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驚畫這次喝了三杯,腦袋比上次暈,回程路上一直坐在謝與懷中。
連回臥室都是被抱上去的。
謝與垂斂眼睫,盯著臉頰暈紅的,輕聲哄道,“要不要給你洗澡?”
鬱驚畫將腦袋往他脖頸間蹭。
洗澡?
腦袋轉得有些慢,想起的是上次被謝與在淋浴間玻璃門上,開手擋的事。
鬱驚畫啪嘰抬起頭,“不洗。”
手腕酸。
謝與不明所以,但知道和醉鬼是講不了道理的,隻輕笑道,“好,不洗。”
他將鬱驚畫放在床上,了小姑娘的腦袋,“坐這兒等我。”
謝與去洗手間了。
鬱驚畫聽到了水龍頭打開的嘩啦啦流水聲。
上樓時,謝與沒關門,啾啾睡在貓窩裏被他們的靜吵醒,爪墊踏著木地板,輕巧走進了門,用茸茸腦袋蹭著鬱驚畫的腳踝。
鬱驚畫垂眼看著。
啾啾的乎乎的,尤其是肚皮上的,手更是好,如果把手放上去,又又熱。
啾啾坐下,踩著地毯,喵喵了兩聲。
等謝與拿著熱巾出來,就看到鬱驚畫和啾啾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都是圓溜溜的眼睛。
鬱貓貓和小貓。
謝與角輕勾,走過去,半蹲下,“不洗,但是給畫畫個臉,好不好?”
隨著謝與靠近,啾啾就起,繞著謝與轉了轉,茸茸尾愉悅輕甩。
鬱驚畫抿了抿,閉眼讓謝與臉,又出手,遞給男人。
謝與得很細致。
正著綿綿小手著。
就聽見清甜的語調,在頭頂響起。
“謝與。”
回來的路上,就時不時這麽一聲。
像是黏人的小貓。
謝與眼尾彎起,“嗯,我在。”
鬱驚畫慢吞吞開口,“你上次,讓我喵喵。”
謝與作一頓。
鬱驚畫自顧自說道,“還有尾,絨絨的,有些。”
深吸一口氣。
眼尾垂落,無端乖巧。
“……你後麵買的那些,應該沒有那麽多了吧?”
“……”
謝與維持著屈膝的姿勢,結輕滾,沉默了幾秒。
才看向,“有,但是可以不穿。”
鬱驚畫帶著鼻音哦了一聲。
回手,其實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但酒又放大了的膽子。
鬱驚畫蹬了拖鞋。
擺垂落在腳踝上,半遮半掩著雪白細瘦的踝骨。
說,“生理期過了。”
“印記褪了。”
“你要……再補一個嗎?”
在謝與的視線下,鬱驚畫了,莫名口。
試圖強調,“上次說了要哄你的……”
謝與突然丟開巾。
躺在一邊被兜頭砸了巾的啾啾嚇了一跳,驀地彈跳起,張哈了一聲。
可惜又是沒人理它的一天。
啾啾炸著,隻看到它高長的主人將另一個主人在了床上,像是它的自飲水機一樣,發出了細微的水聲。
然後他們一起進了那個大大的、經常有水聲的、會吞人的房間。
啾啾跑到門前,用爪子拉了幾下,急得喵喵。
沒有它守著,主人會被水淹死的!
小貓對時間沒有概念,隻覺得主人可能被水淹死了好幾次了,正蜷在門口打瞌睡,突然又聽見門被打開。
上還帶著水珠的主人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去另一個房間拿了什麽東西在手上。
走回來時,好像才發現它。
啾啾喵喵著,試圖告訴他,不帶小貓去給他風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然後它被丟出了房門。
啾啾:?
啾啾:“喵嗷!”
……
鬱驚畫躺在浴缸裏,熱水漾,搭在浴缸邊上的腳踝有一圈淺淺的紅痕。
像是被手收攏攥握後,留下的。
有些昏昏睡。
在聽到關門的靜時,才困倦地睜開眼,“啾啾在外麵嗎?”
謝與麵不改,“它跑出去了。”
鬱驚畫遲鈍地眨了眨眼,在明亮的暖燈下,看清了謝與手中拿著的服。
——白襯衫,靛青百褶。
男人的聲線疏冷,不知道是不是染了浴室中潤,聽在耳中好像也多了幾分。
“……上次看到你們高中的校服,和這套像的。”
嗯。
像的。
鬱驚畫下意識點點頭。
然後緩慢意識到了不對。
這種時候,拿出校服……?
扶住浴缸邊,眼眸瞪圓,“你、你要……”
謝與慢條斯理,“沒,不,不用喵喵。”
“不是正符合畫畫的要求嗎?”
鬱驚畫眼尾漉漉的紅,聲控訴,“你剛剛已經……”
謝與低低嗯了一聲。
他從容道,“哄我,又沒有說哄幾次。”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寶寶。”
……
鬱驚畫最後還是穿上了那校服。
服有些。
擺有些短。
坐在浴缸邊,在外的還帶著漉漉的水,被冷白手指掐著扶住。
男人的手掌寬大。
因為用力,手背青筋鼓起,骨節泛著很淡的。
鬱驚畫渾都繃著,怕往後跌進浴缸,眼中盈著一汪淚,小聲提醒,“你抓牢了。”
謝與親了親。
音沙啞含笑。
“好,我一定抓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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