和人說話,也不願意敞開心扉接善意,又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上的傷容易治好,可心理上的傷害才是最難治愈的。”
陸星澤好不容易才一步一步讓棠若敞開心扉接這個世界,現在倒好,薄彥庭又讓一切都重回原點了。
“沒關係。”陸星澤垂眸,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屬於棠若的黑頭繩,眼神逐漸緩和下來,“我會陪著的,無論是怎樣的棠若,我都會喜歡,就像初中那個下午第一次見到時那樣喜歡。”
薄彥庭傷害一次,那麽他就會將棠若傷的心修補好,直到最後再也沒有裂痕。
陸敘言歎息,這個弟弟真是個大種。
他收起棠若的病例,道:“照顧棠若的同時你也要好好休息,你這幾天幾乎沒怎麽合眼,保重,畢竟才是革命的本錢。”
按照現在這個樣子,陸星澤和棠若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有恢複記憶的可能嗎?”陸星澤終於問出了那個自己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以前沒有見到薄彥庭的時候就能夠想起以前的一些畫麵,現在又和薄彥庭相了那麽久,有想起來點什麽嗎?
薄彥庭肯定已經把他才是哥哥的事告訴棠若了。據在酒店的表現,肯定沒有全部想起來,那麽又記起了多呢?
陸敘言搖頭,“這個靠機檢測不出來,不過我看應該沒有記起以前的事,過度恐懼阻礙了大腦的本能反應,簡言之就是太過害怕,沒有時間和機會想以前的事。”
陸星澤無聲點了點頭。
人這一生千萬不要說謊,因為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一千個一萬個謊話來圓最初的那個謊話。
陸星澤為了讓棠若留在他的邊,說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話,
………
晚上的海市繁華依舊,燈紅酒綠下也有萬家燈火。
陸星澤的別墅並沒有在繁華臨江地帶,反而是在比較安靜的地方。
繁星點點,夜涼薄。
房間暖氣充足,棠若眉心皺著,看起來睡得很不安穩,白皙的臉頰因為室的溫度染上了淡,海棠春睡,卻是一朵極度不安的海棠花。
“若若,”陸星澤蹲在床頭,輕聲喊著棠若的名字,已經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下去了,“起來吃飯了,哥哥做了你最喜歡的吃的菜。”
棠若半夢半醒間覺得有人在耳邊低聲呼喊,很溫,聲音把控的度也剛剛好,不高不低,生怕嚇到。
不是薄彥庭,他隻會用很憤怒或者暴躁的語氣和說話。
會用這種語氣的人隻有陸星澤一個人。
不能再睡了棠若,哥哥還在等你。
用力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模糊間就見到一臉寵溺的陸星澤。
“你醒了,來先喝口水。”睡了很久,棠若一滴水都沒有喝過,有點幹裂,陸星澤先是用棉簽沾了點水,在的上塗了幾下,讓不那麽幹,然後才慢慢扶坐了起來。
“來,先喝杯溫水,不要太急會嗆到。”陸星澤將盛著水的玻璃杯遞到棠若的邊,悉心叮囑。
棠若長睫微,然後抬手接過,“我自己來就好。”
棠若小口小口喝著,大概喝了小半杯,就不想再喝了。
現在沒有一點汲取人所需的食和水源的。
陸星澤看棠若不想喝了,就接過水杯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我們什麽時候回紐約?”棠若忽然問。
陸星澤坐在床邊,轉過,他道:“等你把養好了我們就回去,從海市到紐約要很長時間,我怕你經不住。”
“我得住。”棠若抓住他的手臂,語氣很急躁,淚盈盈的雙眸含著乞求,“我可以的哥哥,我們快回去好不好?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裏了....”
不喜歡華國,不喜歡海市,不喜歡和薄彥庭有關的一切。
“求求你了哥哥,帶我走好不好?”
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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