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起床，鬱驚畫的手機通知欄裏就塞滿了微信消息。

銀行卡裏還多了一大筆進賬。

五百二十萬。

來自謝與。

淩晨0:00

【謝與】寶寶，二十一歲生日快樂。

【謝與】我很你。

淩晨0:01

【鬱皖之】畫畫生日快樂！

【鬱皖之】[轉賬10000.00]

【鬱皖之】還有你栗栗姐，聽說你生日，特地給你買了禮，你回家拿還是我給送到雲水築去？

上午7:13

【梁漫】畫畫生日快樂，你永遠都是媽媽最的寶貝。

【梁漫】[轉賬88888.00]

【梁漫】帶你爸爸的那份一起。

【鬱正烽】兒生日快樂。

【鬱正烽】錢都在你媽那兒，一起發了。

鬱驚畫每一條都認真看了過去，眉眼舒展輕彎，回了謝謝。

謝與起得早，消息剛發過去，就秒回了消息。

是條十秒的語音。

鬱驚畫一邊打開水龍頭接著洗漱的水，一邊點了播放。

男人低磁嗓音過出音孔，在衛生間回。

“寶寶，隻有謝謝嗎？”

停頓兩秒，他勾著很淺的笑音。

“……至，和我說聲早安。”

鬱驚畫關了水龍頭。

耳廓暈開很淺的紅，盯著手機屏幕幾秒，指尖住語音鍵。

輕吸一口氣。

“早上好。”

“……還有，我也你。”

-

上午，今止越陪著鬱驚畫在能去的地方都轉了轉，還帶著人進了趟失重驗艙。

鬱驚畫正翻看著手機中的照片，斟酌著哪幾張可以發給謝與。

突然覺腳邊被什麽東西撞了下。

有些梆梆的。

鬱驚畫挪開手機，低下頭。

意外地和一雙閃爍著星點紅的電子眼對上了。

那是隻完全用金屬外殼打造的電子狗，做了矮墩墩的柯基模樣，電子眼出一個彎折的像素笑眼，然後搖晃著金屬尾，又很輕地撞了撞的小。

今止越笑道，“這是我們之前無聊折騰出來的小寵，你可以和它說話，它都聽得懂。”

說著，今止越還半蹲下，對著電子狗招了招手。

“宅宅，過來。”

名宅宅的電子狗噠噠走了過去，繞著今止越走了一圈，電子眼眨眨，機械音一板一眼，“今先生，上午好，您今天休息嗎？”

鬱驚畫很興趣，忍不住問道，“它什麽話都聽得懂？”

不是後臺輸關鍵詞，發回應的那種？

宅宅抬起金屬狗頭，做出了“看”的作，機械音平穩，“是的，我很聰明，並且載了很大的數據庫，您問我什麽都可以。”

電子眼又彎折出像素笑眼。

“您是一位很麗的士，請問是今先生的家屬嗎？”

平板機械音落下，今止越微微抬眼，注視著鬱驚畫，神和。

“是的，我是他的兒。”鬱驚畫回答。

宅宅：“終於見到您了，在過去的一個月中，我一共聽到今先生說了一百二十七次的兒。並且據我統計，從我出生以來，平均每月都要對我說十三遍的粥粥和囡囡。”

今止越：“……”

宅宅：“您可以和他說一聲，我已經能將他與粥粥的經曆倒背如流，下次不要再卸掉我的行功能，讓我隻能趴著聽了嗎？”

宅宅強調，“我的記憶功能很強大，不需要反複重複。”

今止越：“你再說一句，我把你的語言功能也卸載了。”

宅宅的電子眼瞬間變了哭泣的表。

還轉金屬狗頭看向鬱驚畫。

像是在無聲告狀。

鬱驚畫聽得莞爾，看看宅宅，又看看今止越。

對方向來溫文儒雅，如今麵上卻帶著一點很淡的尷尬，視線微微錯開。

有些氣虛的解釋道，“他們都不願意聽我說了……不說，我怕有一天我也要忘了。”

所以，逮住一個卸載行功能後半步也挪不了的宅宅，就月月念叨。

生怕自己忘了一一毫。

鬱驚畫緩慢眨眼睫，本來還覺得有幾分有趣，在聽到今止越低聲的那一句話後，隻剩酸。

眼尾垂落，笑意。

“沒關係，爸爸可以和我說的。”

“我們兩個一起記住，就不會忘了。”

-

京都中心區。

雲水築。

謝與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前方的巨大電視放著平時鬱驚畫最喜歡看的一檔綜藝。

笑聲此起彼伏。

男人神卻是淡淡，晨過客廳的大落地窗照耀，灑在擺上。

他隨手放下遙控。

抬眸掃了一圈，看到了正趴在水盆邊喝水的啾啾。

“啾啾。”謝與喊了一聲。

小貓甩了甩尾，還在埋頭喝水。

“貓兒子，過來。”

啾啾：咕嚕咕嚕。

謝與輕嘖一聲，“啾啾，你媽有別的小貓了，不來看看？”

啾啾：？

啾啾了自己的，然後終於舍得搭理它獨守空宅的老父親一眼，貓爪墊踩著地板上，甩著尾跳上了沙發。

對著謝與一頓喵喵。

謝與隨手擼著啾啾的貓腦袋。

低聲輕歎，“你媽出去了，隻剩我們倆在家。”

男人懶散長，難得生出了一點點的“慈父”心腸，將蓬鬆的團子抱到上。

側臉被明線和勾勒，模糊了那點疏離冷銳，加上上可的長貓貓，溫馨如畫。

卻在這時。

謝與薄微抿，悠悠歎息，“啾啾，現在隻剩我們兩個在這空曠的房子裏，相依為命。”

不遠麵帶欣笑容、看著這副其樂融融“天倫之樂”畫麵的謝欒：“？”

他緩緩收起笑容、放下了剛舉起準備拍給沈遐看的手機。

怎麽的。

他們相依為命。

雲水築這麽多幫傭都不是人了唄？

謝與還不知道後頭謝欒默默的盯視，隻是解鎖了手機，給啾啾拍了張照片。

他先慢條斯理點了下上方白氣泡的語音。

今天第七十九次聽著甜甜的一聲喜歡。

角微揚，在聊天框中打字：啾啾今天一直粘著我，到哪兒都喵喵，應該是想你了

他今天實在聽了太多遍那個語音，啾啾聽到悉的聲音，隻是抖了抖耳朵，沒什麽反應。

謝與還沒打完。

鬱驚畫倏而發過來一個視頻。

謝與眉梢輕挑，先點開了那個視頻。

很短，視頻的主角是隻黑漆漆的金屬電子狗，在小姑娘清甜的語調下，格外利落地做了幾個前空翻後空翻，活潑得恨不能來段街舞。

畫外音的笑聲很輕。

啾啾卻無比悉，原來還在打哈欠，瞬間豎起耳朵，踩著謝與的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

謝與被它的爪子拉住腕骨。

幹脆將屏幕給它看一半。

平靜道，“你看，你媽被外麵的野狗吸引了，現在都不知道回家。”

他屈指撓著啾啾的下，低聲批評，“你怎麽一點魅力都沒有，你媽媽出去都不帶你。”

啾啾：“喵嗷嗷嗷！”

謝與頷首，“是啊，也不帶我。”

啾啾：“喵——”

謝與：“我也不知道這狗哪兒來的，看著不太正經。”

啾啾：“喵！”

後麵鬱驚畫又發了視頻過來。

開頭畫麵微微搖晃，穩定下來後，就聽著輕聲喊著，“宅宅。”

那隻黑不拉漆的金屬狗就主將腦袋湊到鬱驚畫指尖，有些僵地蹭了蹭。

鬱驚畫笑聲愉悅，“好乖啊宅宅。”

啾啾驀地張哈了一嗓子。

謝與輕嘖。

他麵無表地打字。

【謝與】看著可的。

然後揪起啾啾在眼前看了看，若有所思，“……要不也給你染個黑？”

啾啾：“喵嗷！”

等到柳姨過來準備午餐。

就聽到男人懶洋洋語調和此起彼伏的喵喵。

柳姨有些愣，下意識看向謝欒，“怎麽了？”

謝欒組織了一下語言。

輕描淡寫總結道，“老婆出去沒帶他，家主教育兒子不夠有魅力沒能留住人，並打算給兒子染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