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驚畫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目總忍不住往謝與手上落。

修長如玉的手指，骨節分明，脈絡浮，指尖和關節還帶著很淡的。

完到能去當手模的程度。

卻在此時，兩手指的指有著一圈牙印，邊緣還泛著紅。

“……”

昨天咬得有這麽用力嗎？

鬱驚畫有些費解。

謝與給夾了個紅豆糕，隨口問道，“怎麽心不在焉的？”

鬱驚畫慢吞吞喝了口小米粥。

小聲道，“在想，我昨天咬得你很疼嗎？”

謝與挑眉，目跟著鬱驚畫的視線一落，笑了笑。

故意曲解的意思。

“什麽時候疼？”

“哪兒咬我？”

“……？”

鬱驚畫一口小米粥差點兒嗆在嚨口，連忙抬頭掃了眼周圍。

嗯，謝欒一直站在花園那邊在看人修剪枝葉。

肯定聽不到。

桌下，鬱驚畫踢開拖鞋，穿著白的腳直接踩住謝與的腳背，眼睫起，悄悄瞪了他一眼。

“當然是手了。”

謝與慢悠悠低頭，看了眼桌下，格外從容地將小姑娘的腳夾在小間。

又舉起手，遞給鬱驚畫。

“怎麽，咬的時候沒心疼，現在怕我疼了？”

“寶寶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鬱驚畫：“？”

鬱驚畫：“你好稚啊。”

上哼著。

鬱驚畫還是拉住謝與的手指，臉頰鼓起一點弧度，很輕地吹了口氣。

……

吃完早餐，謝與去集團上班了。

今天是謝氏集團的年終匯報會議，中層以上領導全部參會，還要流上臺。

順便再商談一下年會的事宜。

集團部的大會議室中，提前五分鍾就整齊地坐滿了人，彼此小聲說著話。

聊起很快就要到來的過年假期，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兩分鍾時，二助小齊門路推開門，穿著妥帖西裝的謝與神淡淡步，白襯衫一不茍扣到了頂，墨黑綢麵領帶上還別著鑽石領帶夾。

隻是不知道今天的領帶是不是打得有些了。

坐在主位上聽著匯報的謝與，總是慢條斯理出手，指尖勾著領帶結扯一扯。

總經理坐在他對麵，在看到謝與扯了第三次後，忍不住低聲詢問。

“謝董，您是不太舒服嗎？”

總不至於是聽匯報被氣的吧？

謝與微微蹙眉，沉聲回道，“沒有。”

旁邊的副經理也頻頻看來，同樣張問道，“謝董覺得他們匯報的有問題？”

不應該啊。

今年收效不錯的，謝與也不是那種冷酷無格外盯利益的人，這種數據，還不滿意？

謝與語調平平，“沒有，你們想多了。”

周圍坐著的部門長：豎起耳朵.jpg

怎麽聽著謝董今天興致不高呢。

等會兒還要到他們上去匯報，不會被住問話吧？

本著大家都是同事提早做好準備的心態，一個傳一個，悄然間，所有人的坐姿都端正了起來，還有人翻出自己的稿子，臨時修改起來。

在這樣繃的氛圍下，正在匯報的規策部部長不明所以，後背都出了一冷汗。

等到匯報完，連忙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悄悄和旁邊人打聽完，往謝與的方向看了眼，眼中還有些後怕。

“……”藺殷手裏握著鋼筆，有些無語地看了看麵沉沉的謝與，又看看如臨大敵的領導們。

在下一個部門匯報完，短暫的休息間隙。

藺殷合上筆，在經理和部門長的期待視線下，繃著臉沒什麽地開口，“謝董，您手指上怎麽有些紅，是被家裏的貓咬了嗎？”

謝與正靠在椅背上，翻看著接下去部門的年終總結。

聞言，指尖一頓。

他慢條斯理坐直了，先給藺殷拋了個讚揚的眼神。

然後若無其事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語調平靜，“這麽明顯嗎？不過，不是我家貓，是我夫人。”

謝與抬起頭，對上了齊刷刷過來的十幾雙眼睛。

他從容頷首，眉梢眼角終於流出一點淡淡笑意。

“小朋友調皮。”

說著，又漫不經心扯了扯領帶結。

食指和中指在墨黑領帶上，似是最好的襯托，將修長手指和指淺淺的牙印映襯明顯。

眾人：？

總經理反應最快，“謝董和夫人是真好啊！”

旁邊人立刻接上，“是呀是呀，真羨慕您二位的，比金堅！”

“謝董也太寵太太了……”

謝與薄微彎，注視著說最後那句話的人，含笑道，“倒也不是，主要是寵我。”

炫耀目的達，謝與收攏手中的文件，和悅。

“不好意思，和太太的一些小遊戲影響大家了，匯報繼續吧。”

總經理幹笑了笑。

當年！就應該隨攜帶個錄音機！

把謝與那句“我對結婚沒興趣，談也沒有，你不覺得無聊又耗費時間嗎？”給錄下來。

然後等到現在，拿出來，給他反反複複地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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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驚畫還不知道謝與又幹了什麽顯眼包的事。

不知道謝與在公司裏恨不能把那點牙印張牙舞爪的投屏到多上，給大家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看。

還在帽間裏找東西，恰好翻到了被謝與整齊收起來的禮。

就是上次去篙市找謝與時給他帶的禮。

領帶夾今天被謝與戴去了。

剩下的都擺在寬敞的櫃子上，過深的玻璃櫃門，還能看到裏麵空空的一大塊地方。

——就像是鬱驚畫小時候拿了個兒園的疊被子比賽第三名的獎狀，那張小小的金紅獎狀就被鬱正烽和梁漫做了塑封，擺在客廳裏最顯眼位置的那樣。

不過買了些小東西。

謝與直接收拾了一個大櫃子，專門拿來放這些。

鬱驚畫盯著玻璃櫃門陷了微妙的沉默。

這麽看，怎麽還有點寒酸？

謝與收拾出來，不會是想提醒，太了，再送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