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世子，我們沒帶一兵一卒，如今這樣來祭拜夫人，那王爺定然會知曉的。”竹瀝看著跪在墳墓前細細拭著墓碑的封祈湛，有些擔憂說道。

封祈湛麵不改，手了墓碑上的名字，溫和說道：“阿娘，湛兒回來看您了，這些年您有沒有怨湛兒怎麽不回來？”

“阿娘，湛兒這次回來，定然會為你複仇的，那些年你的苦，我都會幫您討回來的。”

“阿娘，湛兒這些年過的很好，遇到了想要保護一輩子的人。阿娘，下一次，湛兒定然帶來見你！”

提及裴南鳶，封祈湛眼眸裏閃過了一意。

“封祈湛！”後傳來了一聲怒喝，竹瀝在一旁道：“世子，是王爺！”

封祈湛緩緩站起來，沒有回，淡淡開口道：“鎮北王，別來無恙。”

“逆子！這麽多年來，本王傳書信於你，你都不曾回複，如今竟然一聲不吭跑回西北來，你是不是要將一家人害死你才甘心？”鎮北王手執長矛，眉頭皺，語氣裏皆是憤怒。

封祈湛慢慢轉過來，一襲白站在他阿娘的墓碑前，明明展眉微笑，可是鎮北王卻在他眸子裏看到了寒意。

“我平安回來這裏，讓鎮北王失了。”封祈湛揚了揚，說出的話甚是薄涼。

“逆子，我要親自將你捉拿，向聖上表明我的忠心。”鎮北王眉稍帶怒嗬斥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今日底下的人竟然來報，說那封祈湛居然出現在了阿蔓的墳前！

不可能，他明明就在京都，怎麽會忽然出現在西北？

鎮北王心裏頭慌無比，自從陳淮之不回複他書信之後，他約約就覺到了很多事不對勁了。

“忠心？鎮北王說出這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封祈湛淡然地看著麵前的鎮北王。

鎮北王深深看了一眼封祈湛，隨後態度溫和了些：“祈湛，我們父子多年未見，好好聊一聊？你們都先退下。”

竹瀝得到封祈湛的示意後，也先退下了，鎮北王看到眾人都退下了，麵上依舊是疏離的樣子：“你回西北來究竟是為何？”

“多年沒有來看看阿娘了，阿娘墳前甚是幹淨，看來鎮北王很是用心啊！”封祈湛什麽緒都沒有，眸漆黑深沉。

鎮北王聽到封祈湛提及他阿娘，神也緩和了些：“這些年來，我沒有忘記過你阿娘。”

“我阿娘若是知曉被你惦記了這麽多年……隻怕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寧。”封祈湛的言語裏著譏笑。

“逆子……你！”鎮北王微瞇著眸子，看向了封祈湛，不可置信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鎮北王指的是哪件事？是我阿娘並不是得了急病而亡？或是當年你強占我阿娘的事？又或者……鎮北王指的是你我不是親生父子的事？”封祈湛姿拔，五深峻，神淡漠。

鎮北王聽見他的話，連連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

“當年你將我送去江南的時候，我心裏頭就想不清楚，哪有父母不自己的子的？後來阿娘離開之後，你將那人接回了府中，我又是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人會同阿娘那麽相似。”封祈湛站在那，影有幾分寂落。

“後來慢慢長大了，我不甘心為什麽我的父親不我，我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我就暗中調查，沒有想到卻讓我無意中知曉了很多事。當年，隨著還是太子的皇上一同平定西北的，除了你封靖，還有另一位姓景的將士，你們二人當時都深得聖心。”

“後來皇上回了京都，你立了大功又自願請求留在西北守護這兒，於是便了鎮北王。可是那位同你一起來西北的姓景的將士卻不見了蹤影，就似乎他從未來過西北，從未來過這個世上那般。”

“奇怪的是，當初和你一起來西北甚是要好的幾個兵將，也在後來幾年都死了，鎮北王啊鎮北王，你為了掩飾你的惡行，還真是無所不為啊！”封祈湛用水墨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手掌心，一下一下卻讓鎮北王聽出了嘲譏之意。

封祈湛說的不錯，他並不是鎮北王的親生兒子，他的親生父親，就是當年姓景的那位將士。

當年，他的父親決定和鎮北王一起留在西北，就差人將京都剛婚不久的娘子接到西北來。

沒有想到，封靖對封祈湛的阿娘一見鍾，居然用計將封祈湛阿爹害死，強占了他的阿娘，不僅如此，封靖還將所有戰功搶歸自己所有，為自己爭了一個鎮北王的封號。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時候封祈湛的阿娘肚子裏早已經有了封祈湛。

封祈湛出生的時候，封靖不相信封祈湛不是自己的兒子，做了好幾次滴驗親，可事實擺在那兒，讓他恨了封祈湛。

若不是封祈湛的阿娘以死相，護住了年的封祈湛，封祈湛早已經死在了封靖劍下。

所以封靖才會在封祈湛那麽小的時候將他送至江南，不管不顧他的死活。

後來封祈湛的阿娘在一次和封靖的爭吵中，提及到了封祈湛的親生阿爹，那個人是封靖心裏頭的區，所以那晚的封靖發了瘋似的，錯手勒死了他最的人……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其他人深究這件事，封靖便將養在外頭的和封祈湛阿娘長得相似的子接回府中，讓流言蜚語改了個風向討論。

這樣所有人都對那個新為鎮北王夫人的子議論紛紛，無人再去顧及死去的人和離開的封世子了……

鎮北王封靖有了造反的心，全然是因為當年封祈湛的阿娘離開之前恨意滿滿對他說，這輩子他永遠比不上的夫君。

封靖對這句話耿耿於懷，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迫切想要做些什麽驚天地的大事來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至於封祈湛，一開始隻想當他是個棋子，讓他為自己做事。

可是封祈湛卻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容易拿，後來鎮北王對封祈湛起了殺心。

他覺得自己封祈湛的阿娘，所以病態的覺得隻要封祈湛死了就能去地底下陪伴他的阿蔓，那樣阿蔓就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