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鬱驚畫盯著那行小小的紅底金字，卻覺得滿心震撼。

那顆衛星，之前還看到過中央報道。

還有這個導彈……也是今止越的果？

“空氣能智平衡推進”……看不懂，但是看上去很厲害。

鬱驚畫之前隻覺得今止越厲害，卻沒有什麽象化的。

直到現在，站在這一麵就牆前。

——原來的父親，是這樣優秀的人。

……

晚餐是在軍工所的食堂吃的。

明窗口後，廚師穿戴整齊，手臂繃起，無比練地顛著沉重鐵鍋，複炸後脆脆的鍋包裹上了酸甜糖漿，連空氣中都蔓延著酸甜味道。

菜肴裝盤後，廚師腳步穩穩地端著出來，親自送到了桌邊。

“今先生，這就是您兒了吧？”

廚師笑得樂憨憨，“果然隨您夫人，長得這麽漂亮！”

今止越的眼睛很亮，他竭力忍住邊弧度，矜持點頭。

“謝謝，畫畫是很漂亮。”

鬱驚畫跟著綿綿笑了起來，圓眼瀲灩碎，是在枯燥軍工所極出現的旖旎亮。

立刻吸引了剛進門的一堆人的視線。

“——老今！”

伴著一道嘹亮嗓門，有人大步走了過來，在鬱驚畫看過去的視線中，對和善一笑。

包括那人後的幾名明顯上了點年紀的教授們。

紛紛對出了笑容。

平日裏子古板些的，那笑容的弧度簡直比尺子掰出來的還僵。

今止越怕鬱驚畫被嚇到，連忙安，“畫畫，這都是我的同事。”

鬱驚畫放下筷子，認真點頭打招呼。

“叔叔們好。”

素淨著張白小臉，五致漂亮，是最討長輩喜歡的乖長相。

打完招呼，立刻就被一道道“欸！”給回應了。

“上個月就聽老今說兒要過來，今天可終於見著了，長得不像老今你啊，像你夫人。”

“像他夫人才好看，可別像老今。”

“這幾天好好住著，有什麽事找不到老今也可以找我們啊，畫畫別客氣。”

今止越擔心鬱驚畫尷尬，勾著笑揮手趕人，“吃你們的飯去。”

本來一個個都是讓助理打飯到裏頭去吃、連出來都嫌耽誤進度的子。

今天這麽齊刷刷的過來食堂。

還不就是被今止越這小半個月來過於繃的態度驚到了，加上知道了幕後的唏噓，忍不住一起跑來看看。

大部分人都散開了，點自己吃的菜去。

剩下三個教授還沒走，他們和今止越更親近，態度也愈發和藹。

“畫畫現在住哪兒……京都好哇，聽說你也畢業了，談沒有，要不要叔叔給你介紹個？”

“我兒子在京都旁邊的嶺市航天中心，年紀比你大些，要不要認識一下？”

不等鬱驚畫說話，那人已經掏出手機，點開了提早準備好的照片給鬱驚畫看。

“別的不說，我兒子還是帥一小夥，隨我，聽老婆話，可以接一下嘛！”

旁邊有人推他，笑罵道，“行啊你，就說今天怎麽跑這麽快，是抱著這種念頭，生怕有人和你搶。”

今止越有些無語，皺眉拒絕道，“畫畫已經有男朋友了。”

那人哎喲一聲，不敢置信向鬱驚畫，“真有啦？”

鬱驚畫沒想到這些教授子還怪活潑的。

點頭笑道，“已經快要結婚了。”

還大大方方抬了下手，給那名教授看了眼自己指間的鑽戒指。

教授砸吧砸吧，“行，是我家那小子沒福氣。”

又探頭探腦的詢問，“你男朋友做什麽的？”

今止越輕咳一聲，丟過去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

然後慢聲開口，“男朋友是謝與。”

“謝與？……謝與！”

就說這名字怎麽念著怪耳的。

那名教授有些震驚，試探問道，“謝家那位家主？”

鬱驚畫抿，耳廓泛著很淡的，點了點頭。

教授：“……”

教授：“冒犯了哈，當我今天沒說。”

等他們去點了餐，周圍這塊地方安靜下來，今止越才鬆了口氣，“吃菜。”

攥著筷子，又有些擔心。

“會覺得不舒服嗎？他們就是這個子。”

鬱驚畫搖頭，笑容溫，“看到爸爸邊的同事，好像也算是看到了半個工作中的爸爸，怎麽會覺得不舒服呢？”

今止越便舒了口氣，安心地笑了。

吃完飯，他們回了住宿區。

今止越帶著鬱驚畫往房間走去。

“那接下來的時間，爸爸就不打擾你了，畫畫自己安排，休息也好，玩會兒也好。”

“對了，所裏分局域網和互聯網，你要是對外發消息，不要提裏麵的事，有人會監控關鍵詞的。”

鬱驚畫早有預料，應了好。

今止越站在自己的房門前，笑了笑，眼尾細紋舒展開。

“好，那畫畫進去休息吧，有事隨時給我發消息。”

說著，今止越怕鬱驚畫不好意思自己先進門，也刷卡開了自己的房門。

鬱驚畫聽到“滴”一聲。

房門被今止越隨意往推開。

應到有人站立，房間的燈自亮起。

照亮了屋簡單的陳設，和一整麵的照片牆。

鬱驚畫微微一愣。

側對著的那麵牆上，滿滿當當，滿了各種各樣的照片，主人公隻有一個。

——喻晝。

察覺到鬱驚畫的愣神，今止越也順著往裏看了眼。

他注視著那麵照片牆，眼神格外溫。

“粥粥不太拍照，這些是我找到的所有有的照片。”

“每天都在陪我。”

鬱驚畫默默收回視線，看著今止越在廊燈下格外和的眼神。

知道為什麽軍工所的人，不管是廚師還是研究人員，看到，都會誇一句，和喻晝有些像了。

因為，就算喻晝離開了二十年。

依舊被今止越時時惦記、永生不忘。

他周圍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喻晝。

知道是今止越此生最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