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屋出來,鬱驚畫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的害怕人設。
沒辦法。
要一隻小貓做到時時刻刻演出害怕,實在是太為難貓貓了。
蹭到謝與邊。
語調放得甜,聲氣撒,“謝先生好厲害啊,在你邊,我一點都不怕了。”
說完,就眨著眼,眼地瞅著謝與。
周圍人。
謝與懶散扯開自己的口罩,薄揚起,黑眸幽深。
欣然頷首。
“我不怕,畫畫依靠我就好了。”
“——不過,畫畫怎麽不哥哥了?”
鬱驚畫:“?”
攻略裏說,男人都對喊哥哥喊老公這兩個稱呼,有無與倫比的熱。
原來是真的嗎?
不過……
在昏暗況下也就算了,現在看著謝與那張雕細琢的俊臉龐,鬱驚畫實話實話。
“喊哥哥,我會想到鬱皖之。”
謝與角抿起,頓了頓,間滾出一聲無奈低笑。
“行,那就不喊了。”
以後喊先生喊老公,也行。
-
鬼屋旁邊有個過山車。
鬱驚畫來之前,刷到過介紹,京南郊區這個遊樂園的過山車,據稱是京都最高、最刺激的。
拉了拉謝與的角,“謝先生怕坐過山車嗎?”
正說著,一趟過山車呼嘯而過,猛地俯衝時,傳來了重疊的尖聲。
謝與斟酌了下。
“我之前在國外讀書,有段時間比較……叛逆。”
在鬱驚畫疑的眼神中,謝與笑了笑,“我嚐試過很多極限運,順手考了跳傘和翔傘的證。”
“如果畫畫不恐高的話,下次帶你去玩。”
鬱驚畫眼睛一亮。
跳傘!
那種坐著飛機到幾千米高空,然後撲通一下穿過雲層,還可以在雲層裏穿梭的覺。
還有翔傘。
像是鳥兒一樣在風中馳騁而過。
聽上去都好有趣。
鬱驚畫差點兒就一口答應了。
最後一點岌岌可危的理智拉著,磕磕絆絆道,“我、我先坐過山車試試看,要是害怕,就再考慮一下。”
攻略上說——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過山車大擺錘之類的項目都可以玩,在風聲呼嘯中,你撒撒說害怕,主點,問能不能牽手!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就在啟之後假裝驚慌失措,拉住對方的手!]
[但是項目結束,一定要迅速鬆開,並且充滿真誠的道謝,相信我,這樣一定會讓crush對你念念不忘!]
鬱驚畫坐在過山車車尾的位置上,係好安全帶,又拉下了橫桿。
手肘搭在橫桿上。
轉眸看了一眼。
工作人員兢兢業業,一個一個檢查過去,馬上就要靠近他們這邊。
謝與正調整著口罩的位置。
冷白指骨屈起,住鼻梁上的橫條,了。
讓口罩契合住高的鼻梁。
注意到的視線,側頭看過來一眼。
烏黑額發輕掃眉間,黑眸漾開和,舒緩了過於冷銳的五。
“害怕?”
鬱驚畫了口袋,確定那兩枚對戒好好的,才點了點頭。
謝與眼尾微彎。
朝出了手。
手心朝上,嗓音低沉,“那畫畫握住我的手。”
工作人員正好走到了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隨口笑道,“朋友害怕啊?”
鬱驚畫剛把手放進謝與的手掌間。
眼睫輕,耳尖泛起了淡淡的。
下一秒,謝與收攏手指,將的小手十指相扣在指間,放在自己的上。
輕笑道,“我害怕,朋友安我。”
像是炫耀一樣。
尾音揚起,“寵我。”
工作人員被逗笑了,連連點頭。
“那你朋友對你真好。”
謝與點頭,“謝謝,我也這麽覺得。”
鬱驚畫被他說得臉頰泛,手指被攥握著,隻能用指腹蹭了蹭男人的手背。
謝與就看過來一眼。
晃了晃兩人十指扣的手。
語調低低落下,像是有些輕微的委屈,“約會,不就是要秀恩的嗎?”
過山車緩緩了起來,往前方攀爬。
前排坐了個圓潤潤的小男孩,剛剛起就一直回頭看他們。
被母親拉了一把,才坐好。
還不忘為自己解釋,“哥哥和姐姐好好看!”
鬱驚畫緩慢眨了下眼睫,風拂過耳旁的小碎發,像是給臉頰降溫。
“可以的。”
小聲道,“可以……秀恩的。”
過山車攀爬上了最高峰。
停滯一秒後,猛地往下俯衝。
“啊——”
前方的遊客發出了興的尖聲。
鬱驚畫不怕,隻覺得腔中的心髒砰砰直跳,讓下意識收了手指。
在凜冽風聲中。
轉頭往旁看去。
謝與一直在看,短發被風席卷,眉梢眼角都流著溫。
注意到的視線。
謝與眼尾彎起,在有限範圍,靠近了些。
他說了什麽。
但話一出口,就被風席卷往後,撕扯得七八糟。
鬱驚畫微微瞇眼,大聲道,“你說什麽?”
“我聽不清!”
謝與又笑了。
兩人十指握,連風都穿不進。
他說。
“——我喜歡你。”
-
從過山車上下來,鬱驚畫覺心跳還在失序地怦怦跳。
捂了捂心口,剛到謝與的視線,就慌張轉開。
救命。
明明昨晚已經知道了,自己喜歡謝先生。
怎麽現在……
那種喜歡的緒,蓬又鮮明,在間躍躍試,想要掙紮而出。
坐在長椅上,安靜了好一會兒,謝與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屈膝蹲在鬱驚畫麵前。
他竭力放低了視線,低聲關切問道,“不舒服嗎?”
鬱驚畫搖搖頭。
謝與蹙眉,“那怎麽了?”
鬱驚畫有些臉紅。
沒怎麽,難道要和謝先生說,太喜歡他了,到心跳失速、手腳脊背發麻的程度嗎?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冰淇淋車。”
鬱驚畫蜷起手指,小聲問道,“謝先生可以給我買個牛味的嗎?”
謝與眸微深,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去買。”
他起時,視線在周圍一掃,人群中立刻就有穿著常服的保鏢靠近了些。
謝與離開後,鬱驚畫呼出一口氣,起往長椅後的洗手間走去。
冰涼水流撲在臉上,稍稍帶走了一些溫度。
鬱驚畫紙拭幹淨臉上水珠,怕謝與回來看不到,快步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和一個拐過拐角往裏走的人撞了下。
鬱驚畫退後兩步,下意識道了歉。
和撞上的也是個生。
五清婉巧,一雙水眸霧氣氤氳,仿佛永遠帶著輕輕淺淺的哀愁。
像是一朵靜靜開放在幽深水潭中的睡蓮。
生輕輕彎了,聲音也是清麗的,“抱歉,是我沒注意到路。”
鬱驚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倏而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就說,怎麽總覺得那個生有些眼。
昨天剛看到過關於的新聞。
——知名豎琴演奏家,鍾寄綿。
竟然會在員工日,出現在謝氏集團旗下的遊樂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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