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葉南隻留了一隊人,讓其餘人先回公館,否則目標太大,走風聲容易招來記者和狗仔。
一行人進了門就被領到vip室,所有人原地待命,鍾意自然要進去陪著,慕雲起就隻允許葉南跟進來。
何圳青帶了幾個醫生和護士後腳趕到,幾個大家族都是世,三人又是絡了很多年的朋友,打過招呼,何圳青便把安排好的事吩咐給下屬。
他要給慕雲起檢查傷口,經過鍾意邊,目微微一晃,又迅速挪開,全程不過一秒。
“為了你的傷,我上午可推了一個會議,兩個會診。”
恢複往常的毒舌狀態,何圳青直接沿著他服的豁口剪開,出肩膀上的傷。
合的傷口長了幾痂,看著就疼,引得鍾意倒吸了一口涼氣。
碘伏過傷口,慕雲起咬牙。
“你以為我想來?”
何圳青淡然的放下醫用鑷子,衝著大門挑眉,“請便。”
“你們兩個別鬧了。”鍾意逮著兩人一通嗬斥,場麵這才消停下來。
葉南全程看戲,隻是個下屬,“小學生吵架”這種事不歸管。
“看在鍾意的麵子上,給你用點貴的藥,走的時候記得繳費。”
麵對何圳青的再次挑釁,慕雲起選擇了不予理睬的方式。
包紮好傷口,慕雲起套上鍾意遞過來的新外套,剛才的那件自然就進了垃圾桶。
“給檢查一下,在礦井裏吸過未知量的瓦斯氣。”
何圳青轉頭看向葉南,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
“我…我沒事。”他要不說都快忘了。
“先跟我來。”何圳青轉走向醫療床。
葉南抬腳跟上,來到床邊,又被命令坐下。
何圳青反手拉上白隔簾,戴好聽診,握住聽診頭,隔著一層薄薄的保暖,進的角,眉眼間是一不茍。
“正常呼吸,別張。”
葉南下意識點頭。
遇見醫生和警察,便會潛意識中神繃,好像是大部分人的通病。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何圳青看了一眼,又說。
“背過。”
“哦…”
葉南聽話照做,就連隔簾外的慕雲起也出奇的配合,靜靜的等著診斷結果。
聽診頭微涼,直接到後背,激的又直了直腰腹。
剛才隻起保暖的擺,何圳青不經意瞥見後背的傷口,眼中略過一訝異。
幾天的時間,這些傷口竟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來不及多想,他繼續判斷從聽筒中傳來的聲音。
呼吸均勻,肺音清晰明亮。
何圳青高下立判,確定沒有問題才取下聽診。
“有頭暈、悶,或者惡心嘔吐的癥狀嗎?”
葉南仔細想了想,隨即搖頭。
“好,出來吧。”
拉開隔簾,何圳青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框,大步走出來。
“沒什麽問題,如果實在擔心,可以做。”這話是對慕雲起說的。
葉南連忙擺手,沒那麽氣。
“不用了慕總,我相信何醫生的診斷。”
慕雲起一陣莫名煩躁,就更加不待見何圳青的這張臉了。
“回公館。”
“是。”
他邁步離開,葉南跟其後。
鍾意追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何圳青說。
“等過幾天咱們再聚。”
“跟我客氣什麽,快去吧。”
“今天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自有分寸。
直到那抹影在門後消失,何圳青仍了許久,仿佛還在那裏。
“何醫生,那我們先出去了。”幾個小護士收拾好病房,紅著臉向他打招呼。
何圳青恍然回神,點了點頭。
幾個孩推搡著出了門,臉頰緋紅。
這可是杏林世家的小公子,談吐超凡,翩翩儒雅,即使有些毒舌也阻擋不了人們的慕。
聽聞也是近幾年才回國接手父業,穩紮穩打的從基層做起。
幾個小姑娘心口砰砰跳,慶幸自己選對了實習醫院,如果有幸還能與他花前月下,那真是此生無憾了。
嗔笑聲走遠,病房裏剩下何圳青。
空氣沉默了許久,他的角驀然揚起,眼底是掙紮過無數次的苦。
慕氏公館。
大門外候了一排傭人,商務車穩穩停下,就有人上前開車門。
慕雲起拉著鍾意下車,耳邊傳來的問候稱呼與往常一模一樣。
一路回到主院,慕雲起偶爾回應兩邊的人,他不太喜歡這種繁瑣的事。
命人拿了新的家居服送到房間,慕雲起上樓洗澡。
“給我吧。”
鍾意從傭人手裏接過服,順便打發了他們。
慕雲起的房間低調簡潔,基本以黑白灰為主調,卻不顯抑。
把疊好的服放在床角,鍾意走到浴室門前,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抿了抿,緩緩抬手敲門。
“阿雲,傷口沾水容易發炎,你不要洗太久。”
浴室裏的人關了花灑,流水聲戛然而止。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人垂下眼瞼,緒有點低落,吸了一口氣,又說。
“我把服放在床角。”
“嗯。”
男人應了一句,流水聲再次響起。
鍾意張了張,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隻好離開房間。
公館的東院離主院最近,隨衛隊的起居都在這裏。
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回複卓言,趁著有空,葉南想了想房子的要求,發了過去。
兩人剛聊上幾句,很快又被再次打斷。
李安年知道回來,拚命粘著,眼眶泛紅。
“我不是好好的嗎,哭什麽。”
葉南最不擅長安人,尤其是小姑娘。
“哥說,你困在礦井裏好幾個小時,慕總也傷了。你們以後出任務不許不帶我。”
李安年吸著鼻子,一臉委屈。
的確,能留在慕家,李安年並不是空占職位。思維敏捷,更擅長謀劃部署,就是了些。
葉南反躬自省,因為李鶴年的關係,確實有點忽略這個小姑娘的才華了。
“行,等我和你哥商量商量,你出任務的事…待定。”www.x33xs.
小姑娘高興的跳腳,恨不得湊上去親一口。
葉南笑著搖頭,轉往房間走。
洗了澡,換了幹淨的服。
圓領寬鬆的白,加上淺灰的束腳衛,配上一雙運鞋,偶爾閑暇慵懶,難得自在。
對著鏡子隨意撥了兩下半幹的頭發,仔細打量,貌似長了。
拉開屜,取出剪刀,左手用梳子比著長短,右手嫻的作起來。
剪斷的碎發簌簌掉落,拉扯回憶。想起自己之所以留短發,也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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