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阿姨再見!”
“謝謝溫阿姨!”
溫南岸笑得無比和善,對著福利院中眼和自己道別的小孩兒揮手。
和一起來的朋友忍不住歎,“南岸,你真的太善良了。”
溫南岸笑意不變,“其實我也是學著別人這樣做的。”
朋友忍不住好奇追問,“你資助福利院這麽早,竟然還有人比你更早?”
“是呀,他教會了我很多。”溫南岸眼睫垂落,半掩其中漾開的晦暗眸,笑容中好似摻雜上了幾分甜。
“你一直不結婚,不會就是為了那個人吧?”聽出一點端倪,朋友打趣道,“原來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
溫南岸卻是搖頭,“不是喜歡。”
怎麽會是喜歡呢?
……怎麽會隻是喜歡呢。
是看他皎潔如明月,高高居於雲端,永不落下。
遙不可及的月,怎麽能照耀在旁人上。
不配。
……
回到自己的臥室時,溫南岸接到了一通電話。
眉眼間過一點厭倦。
接起電話時,嗓音還是和的,“怎麽了?”
溫宜柳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著一點驚惶不安,“南岸,霍城他好像真的要下手了,我聽見他在和人打電話,說什麽、理了……”
“所以呢?”溫南岸無波無瀾,“你想做什麽。”
溫宜柳驟然被打斷,心空茫無著落,隻能低聲哭泣著,“霍時川他太狠了,我好怕……我後悔了,南岸,我真的後悔了。”
溫南岸驟然冷臉,“溫宜柳,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要做家主夫人,我才送你去的霍家。你現在說這種話又是什麽意思?”
“那我做上了嗎?”溫宜柳緒決堤,崩潰低吼,但到底還記得自己是在打電話,聲音得很低,“你和霍城才是天生一對,你們從來就沒有心!”
指甲合攏,輕而易舉就將花瓶中的葉掐斷。
溫南岸冷笑一聲,語調拉長,似是惡魔低語。
“可惜太遲了,溫宜柳,你早就下不去了。”
掛斷電話,溫南岸神漠然,拉開了櫃中的屜。
取出了一個掌大小的玻璃瓶,其中裝滿了燃燒後呈現灰白的末。
尚且沾染著植的指甲狠狠劃過那泛黃的標簽,響起了令人骨悚然的嘎吱聲。
“你怎麽能看其他人呢?”
“所有人都不配。”
“包括我。”
/
鬱昭昭沒有丟東西的習慣,簡封回去後解開封存著高中資料的紙箱。
果然找出了一大疊各的信封紙,都是當年被鬱昭昭收好的書。
“昭昭說了,這是心意,就算不能接,也不能丟。”
看著厚厚一遝的書,簡封笑意,“昭昭表麵上倔強,實際上最心了。”
“尤院長不是說姥姥拿著書去找溫南岸了,會不會已經還回去了呀?”棠歲晚清點著那疊書,忍不住發問。
簡封搖搖頭,“不清楚,先找找吧。”
但他有種莫名的直覺,來自溫南岸的那封書,一定就在這一疊當中。
能做出這麽多事,怎麽可能會因為鬱昭昭的好心勸誡,就把書收回去?
果不其然,在翻找到一半時,霍時川揚了揚手裏的黃信封紙。
“找到了。”
簡封接過,指尖都有些。
深吸一口氣,才抿著拆開。
裏麵是一張布滿了娟秀字跡的白紙,因為年歲已久,有些泛黃發。
卻仍舊能看得清清楚楚。
棠歲晚站在旁側,沒忘關注著簡封的神,注意到簡封驟然灰敗下去的臉,心裏就是一個咯噔。
連忙衝上前兩步,扶住了簡封的手臂,“姥爺,沒事吧?”
紙張在簡封手中抖,讓棠歲晚下意識轉過視線,將其上字跡收眼底。
同樣怔然。
這不是一封給簡封的書。
或者說,與其說是書,更像是一封繾綣的死亡預告。
【他是月亮,是永生不滅的浪漫。】
【任何想要獨占月亮的人,都會到懲罰。】
【月亮就應該永遠孤獨永遠皎潔,獨自懸掛,無需其他。】
“是,是……帶走了我的昭昭。”
簡封的手指收攏得太過用力,骨節泛著蒼白,甚至仿佛下一秒都會發出咯吱聲。
“我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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