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歲晚在得獎的第一時間就給輔導員林老師發了消息，林老師立刻回了一排的大拇指，又表示會幫忙傳消息給油畫係的教授們。

一貫低調，沒有主曬獎杯。

但星杯了個熱搜尾，立刻就有人刷到了，截圖發在了油畫係的方年級群裏。

立刻炸出來無數學生。

金奈倒是滋滋的一條條看完了，還偶爾截圖一些給棠歲晚看。

棠歲晚沒什麽興趣，隨意看兩眼就過了。

隻是霍時川的狀態有些奇怪，度過了最初瘋狂炫耀、連路過的狗都要被告知一聲的時刻後，他偶爾低頭回複著消息，眉梢微蹙。

是極為罕見的嚴肅神態。

棠歲晚多看了幾眼，才問道，“是公司有什麽事嗎？”

又突然想起，“對了，星杯之前你和我說不管發生什麽事……為什麽這麽說？”

霍時川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

麵對小姑娘好奇的眼眸，霍時川略略沉，隻是抬手了那薄耳朵。

溫聲笑道，“明天再和你說。”

“好吧。”反正霍時川總不會害自己，棠歲晚答應得利落。

等到第二天醒來，還睡意朦朧，就被霍時川抱去衛生間洗漱。

電牙刷在口腔中嗡嗡振，棠歲晚才打起幾分神，接過水杯漱清裏的泡沫。

才看向霍時川，“說吧，這麽早我起來是什麽事。”

溫熱巾到了白臉蛋，棠歲晚下意識閉上眼，著霍時川給臉的輕作。

男人的聲音低緩響起，“你母親的世有了線索，和對方核對了所有信息，都能對上。”

“今天去做個DNA檢測確認，好嗎？”

棠歲晚：！！！

連忙睜開眼，抓住霍時川的手腕，追問道，“怎麽發現的？”

霍時川將巾掛好，單手撐著洗漱臺的邊緣。

看著坐在臺上的小姑娘。

右手抬起，指尖細細勾勒那雙漂亮眼眸的弧度。

“因為他們見過了你，發現你有一雙和你姥姥很像的眼睛。”

“當年，你姥姥帶著你母親失蹤，還寄了一封信回去，大家都以為是自己離開了，從沒想到，會有有心人設計的可能。”

“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母親被送給了人販子，又被轉手賣給了葉家。”

霍時川講得簡略。

棠歲晚怔怔聽著，眉眼間漫上一點迷茫。

“我怎麽覺得前麵這段話有點耳……”

尾音堪堪落下，從記憶裏找出了當初說過類似話的人。

[你和我大伯母真像。]

[大概是幾十年前吧……就帶著我大伯的錢跑了，還把孩子也帶走了。]

指尖輕。

棠歲晚倏然抬眸，定定注視著霍時川。

“簡挽京上次說過，我像他的大伯母，還說幾十年前，他大伯母帶著孩子跑了。”

“所以，我的姥姥有可能就是他的大伯母？”

“……鬱歸老師，可能是我的姥爺？”

/

霍時川提前和簡封聯係好了，直接驅車前往全德醫院。

到達時，簡封和簡老爺子都等在了門口，簡挽深和季梨陪在兩人旁邊。

棠歲晚一路上都很沉默，此時過車窗看到外麵站著的人，下意識牽住了霍時川的角。

不用霍時川說什麽，又淺淺的吸了一口氣，鬆開手，神堅定，打開了車門。

見下車，簡封下意識上前一步，目有些貪婪的凝聚在小姑娘的眉眼之上。

眼眶都泛著紅。

張了張，也隻能用氣音喊著，“晚晚。”

棠歲晚眼睫輕，昨天還在星杯決賽現場，喊人鬱歸老師。

轉頭就被告知，對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姥爺。

棠歲晚心怪複雜的，隻能對著簡封笑了笑。

又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

簡封看出的不知所措，連忙了眼角的淚意，努力平複緒，含笑開口，“你還是按照之前那樣喊我吧，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簡老爺子也往前走了一步，竭力放了語氣，“晚晚，按照你最習慣的那樣做。”

棠歲晚點點頭，挨個過去，“鬱老師，簡爺爺，簡先生，梨梨姐。”

又遲疑著說道，“那我們就進去吧，早點做了，早點出結果。”

簡封現在就是棠歲晚說什麽都好，立刻帶頭往裏麵走。

“晚晚說得對，我們趕把鑒定做了。”

霍時川走上前，牽住了棠歲晚的手。

手掌略微收，悉的人走在側，讓棠歲晚稍微緩解了一下張。

偏頭看了眼簡封，又迅速收回視線。

有些難以想象。

如果要是真的。

那喊了這麽久的簡爺爺，其實是外曾祖父，按照京都這邊的法，該喊太姥爺。

簡家四兄弟是……舅舅？

那霍時川不就小了一個輩分？

胡想著，他們乘坐電梯到了頂層。

全德醫院的院長從昨晚接到霍時川的電話開始，就幾乎沒怎麽睡著。

此時看著簡家人和霍時川棠歲晚結伴上來，清了清嗓子，主上前打招呼。

“做親緣鑒定，、發、唾都行，您看，用哪個方式？”

簡封想也不想，“就頭發吧。”

棠歲晚卻搖了搖頭，“最準確，檢測吧。”

按照現有的DNA檢測技，是無法直接確定出外公與外孫的親緣關係的，但好在，棠家父母出事後，棠爺爺棠趕到錦城，在火化之前，要了兩人上各自一截骨頭，供在村裏的祠堂中。

霍時川前段時間和棠歲晚回了北城，有意詢問棠歲晚有什麽關於母親的東西能用於認親時，被棠歲晚記起，一起帶回了。

現在全德醫院要做的，就是為棠歲晚和簡封各自，然後提取出那截人骨上的DNA，進行分別比對。

完，等待親緣鑒定的結果出來仍需要三四個小時。

幾人麵麵相覷，還是霍時川看了眼時間，主提議。

“去找家餐廳坐會兒，吃完午飯再回來看結果吧。”

“順便，也可以和晚晚說說簡家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